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胎认为,《伤寒论》原是一本救误之书,而误治之后变证多端,临床根本不可能有疾病像那样有表、中、里的传变过程,再加上后世医家过度拘泥于《伤寒论》的六经分证,导致“注家各私其说,愈更愈乱”。他提出“病变万端,传经无定,古人因病以施方,无编方以待病”,主张回归张仲景“随证立方”的本意,于是类方而不类经,以方剂为中心重新分类,终成《伤寒论类方》。
1.以方类证,方不分经:
将《伤寒论》113方分为12类:
太阳病:桂枝汤类19方、麻黄汤类 6方, 葛根汤类3方,变 证:栀子汤类 7方、泻心汤 类11方、五苓汤类4方。
阳明病:白虎汤类3方、承气汤类 12方、
少阳病:柴胡汤类6方。
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多事温 补,理中汤类9方、四逆汤类11方。
杂方22首。

强调以证类方则证无穷尽而方则一定,不能随证而无穷尽,而以方类证则一定之方能囊括无穷尽之证。更是对经典条文“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的独到见解,如柯韵伯先生注解桂枝汤的“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惟汗出与脉弱为主耳”即是。打破六经框架,强调“有是证用是方”
2.方证对应,注重实用:
“盖方之治病有定,而病之变迁无定,知其一定之治,随其病之千变万化,而应用不爽”是徐灵胎先生的绝对核心学术思想,“知其一定之治”更是对《伤寒论》的灵魂条文——“观其脉证,知犯所逆,随证治之”的深刻注解。如知桂枝汤主治头痛、发热、汗出、恶风(《伤寒论》13条)。即知:观其脉证(脉浮缓、头痛、发热、汗出、恶风),知犯何逆(太阳病中风),随证治之(桂枝汤主之)。
大道至简,纯粹的观察医学(实证医学、循证医学)。他认为医者只要掌握方证对应的规律,即可“胸有定见”,面对复杂病情时快速决策,避免被理论争议所困。在他那个时代,如此重视方药实用而弃空说玄谈,实难可贵。
“徐郎不是池中物 肯共凡鳞池中游〞学以铭志;
“满山芳草仙人药,一径清风处士坟〞墓以铭志;
淡泊风骨 ,令人敬佩!
一代伤寒巨擎终以《伤寒论类方》打通了方证对应的最后一公里,薄薄一册胜却千万卷……
真正实现了柯氏“仲景之学,至平至易,仲景之门,人人可入〞 一位以方名证, 一位以方类证,成就经方医学特独的诊疗模式:“诊断即处方,处方即诊断”。如桂枝汤证,诊断为桂枝汤证,处方为桂枝汤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