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中联部副部长王力曾回忆,毛泽东和他讲过,我党在七大后所犯的最大的历史错误,就是没有将二野三野集中起来解放台湾。
毛主席说这话时,吴石刚刚牺牲不久。那么主席这段话,与吴石有什么联系呢?
如今看来,解放台湾是相当艰难的。但在渡江战役前后,全军上下对于解放台湾都是相当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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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3月,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军委已制订了趁蒋介石在台湾立足未稳,于冬季立即攻取的计划。有学者认为,毛泽东此时曾考虑以彭德怀统一指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三野战军两个野战军攻取福建和台湾。而这种说法,正好与王力的回忆相呼应。
后来毛主席之所以没有采取这个几乎能将台湾问题一锤定音的方式,是因为全军认为蒋介石的溃败已经是时间问题,没必要使用这种杀鸡用牛刀的方式。因此主席才让作为代司令员、代政委的粟裕带领第三野战军,总领解放台湾之事。
而毛泽东之所以如此乐观,就是因为相比于大规模的武力解决,他对于台湾岛内的潜伏人员,寄予了厚望。
从当时的情况看,解放台湾是相当困难的。台湾与大陆最窄处也有130公里,而我军极度缺乏渡船以及空军。因此里应外合、分化瓦解、争取敌军起义的办法,是极其重要的。
如果能在台湾重演“西安事变”,那么台湾的解放将是兵不血刃的。
1949 年 7月,毛泽东就曾提出 “我们必须准备攻台湾的条件,除陆军外主要靠内应和空军”。
为了与在台湾最大的“内应”吴石相联系,毛主席做足了准备。台湾战役还未爆发,领导班子就已经建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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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同为中共台湾省委书记,刘格平为省委副书记。同时, 省委、省政府各部厅、地委、县委 领导班子也完成了组建,并就台湾 知识、政策等进行了集中培训。
中央之所以内定舒同为台湾省省委书记,是看重他有文化,思维缜密,擅长做对敌统战工作。例如被蒋介石称为“最危险共谍”的韩练成将军,就是舒同亲自潜往国民党驻地,亲自予以联系并成功策划其起义的。
很显然,中央希望利用舒同的统战才能,与吴石建立紧密的联系,为解放台湾做准备。由此可见,我军对吴石等潜伏者的期望,是相当大的。
舒同到任后,立即着手与吴石的联系。
于是,舒同决定派长期在上海、香港从事情报工作的女共产党员朱谌之,也就是朱枫赴台与吴石 联系。
到了台湾后,朱枫与吴石见了六次。吴石通过缩微胶卷传递给华东局许多绝密军事情报。
其中有: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舟山金门海防前线阵地兵力火器配备图,台湾岛各个战略登陆点的地理资料分析,海军基地舰队部署分布情况,空军机场及机群种类、飞机架数等。还有蒋介石在大陆进行“游击作战”等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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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看到有关情报资料后,当即嘱咐有关领导:“ 一定要给他们记上一功哟!” 并附诗一首:惊涛拍孤岛,碧波映天晓;虎穴藏忠魂,曙光迎来早。”
由此可见,当时毛主席认为,内应加上三野强大的兵力,解放台湾应不成问题。
从蒋介石当时的兵力部署看,依然犯了老毛病。即没有集中兵力。
截至7月,台湾守军20万,其中陆军8万人,空军8万多人,海军3万多人; 飞机 400 架,舰艇50艘。这些兵力分布在从舟山群岛到台湾、海南岛的漫长防线上,台湾的防务薄弱, 艾奇逊因此称“台湾作为军事基地是无法守住的”。
粟裕向中央报告说:“台湾等地敌人力量很小,我们居于绝对优势,敌人内部的动摇,台湾省六百多万人口就要养活一百多万国民党匪帮撤逃的官员,甚至连房子也是大问题。”
因此粟裕建议,在解放两广后,就立即发动解放台湾的战役,趁敌人立足未稳,直接将蒋介石赶下海。
毛泽东与朱德对此进行了讨论。他们认为:只要苏联援助我们几十架飞机,掌握了制空权,解放军就可以发起进攻台湾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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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毛泽东和朱德致电华东军区的陈毅、粟裕、张爱萍:“新中国就要成立了,希望你们抓紧做好解放台湾的准备工作,加强海军力量,做到中央一声令下,随时歼灭敌人。”
然而金门战役的失败,却让中央以及全军上下都感到警醒,即使蒋介石兵败如山倒,跨海作战依然不容易。一个台湾海峡,就足顶百万大军。
严峻的现实告诉中央,虽第三野战军雄兵百万。但若只靠三野解决台湾问题,兵力仍入不敷出。兵力不够,台湾战役就不能展开,即使有吴石这样强有力的内应也无法发动台湾战役。
为此,中央和前线指挥官——粟裕对三野攻台之事做了重大调整,开始大幅度加强兵力。根据粟裕给毛泽东报告,三野将集中50万战斗兵解放台湾,三野12个军全部投入攻台训练。除此之外,毛泽东还将四野的四个军加入了攻台之战的序列,由粟裕统一指挥。
但此时集中兵力,还是太晚了点。因为蒋介石已经开始意识到,分散兵力没有任何好处,到时候哪里都守不住。因此国民党军开始从各处汇聚于台湾,在台国民党军的兵力大大加强。
虽然有种种困难,然而一旦三野、四野的16个军到位,即便国民党有海空优势,战局也将是一边倒的。因为我军也没闲着,正向苏联购买飞机以及军舰,人民空军、海军的实力正在大幅度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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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军还委托苏联人帮忙,捞起被蒋军飞机击沉的重庆号。一旦这艘巡洋舰被捞起并投入战斗,其庞大的吨位以及大口径舰炮,就足以战胜国民党所剩下的所有海军。除了作为战船,重庆号还能做运兵船,一次就能运送半个师的兵力。可以想象,一旦解放军在台湾登陆,国民党军肯定溃败。
更雪上加霜的是,美国根本不相信台湾能守住,拒绝协防台湾。美国情报部门断定,到1950年7月,解放军一定能解放台湾岛,因此何必为这艘必沉的破船费时费力呢?
美国国务卿 艾奇逊又在全国新闻俱乐部发表 了美国国务院称之为“美国基本立场”的著名讲话,宣布美国的安全线不包括台湾,也不包括南朝鲜。美国不会为庇护这些地方而采取直接的 军事行动
与此同时在台湾岛,台湾地下党也认为台湾的解放只是时间问题,其活动几乎处于半公开的状况。台湾省工委已经在讨论,一旦解放军登陆,省工委该如何策动起义,如何防止敌人破坏台湾的基础设施。
然而就在大家一片乐观之时,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首先出问题的,是台湾地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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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地下党过早的暴露,让蒋介石暴跳如雷,下令彻查台湾地下党。“保密局”在彻查光明报事件后,顺藤摸瓜抓到了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随后蔡孝乾设法逃脱,但他的技术本却被特务缴获。
在技术本上,特务谷正文发现了“吴次长”三个字。于是“保密局”在周至柔的首肯下,闯入了吴石家中。其后谷正文利用诈骗手段,诱使吴石夫人王碧奎说出了朱枫的名字。
当时吴石亲自帮朱枫完成了离台手续,朱枫已经飞到舟山,正准备寻找一艘渔船回大陆。谷正文获悉后,立即通知当地的特务——沈之岳封锁舟山所有去大陆的通道,最终在一家医院里将躲藏的朱枫抓获。
在顺藤摸瓜之下,台湾地下党几乎完全被摧毁,1800多人被捕,吴石、朱枫等人被杀害。
台湾地下党被破坏,给解放台湾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大陆对台情报网络几乎完全被摧毁。没有吴石,我军已经很难了解蒋军的动向。
吴石被害后,李克农工作了一个通宵,彻夜没有闭眼。由此可见,吴石被挖出后,我们的损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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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蒋介石开始收缩兵力和防线时,我军竟毫不知情,导致驻舟山的12万国民党军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退守台湾。而这在台湾地下党还未被摧毁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在缺乏情报的情况下贸然攻台,其损失将是难以计数的。
对此,粟裕指出:
“敌军猬集台湾,坚决的反革命分子(特务),也集中台湾,其对蒋军官兵除以立功选模等方法进行欺骗外,并进行严密的监视与逮捕镇压等毒辣手段”,因此策反工作“虽已有些开展”,但是“不易活动与联系,更不易形成一支有力 的力量。”
只有在我军登陆成功站稳了脚跟后,才可起一定的作用”
也就是说吴石被害后,在台的地下党除了难以输送情报,更难以配合解放军登陆,因此毛主席最寄予厚望的“中心开花”已经难以实现了。
没有了强有力的地下党,粟裕也无法掌握台湾可靠的资料,即使已经拥有了50万大军,也没有把握。就这样,攻台的日期再次被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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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第七舰队进入台湾海峡,攻台战役基本不可能了。随后原本准备渡海作战的第九兵团北调朝鲜,攻台战役彻底搁置了下来。
解放军攻台未成,毛主席是相当遗憾的。他对王力说:
“当时,蒋介石在台湾立足未稳,美国人也从台湾撤走了第七舰队,本来是解放台湾的最好时机,但是我们丧失了时机。我们只看到胡宗南在西南还有大军,于是二野分兵去了西南,三野又要守备大城市和扫清残敌,所以没有把二野三野集中起来解放台湾,而是以劣势兵力在金门打了败仗。
这样蒋介石在台湾的棋下活了。在大陆,蒋介石输了,我们赢了;在台湾,我们输了,蒋介石赢了。这是一个大的历史错误,是不能挽回的错误。”
如果时间能倒流,毛主席可能果断让二野、三野兵合一处,先解放台湾再说,彻底断了蒋介石的后路。到时候再解放大西南,将是手到擒来的。
一旦二野、三野集中起来解放台湾,那么吴石等地下党就不会那么被动,无论是起义还是策反工作,都会比单纯只有第三野战军要容易得多。那样的话,吴石、朱枫等英烈也不会牺牲了。
由于主客观各方面的原因,毛泽东未能在生前和平解决台湾问题。但在重建对台情报网方面,我们的成就依然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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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台湾黑猫中队的U2侦察机飞行员被俘,一开始他啥都不招,结果负责提审他的解放军干部直接告诉他,这边什么都知道,并给他看了一张他起飞前一晚的舞会照片,导致该飞行员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到了70年代,在金门炮战中,国军只要一换防,我方的广播往往就会对他们表示“欢迎”,并将岛上的国军主官的名字说一遍。
台军前“空军副司令“”张延廷在政论节目中说,大陆对台湾空军的情况一清二楚,有时还会喊话:“张延廷,你咋没有精神,嗓子怎么哑了?”
由此可见,吴石、朱枫烈士虽然牺牲了,但是我们的情报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相信台湾的解放不会太远,宝岛英烈们终将被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