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理论与画面石欣赏之

应物象形


谢赫在六法中第三条提到的是“应物象形”,这是要求画家塑造形象要形似,还要注意“应物”。即认识到形象的特质和精神。


在欣赏一件石头时,要抓住画面形象所反映的主要特征,一个塔在山上,我们会想到延安宝塔或是杭州的六和塔;一棵古松,我们会想起黄山的迎客松,或是东岳的泰山松;一个躬身的老者形象,我们会认为这是“孔子”,骑牛的老人,我们就命为“老子”,长须昂首的就是“关公”。这就是根据已经形成的概念,给予了归类。

面对一件似猫似虎的动物石,要取其势定位,如果形象威猛可认为是虎,如果埋头睡觉就可以命名为猫。当然虎也有睡觉的时候,但它是兽中王,猫也有发威的时候,但毕竟是宠物,这也就是人们对事物的一种归类,一种普遍的认同。
说到这里,我们常常遇到这样一种现象:一个大家都看不明白的石头,主人却津津有味的讲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你要说不像,他会急:“白石老人说过,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这句话的原意是针对绘画讲的。

绘画,尤其是中国画讲求的不是对事物简单的描绘、记录,而是要对描绘的对象经过画家概括提炼、画出物象的精神、特点来,画出神韵来,“似与不似之间”就是要减少枝节,直接抓大形,找特点。有了形,神才有表现的依据,“形之不存、神将安附(清·邹小山)”。

只有形而无神,物象就会显得僵硬、死板。苏东坡说:“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似与不似之间”不是不要形,而是要似形写神,“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南北朝·范缜)。基本的形都没有了,“妙”从何来?

绘画理论与画面石欣赏之——象形

黄宾虹先生在答何为“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时说:“画有三,一绝似物象者,此欺世盗名之画,二绝不似物象者,往往托名写意,鱼目混珠,三欺世盗名之画,三唯绝似又绝不似物象者,此乃真画。”其实白石先生的原话是:“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

一个什么都不像的石头硬要说是什么不是欺世又是什么?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赏石与绘画不同,如果天然的石头出现绝似物象者那就是绝品了。

(文章节选自苏立社·《绘画理论与画面石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