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台北那间审讯室，吴石拿着陈宝仓的供词，没绕弯子就说“我才是东海”。毛人凤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把罪名钉死，压根没往别处想，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一句话，能直接让蒋介石改了主意，连舟山都不想守了。
那会儿舟山对国民党多重要？能封死上海的出海路，还是他们喊着“反攻大陆”的跳板。半年前蒋介石还特意跑到定海，给12万守军加油打气，说死也要守住这块地，怎么就因为一句话松口了？
关键不是“承认”这俩字，是“东海”这个代号背后的分量。吴石可不是普通官员，他是国防部参谋次长，手里能摸到最核心的军事机密。他早就把情报卷在胶卷里，通过医疗艇送到大陆了，那胶卷里就有舟山群岛的防务图，精确到每个团的火炮阵地在哪、雷区坐标是多少、兵力怎么布的，全有。之前国民党靠着岱山机场的飞机，在舟山多横？1949到1950那阵子，天天派飞机炸上海、炸宁波，两地死伤不少，光宁波就塌了上千间房子。可吴石一认下身份，等于明明白白告诉蒋介石：舟山的底裤，人家早看
穿了。
更戳蒋介石心窝子的是兵力不够。那时候国民党在东南沿海的兵，加起来都不到40万，一边要守台湾本岛，一边还得硬撑舟山这个堡垒，早就不够用了。登步岛打完仗，他虽说把兵增到12万，可解放军在三野指挥下，一边集结兵力一边抢修机场，他根本扛不住；更怕苏联空军照着中苏条约过来，跟他们抢制空权。吴石这一承认，就像根刺扎破了“舟山固若金汤”的假样子——连参谋次长都是对方的人，再守下去，12万兵不就是白白送死？台湾的防御还要不要了？
毛人凤却一直钻在细节里，盯着医疗艇怎么泄的密，查来查去没个完，根本没看懂蒋介石的心思。对蒋介石来说，舟山再重要，也比不上台湾的根基。吴石用“东海”的身份把“情报全泄”这件事坐实了，那坚守舟山就不是战略选择了，是等着被耗死。1950年5月13号晚上，国民党军偷偷摸摸开始撤，走之前还把两万多舟山青年绑着带走了。这慌乱劲儿哪里是因为一份情报？是吴石把他们内部的烂摊子，彻底揭开了。
6月10号吴石在马场町被杀的时候，舟山早就解放了。毛人凤到死都想不通，“为啥就没堵住这个漏洞”，他永远不明白，其实压垮舟山防线的，根本不是这一次泄密，是吴石用自己的身份点破了真相：人心都散了，防线再结实也没用。现在还有人骂吴石“叛国”，可他们忘了，舟山早解放一天，上海的工业区就少挨两轮炸，多少老百姓能保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