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601,上回说到,何进与袁绍密谋要夺宦官兵权,但何太后反对,就在何进跟何太后僵持不下的时候,袁神给何进献上了那个著名的,也是开启汉末乱世的计策:召外兵入京。

那么,召外兵入京的计策隐藏着多少内情?董卓到底是如何被召入京的?何进犯下的最大错误是什么?何进为什么敢冒险入宫?何进之死,是必然还是偶然?且听601为大家一一详解。

1、召外兵入京的计策隐藏着多少内情?

这个召外兵入京的计策,有两个非常容易被误解的点:

首先,外兵入京不是袁绍一个人的主意,史书中有个“”字,说明除了袁绍,何进手底下是有不少人赞同这个意见的。

其次,外兵入京,不是让这些外地兵来杀宦官的,杀宦官,何进自己的兵就够了。这些外地兵是用来吓何太后的,让他们逼何太后同意杀官宦。

那何进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兵去吓呢?有两个原因。

首先,因为他是外戚,他的身份地位和统治的合法性来自于何太后,他去搞这个事情,就没有合法性了,没有合法性,谁还听他这个大将军的?

其次,他弟弟何苗也反对,宦官们还手握皇宫禁军,他们联手,何进还真不一定吓得了何太后,何太后没被吓到怎么办?他又不能真带兵去皇宫乱杀一通。

如果让外地军队进京闹,那就不一样了,相当于告诉何太后:

除宦官是政治正确,而不是为了我何进的一己私利,你何太后要是再不同意,闹出大事情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到时候,何太后只要一软,何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宦官们干掉了。

《后汉书》中用“以胁太后”四个字,说出了行动的重点。

《后汉书》:詈绍又为画策,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进然之。

外兵入京”这事也是有反对者的,史书明确记载的,就有刘备和公孙瓒的老师,一代猛人+名士卢植以及著名头风病医生陈琳。

卢老师认为,诛宦官,何进自己的兵就够了,用不着召外兵,这点我们前面讲过了,何进是有自己苦衷的,他不能用自己的兵马去威胁何太后,不过卢植反对召外兵进京的核心还是反对召董卓,这点我们后面再讲。

《后汉孝灵皇帝纪·下卷·第二十五》:尚书卢植以为:“诛中官,不足外征兵,且董卓凶悍,而有精兵,必不可制。”进不从。

另一个反对者陈医生认为,咱们大军在手,兵权在握,干掉宦官易如反掌,完全没有必要从外面调兵。如果外地军队进京了,那就是“大兵聚会,强者为雄”的局面,相当于“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到时候宦官没除掉,反而可能惹出大麻烦。

《后汉书·何进传》:主簿陈琳入谏曰:“《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夫违经合道,天人所顺,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助。大兵聚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秖为乱阶。”进不听。

所谓的“大兵聚会,强者为雄、倒持干戈,授人以柄”,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外兵进京,那就不是比谁地位高,而是比谁拳头大了!

这意见乍一听很有道理,细想就是马后炮式的反对意见,比谁拳头大是没错,那何进会怕?这就要看何进的布局了。

何进召进京的外地兵马共有三支,分别是东郡太守桥瑁、并州牧(前将军)董卓、武猛都尉丁原。

桥瑁出身梁郡桥氏世任二千石,经书传家,标准的世家大族,史料倒没记载他跟何进有什么特殊关系,他能入选,八成是何进麾下士人的推荐。

董卓虽然是六郡良家子出身,但他属于标准的边地武人,一刀一枪拼出的地位,他能入选,主要还是因为袁家故吏的身份。

《吴书》:并州刺史段颎荐卓公府,司徒袁隗辟为掾。

桥瑁跟董卓其实都是添头,何进真正信任的将领,是丁原。

丁原是边地武人,当年汉灵帝还在位的时候,征天下豪杰组建西园新军,还是并州刺史的丁原就派张杨、张辽入京,被何进的政敌蹇硕收入了麾下。

《三国志·张辽传》: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本聂壹之后,以避怨变姓。少为郡吏。汉末,并州刺史丁原以辽武力过人,召为从事,使将兵诣京都。

《三国志·张杨传》:并州刺史丁原遣杨将兵诣硕,为假司马。

蹇硕死后,张杨、张辽归了何进,这时候已经是何进心腹了,被何进委以外出募兵的重任,大概率是在两人的牵线搭桥下,此时身为武猛都尉的丁原被何进看中。

《三国志·张杨传》:灵帝崩,硕为何进所杀。杨复为进所遣,归本州募兵,得千馀人。

《三国志·卷十七·张辽传》:何进遣诣河北募兵,得千馀人,还。

而且,虽然说是说“召外兵入京”,但实际上在何进的规划中,一开始不管是董卓、桥瑁还是丁原,都没有进入雒阳,而是屯兵于雒阳周围,董卓屯于上林苑,桥瑁屯城皋,丁原在孟津。何进生前能进入雒阳的,只有一个丁原。

《后汉书·卷六十九·窦何列传第五十九》:遂西召前将军董卓屯关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东发其郡强弩,并召东郡太守桥瑁屯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烧孟津

除此之外,何进还派自己的心腹将领出去募兵,增强自己的实力,除了上面提到的张杨、张辽外,明确被何进派出去募兵的还有王匡、鲍信、毌丘毅三人,分别募兵五百到一千多不等,五个将领总计募兵五千左右。

也就是说,单单史书明确记载的,何进征调的外兵就有八支,且互不统属,其中五个是何进心腹,再加上何进大将军府的直属部队(数千),吞并的蹇硕的西园新军(数千),董重的骠骑将军府部队(千余),除此之外,何进还掌握着洛雒阳大部分的常备军(万余人)

那到时候,整个雒阳谁拳头最大?不就是何进吗?所以陈医生预想中的问题,何进早就考虑到了。

《英雄记》:匡字公节,泰山人。轻财好施,以任侠闻。辟大将军何进府,进符使匡於徐州发强弩五百西诣京师

《魏书》:少有大节,宽厚爱人,沈毅有谋。大将军何进辟拜骑都尉,遣归募兵,得千馀人,还到成皋而进已遇害。

《三国志·先主传》:顷之,大将军何进遣都尉毌丘毅诣丹杨募兵,先主与俱行,至下邳遇贼,力战有功,除为下密丞。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有疑问,曹老板呢?他不是也反对吗?

其实这时候曹老板地位还比较低,属于何进集团的外围人士,没去何进那边开会,演义里他在何进、袁绍面前发表“高论”的名场面是不会出现的,他只能在背后发表自己的锐评。

曹老板听说了会议结果(“闻而笑之”),说宦官这种自古以来都是有的,不过是仗着皇帝宠信才掌权而已,要对付他们,派个狱卒过去,把领头的抓了就行,为啥从外面调兵?这样打草惊蛇,何进必败无疑!

《魏书》:太祖闻而笑之曰:“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将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这时候的曹老板还是比较天真的,没何太后点头,你派的狱吏有人搭理吗?这狱吏能进皇宫吗?人家宦官还掌握宫内禁军呢,要是人家先发制人,再加上宦官们在南北军中又素有威望,鹿死谁手都未可知!

实际上,后面雒阳乱局的根本原因,还是何进死了,否则压根乱不起来,相比“召外兵入京”,争议更大的,还是应该召哪些外兵,具体的说,就是要不要召董卓,卢植反对的重点也是董卓。

2、董卓到底是如何被召入京的?

董卓是凉州名将,从军以来,跟羌胡人大小百余战,还因战功获封前将军、并州牧、斄乡侯,按理说,让他来吓何太后可比桥瑁、丁原有分量多了。

但这时候的董卓,已经表现出桀骜不驯的一面了,灵帝还活着的时候,让董卓把部队交给黄埔嵩,去当并州牧,董卓就敢抗旨,带着五千骑兵到河东郡就不动了,董卓这招其实很险,这时候东汉帝国权威还在呢,灵帝要干掉他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只不过不久后灵帝就病死了,这事没闹大而已。

《后汉书·董卓传》:及灵帝寑疾,玺书拜卓为并州牧,令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曰:“臣既无老谋,又无壮事,天恩误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于是驻兵河东,以观时变。

《后汉纪》:天子以责让,卓不受诏,选五千骑将自河津渡。

让董卓进京,就是狗头军师袁神的主意,毕竟董卓是袁家故吏,属于袁家自己人,用起来比较放心。但士族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的,董卓是你袁家故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于董卓,何进幕僚团队中不少人都反对,史书里明确反对的,就有卢植和郑泰,这俩都是士族,而且都是名士。

卢植认为,董卓凶悍,而且麾下有精兵,召他来雒阳,咱控制不住他

《后汉孝灵皇帝纪·下卷·第二十五》:尚书卢植以为:“诛中官,不足外征兵,且董卓凶悍,而有精兵,必不可制。”进不从。

郑泰则认为,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献”,如果倚重董卓,让他染指朝政,必然导致他野心膨胀,不好控制,到时候咱们别成窦武第二了。

二十年前,著名外戚、大将军窦武就是因为入京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被宦官们利用,这才被宦官反杀的。

《后汉书·郑泰传》:进将诛阉官,欲召并州牧董卓为助。公业谓进曰:“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猒。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借音子夜反。将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宜假卓以为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

卢植跟郑泰的反对意见都很有道理,他俩可不是因为对袁家有意见,为了反对而反对的,董卓的名声太臭了,当年就敢违抗灵帝的圣旨,说是说袁家故吏,袁家真能控制住董卓吗?

而且董卓实力太强了,他本人是百战名将,麾下又有五千能征善战的西凉铁骑,如果董卓突然翻脸,站在宦官一边把咱们一锅端了咋办?

史料记载,何进不肯听卢植、郑泰的意见,还把郑泰气跑了,郑泰还对同为幕僚团队的荀攸吐槽说何进不容易辅佐。

《后汉书·郑泰传》:又为陈时务之所急数事,进不能用,乃弃官去。谓颍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

这边何进似乎跟后面的袁神一样,刚愎自用,都不听劝,但实际上,这事跟后面的袁神那些不听劝的事迹一样,都没那么简单。

我们结合《后汉书·种劭传》可以知道,何进虽然一开始同意了召董卓入京,但很快反悔了,他曾派种劭去阻止董卓进京。

董卓从河东郡出发,刚刚到弘农郡的渑池,连河南尹都没进,就被何进派种劭去阻止了,虽然董卓桀骜不驯,不肯听令,依然抗旨进入了河南尹,但至少说明何进在招董卓进京一事上确实反悔了。

董卓为啥胆子那么大呢?因为袁神独走了,这点我们后面会讲到。

《后汉书·卷五十六·张王种陈列传第四十六》:大将军何进将诛宦官,召并州牧董卓,至渑池,而进意更狐疑,遣劭宣诏止之。卓不受,遂前至河南。

其实桥瑁、董卓、丁原三人中,何进真正信任的,只有丁原,桥瑁从头到尾都没进雒阳,董卓在何进生前也没进雒阳城。

丁原出身寒门,在朝廷没什么背景,功劳跟地位也就一般,正好可以被何进掌控,唯一的缺点是,丁原这颗棋子有点太弱了……

何进让丁原带兵诈称“黑山伯”,在孟津放火,孟津火光冲天,丁原手下都大声嚷嚷着要诛灭宦官。但何太后不愧是女中豪杰,居然没被丁原吓住。

《续汉书》:何进欲诛中常侍赵忠等,进乃诈令武猛都尉丁原放兵数千人,为贼于河内,称’黑山伯’,上事以诛忠等为辞,烧平阴、河津莫府人舍,以怖动太后。

《后汉书·卷六十九·窦何列传第五十九》:使武猛都尉丁原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诛宦官为言。太后犹不从。

不但何太后没服软,何苗也没服软,何苗还去劝何进,咱们是穷苦人家出身,靠着宦官们才有今天的荣华富贵,不能忘恩负义啊,你跟那帮士人混什么混啊?咱跟宦官们才应该是一伙的!

面对何苗的反对,何进再次迟疑了,何太后跟何苗反对的这么坚决,他又不能真跟他们火拼,事情到了这一步,确实很难进行下去。

《后汉书·卷六十九·窦何列传第五十九》:太后犹不从。苗谓进曰:“始共从南阳来,俱以贫贱,依省内以致贵富。国家之事,亦何容易!覆水不可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内和也。”进意更狐疑。

这时候,节奏大师袁神又跳了出来,说咱们跟宦官们都结仇了,他们迟早会知道咱们要对付他们,这时候放弃,要是他们先下手为强咋办?听说过窦武没?

袁绍不愧是狗头军师,这点说的太对了,政变这种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政变,很多时候看得不是谁强,而是谁先下手,实际上,从何进要对宦官们下手开始,他其实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宦官们知道何进要对付他们,回头反击,何进真可能成窦武第二。

外戚、宦官、士族这三驾马车拉着东汉王朝摇摇晃晃走到公元189年,由于之前的斗争太过激烈,外戚跟士族对宦官是没有信任度可言的,宦官随时可能配合皇帝把外戚跟士族清洗一遍。

何进咬咬牙,决定拼一把,虽然他还是不能亲自上阵,不过他可以让袁绍去冲锋陷阵,何进以袁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王允任河南尹,袁绍是急先锋,王允跟宦官有仇(王允之前被宦官弄进监狱过,还差点挂了),你俩上吧。

《后汉书·卷六十九·窦何列传第五十九》:绍惧进变计,乃胁之曰:“交构已成,形埶已露,事留变生,将军复欲何待,而不早决之乎?”进于是以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

何进还是老套路,自己稳坐钓鱼台,让袁绍、王允去冲锋陷阵,逼何太后服软,袁绍、王允除了是何进麾下幕僚,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士族。所以,这事也可以看成,是士族要对付宦官,利用士族来逼何太后服软后,自己再出手,唱白脸,何进一直很小心的隐藏自己,不让自己走到前台,成为宦官的目标。

司隶校尉是汉武帝设置的,负责监督京师和周边地方,职权非常大,可以理解为中纪委,甚至一度还有兵权,中纪委掌兵,大家可以想想有多可怕,所以武帝也觉得这样权力太大,司隶校尉的兵权很快被废。

到东汉时期,宰相被废,三公也变成了坐而论道的职位,真正掌握实权的变成了尚书令、司隶校尉跟御史中丞,朝会时甚至有专席,被称为“三独坐”。

汉末三国时期,曹操、刘备、张飞、诸葛亮都做过司隶校尉。

不但如此,何进还授权袁绍募兵千余人,屯于雒阳城外,也就是说,袁绍这个司隶校尉还是有兵权的!纪委书记掌兵,可见何进给袁绍的权柄之大。

《后汉书·天文志》:中平六年,宫车晏驾,大将军何进令司隶校尉袁绍私募兵千余人,阴跱雒阳城外。

不过,袁绍虽然是激进派,但不是疯子,他不可能真带兵去皇宫大杀特杀,他的办法是,一面利用司隶校尉的职权去收集宦官们的犯罪证据,争取走司法流程干掉宦官;一面私下去让董卓率军进京至平乐观,继续给何太后施加压力。

《后汉书·卷六十九·窦何列传第五十九》:绍使洛阳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驰驿上,欲进兵平乐观。

正是因为有袁绍的背书,董卓才有恃无恐,不但抗旨一直向雒阳逼近,还上书说自己准备清君侧,诛灭宦官!

《后汉书·卷五十六·张王种陈列传第四十六》:及帝崩,大将军何进、司隶校尉袁绍谋诛阉宦,而太后不许,乃私呼卓将兵入朝,以胁太后。卓得召,实时就道。并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去薪;溃癕虽痛,胜于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人。今臣辄鸣钟鼓如雒阳,请收让等,以清奸秽。”

3、何进犯下的最大错误是什么?

董卓违抗圣旨的行为,本来是要引起袁绍甚至袁隗警惕的,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还会在意袁家故吏的身份吗?袁家有能力控制住董卓吗?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董卓的上书,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让何太后服软了。

董卓名气太大了,又一向骄横跋扈,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何太后怕董卓真的进京,局面没法收拾,就罢免了所有的宦官高层(中常侍、小黄门),让他们停职回家,只留下何进的亲信。

注意这边的“唯留进素所私人,以守省中”,何进在宫里是有眼线跟内应的,这也是他后面敢入宫的重要原因。

《后汉书·何进传》:太后乃恐,悉罢中常侍小黄门,使还里舍,唯留进素所私人,以守省中。

何进得知后,大喜过望,马上让虎贲中郎将袁术挑选两百名士兵入驻宫内,代替宦官守卫宫门。

《三国志·袁绍传》:又令绍弟虎贲中郎将术选温厚虎贲二百人,当入禁中,代持兵黄门陛守门户。

除此之外,武猛都尉丁原被提拔为执金吾,执金吾是刘秀年轻时想当的官,负责京师戍卫,不过刘秀自己当皇帝后,削掉了执金吾的大部分权力,不过依然位同九卿,而且保留了一项重要职责——守卫武库!武库的重要性就不用多说了吧。

让丁原当执金吾,除了是对他的奖赏外,也是让他名正言顺的带兵进入雒阳,协助自己掌控局势,以防宦官们狗急跳墙。

《后汉孝灵皇帝纪·下卷·第二十五》:武猛都尉丁原将河内救何氏,拜执金吾。

自此,何进基本掌控了所有局势。

对何进来说,更有利的是,由于何进一直让袁绍、王允去冲锋陷阵,董卓又是袁绍私下招来的,甚至何进还派人去劝退董卓了,这就让宦官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何进只是想逼他们让步,交出权力而已,大家还是有的谈的。

召外兵入京的计策隐藏着多少内情?何进之死,真是袁绍一手导演的吗?【袁神启动03】

于是,他们集体到何进家里谢罪,希望得到宽大处理,如果何进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把这些宦官抓起来,然后清除所有宦官势力,那他就大获全胜了。

但何进终究是没有进化成政治机器,因为他们家早年受过宦官太多恩惠了,关键时候,他心软了,犯了最大的一个错误,那就是,他没有趁机抓了或者杀了这批宦官,而是准备放他们一条生路。

何进对宦官们说:“天下匈匈,正患诸君耳,如今董卓马上就要到了,大家为什么不回家养老呢?思危、思变、思退的三思听说过没有?你们也该思退啦!”

袁绍看何进心软,都急疯了,再三劝他趁机把宦官全干掉,玩政治,怎么能心软呢!但何进不听,对何进来说,把宦官们赶走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这也是袁绍想害死何进的阴谋论站不住脚的第二处依据,这时候干掉宦官们,何进怎么可能还会死?

《后汉书》:诸常侍小黄门皆诣进谢罪,唯所措置。进谓曰:“天下匈匈,正患诸君耳。今董卓垂至,诸君何不早各就国?”袁绍劝进便于此决之,至于再三。进不许

同时,何进也没忘记董卓这个隐患,又派种劭出城劳军,让董卓赶紧退回去,董卓不肯,还让手下去威胁种劭,种劭大怒,说我是有圣旨的,你们想干嘛!

董卓麾下身经百战的西凉铁骑被种劭吓得四散而逃,这时候东汉帝国权威还是很足的,连跟着董卓大小百余战的亲信部曲都不敢违抗圣旨。

种劭见董卓的人怂了,更来劲了,干脆冲到董卓面前,指着董卓鼻子破口大骂,说你难道想抗旨吗?董卓毕竟没有真的要造反,只是想来看看有没便宜可捞而已,也不敢对种劭怎么样。

于是,董卓率军西撤至夕阳亭。

《后汉书·种劭传》:劭迎劳之,因譬令还军。卓疑有变,使其军士以兵胁劭。劭怒,称诏大呼叱之,军士皆披,遂前质责卓。卓辞屈,乃还军夕阳亭。

董卓的问题也解决了,自此,何进已经可以开香槟了,等着宦官们告老还乡就行了,如果宦官们要耍滑头,反正他们已经离开皇宫了,这时候,真的是像曹老板说的,随便派几个狱卒去把他们抓了就行。

但是,他算漏了两点,第一点是袁神的激进程度,第二点是她妹妹何太后。

先说第一点,袁神再一次独走了。

何进终究是低估了袁绍的激进程度,对袁绍来说,把宦官赶走是不够的,他要的,是诛灭宦官集团,立下不世奇功。

取代袁隗,成为士族领袖,光靠跟何进的关系是不够的,他需要在士族中也有足够的名望。

袁绍是在宦官的全盛时期就敢冒死结交豪杰、救助士人的主,灵帝生前还曾跟讨虏校尉盖勋、宗正刘虞密谋要发动政变,起兵诛灭宦官,只不过因为盖勋被调走没来得及而已。

袁绍年轻的时候,一直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

《后汉书》:勋时与宗正刘虞、佐军校尉袁绍同典禁兵。勋谓虞、绍曰:“吾仍见上,上甚聪明,但拥蔽于左右耳。若共并力诛嬖幸,然后征拔英俊,以兴汉室,功遂身退,岂不快乎!”虞、绍亦素有谋,因相连结,未及发,而司隶校尉张温举勋为京兆尹。帝方欲延接勋,而蹇硕等心惮之,并劝从温奏,遂拜京兆尹。

对他来说,此时已经胜券在握了,只要何进点头,诛灭宦官集团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怎么能让宦官们投降输一半呢?宦官们告老还乡,一样难逃一死不假,但这就不是他袁绍的功劳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袁绍再出险招,他给各个州郡发了通知,诈称是何进的意思,要求抓捕宦官们在地方上的亲属。这样一来,不但暴露了何进想要对付宦官们的心思,也彻底绝了宦官们告老还乡的希望。

《后汉书·何进传》:绍又为书告诸州郡,诈宣进意,使捕案中官亲属。进谋积日,颇泄,中官惧而思变。

不过,跟后面贾诩“文和乱武”一样,也不能过分高估袁绍独走的影响,他起到的其实是一个催化剂的作用,即使没有袁绍的这个险招,张让、赵忠等人就会乖乖告老还乡吗?

恐怕也不会,这个道理就跟后面董卓死后,贾诩跟李傕、郭汜说的话意思是一样的,你们真跑回老家,一个亭长就能把你们全收拾了!

张让、赵忠等人跟士族集团仇深似海,多少士人因为党锢之祸家破人亡了?宦官们离开雒阳就是待宰的羔羊,估计家乡都没到,半路就被士族们给团灭了,到时候,谁会为了他们这群过气的太监去给世家大族子弟治罪?

在绝望之下,张让、赵忠等人决定去求何太后,以拖待变,张让让自己的儿媳妇,也就是何太后的妹妹——何小妹,去向何太后求情,说希望再到宫里值一天班,站好最后一班岗,也就死而无憾了。

何小妹就去求妈妈舞阳君,舞阳君又去求何太后,何太后就下诏让宦官们回宫复职了,何太后下诏让宦官们复职,仅仅是心软吗?恐怕未必。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也明白了,一直在跟何进斗法的,与其说是宦官,不如说是何太后,之前讲过,一旦放弃了宦官掌兵权的传统,真就何进一个人大权独揽了,这点是何太后不能接受的,这不仅仅是权力的争夺,更可怕的是,何进会不会有当王莽的心思?

张让他们说是说只是想再入宫上一天班,实际上宦官们复职后,何太后看到董卓那边雷声大,雨点小,就没让他们再离开了,此时甚至袁术的虎贲军都没来得及入宫!

但让何太后没想到的是,正是她的这个诏书,不但害死了她哥哥何进,还间接让她另一个哥哥何苗也送了命,甚至包括她自己、她妈舞阳君和她儿子刘辩的命。

可以说,何太后的这份诏书,才是导致何家一门全家死光、何氏外戚彻底覆灭的最关键因素。

而何太后发这份诏书,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到东汉末年这个时间节点,太多矛盾积压在一起了:

由于此前专权外戚的下场,导致何进不得不想方设法改变宦官掌兵的制度;

由于党锢之祸,士族希望复仇宦官,而宦官们害怕失去权力被士族复仇;

由于外戚专权的阴影,何太后害怕何进重演王莽故事,不愿改变宦官掌兵的制度;

在重重矛盾的积压下,大家已经到了接近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只差一根导火索。

这根导火索,就是何进入宫!

《后汉书·何进传》:张让子妇,太后之妹也。让向子妇叩头曰:“老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惟受恩累世,今当远离宫殿,情怀恋恋,愿复一入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色,然后退就沟壑,死不恨矣。”子妇言於舞阳君,入白太后,乃诏诸常侍皆复入直。

4、何进为什么敢冒险入宫?

何进这边,他被袁绍这样一架,看自己暴露了,既然如此,只能彻底诛杀宦官了。但时机已过,宦官们又回宫了,何进要杀宦官,又变成要何太后同意了,何进发现:事情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他最大的困局又出现了,他妹妹何太后跟他不是一条心的!

当然,他可以继续让外兵闹,甚至一不做二不休,真把董卓招入雒阳。

但这是最后压箱底的绝招了,一来董卓太过桀骜不驯,进了雒阳说不定闹出什么乱子,不到万不得已,何进不想用这种险招;二来,如果董卓进了雒阳,何太后还不屈服,那就真的没法收场了。

所以何进决定先礼后兵,入宫跟妹妹摊牌,跟妹妹讲清楚利害关系,宦官们已经知道自己要对付他们了,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何太后必须二选一!

在没得选的情况下,何进认为何太后会站在他这边。

所以,何进无视了袁绍的警告,人生中最后一次到长乐宫见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请求诛杀宦官,何进虽然此前让袁术挑选二百虎贲军入宫,但这批虎贲军没来得及进宫,持兵宦官们就复职了,大家注意史料中这个“”字,一直以来,袁术的虎贲军都只是准备入宫而已。

《三国志·卷六·魏书六·董二袁刘传第六》:又令绍弟虎贲中郎将术选温厚虎贲二百人,入禁中,代持兵黄门陛守门户。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何进孤身入宫不是找死吗?

还真不一定。

首先,何进入宫,是有底气的,最关键的一点,皇宫里面,虽然是宦官掌兵,但做主的依然是何太后,何太后一句话,宦官们就得乖乖卷铺盖回家,两人虽然有分歧,但何太后也是明白利害关系的,不可能杀他何进。

何太后值得何进信任吗?

从何进跟袁绍等人密谋对付宦官这么久,何太后、何苗,甚至舞阳君都知道何进想干嘛,但宦官们却一直等到袁绍伪造何进命令逮捕各地宦官子弟,才知道何进准备对付他们,单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何太后是很有分寸的。

她知道有何进在外朝掌权,她这个太后才当得安稳。

其次,何进一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冲锋在前的,是袁绍、王允、董卓、丁原、桥瑁这些人,他自己没有出面,他的态度,一直是想让宦官们告老还乡,即使是逮捕地方上的宦官子弟,跟要彻底诛杀宦官也有很大差距。

他觉得宦官们不至于要跟他鱼死网破。

另外,何进在宦官里是有内应的,如果宦官们有什么异动,他也能知道,这次他去,就是知道宦官们这时候还没准备弄死他。

但何进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宫了,他的进宫,让宦官们警觉了,这货一直称病不出,连先帝的葬礼仪式都不参加,这时候过来是想要干嘛?难道是想当窦武第二?

《后汉书》:诸宦官相谓曰:“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郯入省,此意何为?窦氏事竟复起邪?”

于是张让他们派人去偷听何进跟何太后的谈话,到这里,宦官们才明白,原来何进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更要命的是,跟何进第一次进宫只想要宦官们的兵权不一样,这一次,他是来跟何太后摊牌的,想要诛杀宦官。

这样一来,宦官们也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跟他鱼死网破!

《后汉书》:又张让等使人潜听,具闻其语。

《后汉书》:八月,进入长乐白太后,请尽诛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入守宦官庐。

值得注意的是,何进不是一进宫就被杀的,甚至不是跟何太后谈完后,回去的路上被杀的,而是何进出宫后,宦官们才带着兵器从侧门进入,埋伏在皇宫之内,说明其实宦官们之前是没啥准备的,所以何进的内应才没能及时通知他。

对张让这些宦官来说,他们跟何家关系太好了,没想到何进真那么丧良心,会恩将仇报,对他们赶尽杀绝。

等何进出宫后,宦官们又派人诈称何太后请何进回去谈话,这时候,如果何进察觉到不对劲,跟上次一样拔腿就跑,九龙门外就是袁术的虎贲军,宦官们一样只能干瞪眼,但何进最大的弱点又出现了,他轻而无备,贸然回去了。

《后汉书》:又张让等使人潜听,具闻其语,乃率常侍段珪、毕岚等数十人,持兵窃自侧闼入,伏省中,及进出,因诈以太后诏召进

这边何进会回去,大概率是之前他跟何太后没完全谈妥,何太后表示要再考虑考虑,他以为何太后叫他回去,是想通了。

就这么着,何进为自己的大意买了单,这就是政治斗争,一点点的大意都不行,容错率太低了。

教父的名言:我花了一辈子,就学会了小心,女人和小孩能够粗心大意,但男人不行。

何进到嘉德殿前,众宦官把何进团团围住,宦官们气到爆炸,对着何进破口大骂,说,天下之乱,难道单单是我们宦官的错吗?你说我们贪污腐败,我倒要问问你,满朝文武,哪个是白莲花?

再说了,你们何家怎么上位的,心里没点数吗?

要不是我们,你们何家能有今天?你这时候还在南阳屠猪宰羊呢!

你妹妹差点被废,也是我们拿钱出来求先帝,才保住了她的后位。

我们这么巴结你们何家,不过就是想让你们何家保我们一条命而已,现在你居然恩将仇报,要赶尽杀绝!把我们灭族!有你这样的白眼狼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给我砍了他!

说完,宦官们就上去把何进给砍了。

公元189年八月二十五日,大将军何进死于雒阳南宫嘉德殿前。

《后汉书》:入坐省闼,让等诘进曰:“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托卿门户耳。今乃欲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卿言省内秽浊,公卿以下忠清者为谁?”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进于嘉德殿前。

5、何进之死,是必然还是偶然?

大将军何进,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物,可惜的是,大量解读把他标签化跟简单化了,他的死,有必然,也有偶然。

必然性在于,外戚与宦官的制度性矛盾,表面上看,何氏外戚与宦官们关系深厚,是可以和谐共处的。但宦官执掌皇宫禁军的制度不变,何进就没法打破皇帝早死——小皇帝继位——外戚专权——皇帝长大后联合宦官铲除外戚夺权——皇帝早死这个循环。

对何进来说,更要命的是,刘辨已经17岁(一说14岁)了,在东汉,这是一个随时可能会夺权的年纪,所以何进急迫的想要改变宦官掌兵的制度,如曹老板所说,单纯杀掉张让这批十常侍是没有用的,后面排队等着当十常侍的宦官多了去了。

只杀为首的一批宦官,就不会有宦官帮小皇帝夺权了吗?曹老板纯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者说揣着明白装糊涂,等新一代宦官帮刘辨夺权后,何进,包括他身边的袁绍等人还有命在吗?到时候,他这个何进集团的外围人士,再加上宦官之后的身份,倒是可能躲过一劫。

何进如果不愿意现在就交出权力,让皇帝亲政,又想真正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能是改变宦官掌兵的制度。

但这也是何太后不支持何进的原因,如果真的改变宦官掌兵的制度,代之以何进亲信的士人掌兵,那居于深宫的太后也就失去了权力触手,成了单纯的吉祥物。

更要命的是,在权力膨胀之后,何进会不会有进一步的想法?想当王莽第二?何太后毕竟只是何进的妹妹,刘辨才是她亲儿子,她没有理由帮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做威胁自己亲儿子地位的事情。

后面曹魏就生动的演示了一遍宦官不掌兵的后果,曹丕不但废掉了宦官掌兵的制度,连中常侍都没了,改成了散骑常侍、散骑侍郎 ,让士人们去当皇帝近臣。

结果就是高贵乡公曹髦孤注一掷去跟司马昭拼命的时候,那帮士人近臣转头就把他卖了,曹髦能依靠的,最后还是身边的宦官跟少量侍卫,但曹魏的宦官,已经不掌兵了……不知道这时候曹髦会不会感谢文帝爷爷多年前苦心孤诣的制度设计?

相比之下,汉桓帝是怎么除掉掌权二十多年的权臣梁冀的呢?

就是让宦官具瑗去调集军队包围梁冀府邸,梁冀当天就自杀了,梁冀遍布朝野的亲信官员、党羽很快被杀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宦官掌兵对皇权的意义!

宦官掌兵的制度是不是要改变,其实宦官是没有发言权,关键是何太后,何进之死的根本原因,是何氏外戚集团内部的分歧,何进斗的,一直都不是宦官,而是何太后。

在东汉,皇帝亲政前,是太后临朝称制的,太后是名义上的一把手,代行皇权,何太后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连丁原火烧孟津都吓不倒她,何进碍于自己外戚的身份,也不能真跟何太后来硬的,他要实现自己改变宦官掌兵制度的目标,难度是非常大的,面对何太后的强硬,他也一度想要放弃了。

关键时候,是袁神独走,召来了董卓,极限施压,这才逼何太后服软。

以袁绍为代表的士人,他们的目标是诛灭宦官,因为党锢之祸,不少士人被宦官们害的家破人亡,士人们跟宦官仇深似海,谁能诛灭宦官,就能获得巨大声望,成为士人实质上的领袖。

其实袁绍等人的目标跟何进也不冲突,改变宦官掌兵的制度后,再诛灭宦官,更是一劳永逸。

何进离实现这个目标也就差了一线而已,何太后一度服软了,把中常侍小黄门等宦官高层赶出了皇宫,让袁术的虎贲军代持兵宦官守卫皇宫,这时候别说直接诛灭宦官了,只要把他们全抓起来论罪,何进就已经取得胜利了。

但很可惜,何进终究是没有进化成政治机器,他还是保留了一些人性,没有下重手灭了这些对自己家恩重如山的宦官,而是希望他们自己离开雒阳,告老还乡。

何进的心软,给了何太后反悔的机会。

当何太后重召宦官回宫后,何进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浪费了袁神独走给他创造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何进兵行险着,继续极限施压,甚至放董卓进京,何太后依然可能会服软。

此时何进外出募兵的将领已经陆续回来了,丁原也进入雒阳城,董卓手上就三千人,真放他进京,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可控的事情,但何进面对要跟自己妹妹的正面冲突的可能,在亲情的面前,他还是犹豫了,选择冒险入宫,先礼后兵。

何进之死的偶然性就在于,他没有进化成一个政治机器,不管是对自己有恩的宦官,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最后关头都心软了,他的心软,也成为了自己送命的直接原因。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何进之死,也正式引爆了第四次政变,同时这次政变也成为了汉末乱世的导火索!

那么,何进之死,对何进集团究竟意味着什么?何进集团又为何能逆风翻盘?袁绍为何功亏一篑,便宜了大魔王董卓?这些问题,就要留到下期再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