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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4月,彭德怀司令员指挥数十万志愿军指战员,发动了著名的抗美援朝战争之第五次战役。一开始,我军势如破竹,有支部队一直杀到了三七线以南,临近现在的韩国首都-首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军即将弹尽粮绝。在敌人的重兵反击下,我军被迫北撤。这支部队作为先遣团,因此深陷重围,命悬一线。但是,谁又能料到,这个英雄团最终竟然做到了全身而退呢?

十几年前,抗战全面爆发了。初期,八路军共有13个主力团,其中有个大名鼎鼎的第769团。这支部队历史悠久,其前身为红四方面军第四军第十师,由陈锡联担任团长。在陈锡联、汪乃贵、黄振棠、孔庆德、王近山、赵兰田等名将的指挥下,这支英雄部队先后参加了阳明堡战斗、邯长路破击战、百团大战、上党战役、邯郸战役、定陶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西南战役……

1949年,这支部队被改编为第二野战军第11军第31师第91团。据查证,这是第二野战军的头等主力部队之一,深得刘邓两位首长的喜爱和器重。1950年12月,第11军第31师被编入了第12军,奉命入朝作战。1951年4月,这支部队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之第五次战役。此时,第31师由赵兰田担任师长,刘瑄担任师副政委。第31师第91团由李长林担任团长,张士诚担任政治委员。

李长林,四川渠县人,他出生于1917年。因家境贫寒,他年仅16岁就参加了红军。他作战勇猛,而且粗中有细。所以,他不到30岁已经升任为一名团长,威震整个刘邓大军。建国以后,他受邀参加了全国战斗英雄表彰大会,并被授予“全国战斗英雄”称号。至于张士诚,他是山东博平人,出生于1921年。他年仅17岁就参加了八路军,同样骁勇善战,也是刘邓大军的著名战将之一。

在第五次战役中,第91团作为志愿军第12军的先遣团,其位置最为靠前。兄弟部队刚刚打过三八线,他们就已经杀到了三七线附近。接着,在李长林和张士诚的率领下,这支部队迅速突破了敌军设在洪川岘的防御阵地,攻占了下珍富里以南的射南山和兄弟峰,切断了敌人继续南逃的退路。紧接着,他们又率领这支钢铁部队,准备去进攻南朝鲜军队第三军团的总指挥部。

1951年5月22日前后,我军即将弹尽粮绝,如果继续战斗下去,很有可能被敌军反击和包围,然后被断掉后路。在这个背景下,彭德怀下达了全军北撤这一命令。敌人反应很快,出动了十几个师,他们在大批战机和坦克的掩护下,向我军发动了全面反扑。在这个时候,志愿军第12军的主力、第27军的主力、第60军第180师,都被敌军截在了三八线以南,形势非常危急。

但是,第91团并不知道撤军这一命令。他们远离主力部队,甚至还和第31师师部失去了联系。第31师师长赵兰田心急如焚,他派人来到第一线战场,历经艰险,终于找到了第91团团部的驻地。他命令,第91团立刻停止攻击前进,全团后撤。同时,赵兰田还命令第93团控制束沙里以西地区,坚决阻击敌军,为第91团北撤赢得时间。接应第91团突围以后,第31师师部再继续北撤。

志愿军第91团深陷重围,团长不退反进,最终成功脱险,升任副师长

无论在任何时候,赵兰田都不愿意抛弃自己的部下。如果丢下第91团,那么全师的其他部队一定可以迅速脱险。但是,这绝不符合他的性格。要走,大家就一起走,要留,大家就一起留,同生死共荣辱!接到赵师长的这个命令,李长林非常感动。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判断和觉悟。全团已经孤悬敌后,向北撤退必然极其艰难。即便突围出去,那么这支队伍也必会损失惨重。

我第91团宁肯打光,也不愿意拖累兄弟部队。另外,我们的东边是高山和大海,敌人的布防并不严密。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不是北撤,而是继续向南进攻,向东南迂回到敌人的侧后去,然后绕路向北,设法撤出敌占区。那么,也未必不是一条活路。兵者,诡道也!就这样,李长林和第91团团部的其他指挥员们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迎向敌人,然后绕到敌人侧后去!

这时候,他们通过报话机联系上了赵兰田。经过思考,赵师长同意了这个计划。但是,赵兰田并不放心,他嘱咐李长林:一定要灵活作战,不要和敌人纠缠,一定要注意和师部保持联系。放下报话机,他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于是,他亲自指挥一个团继续顶住敌军,掩护第91团向东南方向进军。事实证明,他和李长林的判断都是正确的,这个决策最终救了全团的上千人。

赵兰田

李长林命令部队摘下胸标埋掉,戴上缴获的钢盔,穿上衬衣,立即出发。他们抬着伤员,秘密涉过南汉江,进入了东南方向的密林。一路上,他们多次遇到了南朝鲜军队。但是,敌人以为志愿军都北撤了,绝不可能向南进军,所以并未察觉他们的真实身份。据查证,敌人为了堵住这个团,先后投入了上万人。但是,等到敌人反应过来,李长林的这个团就已经基本脱离了险境。

一路上,他们还俘虏了100多名南朝鲜军。他们吃野菜,挖草根,互相鼓励,上下一心。期间,有几个连走错了路,一度和团部失去了联系。但是,天亮以后,他们经过激战,很快杀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接着和主力部队汇合了。出了高山以后,他们幸运地遇到了北朝鲜人民军的一个侦察分队。在这些人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人民军的大部队。移交了俘虏以后,他们继续前进。

他们翻越了雪岳山,又经县里、麟蹄、杨口转移。5月29日,全团终于来到了文登里,和第31师的其他部队团聚了。李长林和赵兰田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人喜极而泣。就这样,经过七昼夜的艰苦大迂回,这支部队终于突围成功。听闻这个喜讯,彭老总非常高兴。为此,志愿军总部为李长林记了一等功,还通电嘉奖第91团是一支英雄部队,号召全军学习这支队伍!

刘瑄

在这场突围战中,志愿军第91团一共投入了1000多名指战员。他们不撤反进,迎向敌军,然后向东南方向进军,从敌人的薄弱处杀了出来,彻底打乱了上万名敌军的部署。然后,他们进入丛林,翻越高山,向北冲了出去。历经苦战,这支队伍虽然损失不小,但是至少保存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实力。而且,他们还先后歼灭了数百名敌军,其中包括100多名南朝鲜军俘虏。

这一壮举,堪称是我军全军乃至全世界军事史的一个奇迹!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志愿军第180师在突围路上不断损兵折将。最终,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指战员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战后,我军表彰功臣,李长林升任为第31师副师长。1952年,他参加了上甘岭战役。在这场战役中,由于师长不在,他改任为代师长。第31师联合兄弟部队血战美军数十天,最终歼敌两万多人。

回国以后,李长林被我军授予了上校军衔。1960年,他晋升为大校军衔。同时,他荣获了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各一枚。再后来,他升任为新疆军区副司令员、乌鲁木齐军区顾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协副主席。1999年,他因病去世于南京,享年87岁。他的老战友张士诚,也被授予了上校军衔。再后来,张老英雄曾经担任过武汉军区政治部副主任。

李长林

除了李长林和张士诚以外,志愿军第91团还先后涌现出了大批战斗英雄。其中,比较著名的有:团副政委孙坚、团参谋长刘玉声(原湛江港务局局长)、团卫生队队长李和旺、团政治处干事杨铭三、第二营营长张双春、第二营教导员李殿华、连指导员李振堂、团侦察股股长杨水保、团政治处干事胡琦……在此,谨向志愿军第91团的全体将士们致敬,你们永远都是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