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点小范围内特种兵旅行的赶脚。
尤其是昨天(六月的最后一天),前往街子古镇凤栖山的光严禅院,搂草打兔子,算下来去了五个景点:金马大桥(远眺雪山)、街子古镇、光严禅院、汪家滩花海、紫薇公园。都顺路,去紫薇公园纯粹好奇,想看看被其他水生植物侵占的荷塘里,那些荷究竟有没有冒出几朵来。
收获颇丰。但光严禅院的文字不好写,有点庞杂,最起码得三篇。另外心中几大疑惑苦于资料奇缺,完全没有着落。都想着看能不能从崇州图书馆之类的机构中找寻一下相关资料。此话题按下不表,还是从本篇的标题“所遇皆良人”说起。
所遇皆良人,用这样一个标题还真不是为了吸引眼球。原本,我在之前还吐槽过对“良人”一词的滥用、错用。良人最早是有好人的含义,但渐渐就专用于情侣之间的称呼,后来特指男性。就像檀越——檀郎这一组词语的演变一样,现在非要把檀郎还原为施主,行不?如果非要再把“良人——好人”这个词义拾起来用,也不是不可以。可不可以也不是我说了算。鉴于大家都在用,我也就用一下,有何不可。
再说了,就比如源自海子诗的“以梦为马”如今连央妈都在用,区区一个“所遇皆良人”又算什么。
真的是所遇皆良人——从家中出发到街子古镇,全程40公里,这是骑行的里程数,有很多小路开车没法走。所以抵达街子古镇,最重要的事情是先给电瓶车充电,然后再坐公交(全程两元,我直接给开心得大笑起来,原以为从古镇到光严禅院,专线中巴怎么也要一、二十元车费)上山。找了一家古董店(店主在门口给自家电瓶车充电),陪着小心开口:能不能在您这儿充一下电?等下午下山之后过来取车,会给您电费的。
要什么电费——店主一开口,是地道的河南口音。接着就忙把自家的电瓶车移开,怎么也不肯收钱: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呢?后来我以刚刚开门,讨个彩头为由,他才算是勉强收下我双手奉上的五元现金,同样也是极为客气地用双手接过。那时早上九点来钟,周一的古镇,这个时间段属于起床气还没散去的小宝贝乖乖——心情好是撒娇,心情不好就是撒泼。
等从山上下来,到店主那儿是下午两点左右。店主坐在店里昏昏欲睡,说要不是看车子没充满早就关门休息了,我连忙拔下插头说充满了,充满了。其时,充电器还亮着红灯,没充满。不过将近五个小时,完全可以骑回家。
这就是,所遇皆良人啊。
原本这篇文字会是另一番模样。
前日,颖姐在朋友圈留言,大意是:如今……有些身在伽蓝却骗人钱财之徒……还是让人颠覆了对如今佛教的认知……放弟有时间能不能揭示一二?原本答应了颖姐专门写一篇文字,两日来思前想后,还是以这篇来替代。非不能为,不为也。
佛陀得道之后在鹿野苑首次传法,最先开示就是四圣谛里的苦谛。释家并不否认世俗间的快乐、欢愉、幸福等情绪(感受、境遇)的存在。但不过分强调,原因很简单,因为不论是从坏苦还是行苦角度而言,快乐、欢愉、幸福都只是另一个苦的起因和开始。为什么不反过说,说苦是另外一个快乐、欢愉、幸福的肇始?这个道理就不用多费笔墨了,电视剧和广告,哪个属于插播(所占时间段长短)大家都门清吧。
正如判断是一个人是否真正爱上了的标准:一个从未谋面的人甫一出现,你看着Ta心里就有离别的忧伤。
只有童话里才会是王子公主从此永远性福地生活在一起。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无常才是宇宙真理。无常就是事物哪怕是在永远可以细分下去的极小时间单位里,也是永不停止地在变化。所以释家所追求的是空性,只有空性的完全显现才是终极目标,除此之外,皆是虚妄。
释家不说“真实”存在的快乐欢愉,不是这些不存在,而是因为追求这些,是一种颠倒。同样的道理,我几乎从未说过造访伽蓝从另外一个角度所呈现的际遇,就是因为这些不重要,是真的不重要。
朋友圈里不全是朋友,夫妻肺片里没夫妻。

老婆饼里没老婆,东坡肘子里没苏子。
洪洞县里无好人,一袭僧装下不全是僧伽。
这些道理,其实大家都明白。尤其是近些年来,在非常多人推动之下(所以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虽然每一片雪花都认为自己无辜。世界呈现出即刻的样子,是所有人一起作用的结果),演变成“心灵调休”的释家之法,加速了一种原本就存在的趋势:很多伽蓝都是被外人“承包”的,本质是一家兜售产品的公司。
你走进一座伽蓝时,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写建筑、法脉、传承、文化等,不写那些令人心头难受乃至活吞一只苍蝇般的遭遇,还是那句话,非不能为,不为也。对于我们,因果才是最公正的评判,足够了。
你的心是什么,世界就是什么。不然为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对吧?别人手心里的宝,有可能在你眼里浑身上下毫无是处,你能强忍住不吐槽都已经是境界了。
这些年来所遇,极端的例子也有,总之会让你极难脱身。特别是在某设计艺术院上班时,有人敲门,走进来一“相装”之人,和我们大当家之间的的较量,若大当家不是某大法台的入室弟子,这件事怎么解决,我想象不出。
不太极端的例子如那些步步紧跟,整个过程寸步不离,等到末了,看你毫无“供养”的打算,就开始无端挑刺的人,我要开口就输了。更别说我以一个世俗社会给予我的各种和艺术或释家沾边的身份来驳斥——我可不是装AC,要装也是各种过时的证件装一大袋子。
所以,忠告就是脸皮要厚。他们说他们的,一概不应。顶多回一个十五度的鞠躬礼。礼佛,不是和诸佛菩萨做交易,而是集资清障。积累福慧资粮,清除修行道路上的障碍违缘。明白这一点,就不必刻意在一座伽蓝(虽然确有殊胜加持力)过多外露出与此无关的心迹,你不会是阅人无数的他们的对手。听我的话,不会错,他们能抓住你最隐秘的小心思(哎,能不能和檀郎共度一次良宵呀)。
就祝愿大家所遇皆良人。
所遇世界
皆是心境
关于作者|舒放,力求避免油腻的中年男子。流浪各地,但定型于高大陆青海。写诗多年,一直坚持着,哪怕诗歌从大众变成小众乃至现在的旁门,喜欢不减,且欢喜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