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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鱼耳炉,紫口铁足,釉色粉青,高8.6厘米,口径12厘米,底径10厘米,口微撇,颈微束,圆腹,对称饰双鱼耳,矮圈足,足端无釉垫烧。胎色深灰,胎表因烧制后期降温氧化还原,胎内铁元素聚集胎表经长期老化氧化而呈黑色。纵观南宋官窑胎质,不论出土与传世、完整器或瓷片,胎表颜色基本上都显黑色、黑褐色等,而实际胎色因烧制气氛的差异而呈黑色,黑褐色、黑灰、深灰、灰色、灰白色等,从窑址出土的瓷片、残件看,个别器物还会出现两种颜色的胎质。胎土铁元素等含量的差异、窑内气氛的差异、出土和传世等多种因素使南宋官窑的胎质与底足胎表呈现出奇妙的造化,而当代仿制的官窑因窑炉与温度升降与古法不同,缺乏了这些奇妙的变化。
南宋官窑釉色有天青、粉青、月白、米黄等,其中粉青釉最受古今藏家钟爱,也是当今市场最贵的品种。笔者藏鱼耳炉,釉色为典型粉青釉,釉色莹润如酥,浑朴苍润,内外釉面可见稀疏纤细纹路。整器大小适中,端庄浑厚,宝光内敛,部分釉面虽有土沁痕,沁痕较微弱,对釉面整体效果影响不大,反而彰显古朴的气息,古代皇室之物穿越千年时光,今入寻常百姓之家,赏玩之余,拍上数张图片与天下藏友分享。
分享之物,当唯真为上,此真虽不敢说百分之百,但必严谨求真,多方考证论证,宏观微观,方方面面确定问题不大,这样的分享才有意义,否则误导藏家,罪莫大焉。因此,有据辨真伪,无据勿轻言,成为“真精稀瓷器”说瓷论瓷的根本原则。
这件粉青釉双鱼耳炉说它是南宋官窑,断真的依据,除了窑口基本特征之外,主要是其典型的自然土蚀特征,具体体现在如下五个方面:
对出土瓷器有研究的行家都知道,自然的土蚀是最能说明问题的,现代仿品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手段仿土蚀,唯自然的属性无法仿,土咬与酸咬,自然形成与人工形成都清楚地写在釉面上,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下图是双鱼耳炉釉面自然的土蚀痕迹。
把自然的土蚀痕迹放大,自然的属性就更加一清二楚了,土蚀(土咬)是慢性的,土蚀痕迹的形成要很长的时间,泥土中的弱酸、弱碱等物质对釉面的沁蚀非常缓慢,这一缓慢的沁蚀过程在下面的图片中可以很好的体现出来,其慢性沁蚀的味道各位看官自品。
自然的土蚀不仅是慢性的,还是动态的,釉面的某一个点(面)在沁蚀的过程中,釉面被蚀掉有先有后,最先被蚀的粉化脱落了,形成一个个细小的坑隙,随着沁蚀的不断增长,坑隙越来越大并连成一体,痕迹由形成向严重的方向发展,发展的标志就是已被沁蚀发白的那一部分釉面(见下图),发白的釉粉化之后土蚀就越来越严重了,处在这一阶段的瓷器,如果不能重见天日,随着沁蚀的发展,结果就是胎釉都会被腐蚀掉。
与自然的土蚀慢性相反的,是酸、碱作旧的急性腐蚀,釉面突然被破坏,虽也有坑坑洼洼,但这种坑洼极不自然,坑洼的形态都是上大下小、一口咬下去的样子,没有自然土蚀的万千姿态,更不会形成慢性土蚀特有的白化到粉化的动态过程,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费尽心思做假,都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巧成拙。
在土蚀处微观斜视观察或直视观察,都可见土蚀处还有不少白化或未白化的细小釉面,这些釉面和未受土蚀的釉面一样,光洁度很好,没有受到任何化学物质的破坏,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土蚀的痕迹是自然形成的。自然形成的土蚀痕迹,在痕迹中残存的釉,釉光依然莹润,如果是人为的腐蚀痕迹,腐蚀处因被酸处理过,如果还残存有釉,釉面会有明显的腐蚀痕迹,木讷无光,不会像自然的土蚀处,残存的釉仍然有灵动鲜活的釉光(见下图)。
近几年的南宋官窑仿品,用酸、碱等化学腐蚀釉面做假土蚀的方法已经很少用了,因为破坏了釉面,釉表的玻璃质缺乏活性,容易被识破,目前多见采用在釉内添加消光剂的方法,使刚出窑的瓷器釉光没那么刺眼,增强了釉面的油润度,这样的“南宋官窑”,器型规整,釉面光滑有润度,看着像保存完好的宋官窑,实则没有任何的老器特征,有不少藏家因分不清新老而大量购藏,笔者曾见网上有藏家晒出上百件灰青、月白等釉色的“南宋官窑”,通过视频号、公众号对外展示,宣称为到代的南宋官窑。这类仿宋官窑赝品,景德镇、浙江、河南、福建等地均有大量仿制。
古瓷,尤其是出土的古瓷,釉面气泡自然破损是其重要的客观现象之一,其产生机理是瓷器在烧制后期,在釉内产生的气泡还未来得及冲破釉面,就被降温时融熔的一层薄薄的釉层封住了,出窑后在漫长的时间里,釉面自身的老化,外在物理、化学等因素的影响,气泡上极薄的釉层出现破损,形成可观察的破损气泡,破损的口由小到大不断变化,形态不一。破口的气泡内因受外界的侵扰,会有各种各样的色泽,这给我们观察古瓷的气泡提供了依据。
此官窑鱼耳炉的釉面,微观观察可见较多的破损气泡(见下图),破口的边沿釉面光洁如新,没有任何化学腐蚀的痕迹,这说明破口为自然形成,自然形成的破损气泡、与自然土蚀处残存釉面的釉光、土蚀处的钙化和粉化以及自然的土蚀痕迹等,为官窑鱼耳炉的断真提供了经得起考验的证据。
南宋官窑,一出道即是巅峰。
阅宝无数的乾隆皇帝都曾发出感慨:
“李唐越器人间无,赵宋官窑晨星稀”。这样一个被夸上天的瓷器品类,它让每一个收藏古瓷的人,都羡慕妒忌恨,梦魂牵绕。南宋官窑在市场上的行情早已过亿,其经济价值,简单来讲,就是:
一个字:贵!
两个字:很贵!!
三个字:非常贵!!!
收藏的道上,器物真的它假不了,假的它真不了,让我们擦亮眼睛,坚定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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