在金庸武侠小说《神雕侠侣》中,有一位世外高人,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最终隐居山林,与神雕相伴,此人就是独孤求败。而在草书界,也有这么一位“独孤求败”,他吸收前人笔法化为己用,并自成一家,自唐末以来至今无人超越,他就是怀素。

学界认为,论大草水平,他比王羲之更胜一筹,再论笔法之精到、气韵之脱俗,又胜过了张旭。何绍基就曾说:“怀素得法于张长史,其妙处在不见起止之痕。前张(旭)后黄(庭坚),皆当让素师独步。”

怀素传世作品极少,其中《风流帖》是他最为得意之作,此作又名《王献之王洽王珣书评》,韦涉盛赞这幅字:“此沙门札翰,当振宇宙大名。”此作写于唐贞元元年(785年),怀素49岁时,笔法已臻纯熟,内容评述王献之、王洽、王珣的书法,被收录于墨缘堂藏真刻本,是现存最接近原作的版本。

《风流帖》全文近500字,字径大小错落,在2至7厘米之间,雄奇奔放,大开大合。全卷笔法、结字、章法变化丰富。第一列中,“王”字看似露锋铺毫入纸,实则是空中作势下笔之后的迅速震动藏锋起笔,这就是王羲之书论所说的“落锋混成,无使毫露浮怯”的道理。其余地方起笔皆与此同。

对于字组的处理,将全列串联在一起,并且轴线摇摆,如风摆荷叶一般。“王”字与“献”字左侧连缀,“献”字右侧部分与“之字子”三字垂直,最后“敬”字承接上方瘦长之态势。

他是草书界的“独孤求败”,水平比王羲之更高,一幅狂草书坛无人不服!

“羲之”二字,转折较多,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其所有转折处的用笔动作皆不相同,处处求变。“第”字的空间处理更为高级,上下部分,如同两张背向的弓箭一般,力量感十足,同时空间上做出强烈的疏密变化。下面的“七子”二字嵌合其中,如同一字一般,下方“官至”二字轴线倾侧以平衡上方欹侧之势。

第三列当中,“中书”二字,连缀书写,成为字组,形成上下密中间疏的变化,下面“令”字营造出舒朗的空间感,下面的“清峻”二字,笔画加重与上面两字形成对比,同时在空间上做出中疏边密之状,目的是使左侧与左边一列构成联系,右侧与上下字构成连缀之势,而下方的“由美”二字,轴线倾斜以变化上方过于垂直之势。

第四列当中,“誉而高迈”四字彼此借势嵌合,构成字组,且“迈”字为了平衡上方雷同之势,做出夸张的空间留白,以破除整列的空间雷同之感。在轴线上更显精微之变。

如果我们能将此作临摹通透,大草书的诀窍也就尽数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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