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桥(金塘桥)

        杨汛桥的江南周村人文荟萃,自明至清出过15个进士、44个举人、19个贡生,因为世家多,雅事也多。  

        从“三眼桥”到“黄鹤桥”的一里半路,都是整齐划一的石砌河碪和马面踏道、每个河埠都像倒置于水里的元宝、沿河都是双排石板路,除黄鹤桥外,村里还有座著名的“周新桥”,桥旁有:宣家、五房台门、七房台门、老当台门、照墙台门、司马第,周氏祖祠、桥东堍是著名的“义学”和“五王殿”。

        “义学”与“照墙台门”间有一条水沟,沟面上铺着一块五尺长、三尺阔的大石板,没人知道,这块很普通很常见、承载了无数南来北往者的石板,竟叫“月波桥。”

        有人说清乾隆时,有司谎称此地风急浪大,用皇银在这里建桥,给其起名“月波”,实际上是主事人欺上瞒下、用一块石板为道具,侵吞了这笔巨款。

        斗转星移,“月波桥”被人遗忘了。但杨汛桥人遗忘了它,不等于所有人都遗忘了它;比如远在天边的东瀛,不但没忘,还把它标记在军用地图上了。

        “月波桥”的重出江湖缘于抗战。

        日寇于1940.1.22日发动“宁绍战役”后,曾多次从萧山经杨汛桥进攻临浦等地,当年春节后的一个寒夜,一支寇军走到“义学”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们不是走累了需要休息,是找不到“月波桥。”

        拂晓时,住在老当台门的小青年周荣灿兴冲冲的直奔“义学”而来,他要去河对照玩。

        蓦地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顶在他的胸口,一抬眼,“义学”前坐满了戴着钢帽的日本佬,他被吓掉了魂。

        日酋狞笑着指着地图问他:月波桥,在哪?

张永良·月波桥啊月波桥

        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周新桥”,日酋大怒,一枪托把他砸进门前河里,手执凶刀怒视着他,他们要冻死他。

        荣灿受难时,“司马第”的汪雪坤途经“义学”,也在这里被鬼子兵的刺刀逼住了,也被吓掉了魂。

        他看到了地图上的各个台门包括他家所在的“司马第”,也看到了“月波桥”三个字,他颤抖着把周新桥指给日酋,日酋飞起一脚,把他踢入门前河,也要冻死他……

        他在冰水里挣扎出来,看见那块水沟上的石板横头依稀有“月波桥”三个字。

        他急忙指给日酋,日酋将信将疑地走下河埠,反复察看又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擦净沙土,确认无误后,才让他们上岸。

        雪坤说可能日酋对一块石板被称为桥而好笑,都怪腔怪调地狂笑起来。

        由于惊吓、殴打和冷激……荣灿和雪坤的身体受损,都没成家,都孤独终老。

        日寇侵略绍兴的主力是第1322师团86联队全部和85联队一部约5000人,他们在攻击临浦、诸暨时,不走萧南而舍近求远,很可能是西小江上被日寇摧毁的桥梁中,只有杨汛桥人集资在老桥西临建了一座木桥,利于行军。

        记录着民族伤痛的月波桥毁于上世纪。也许它仍被日本防卫省标注在地图上,锁在某个保险柜里。

老当台门

老当台门

老当台门的后进和石板道地

照墙台门的后进

照墙台门一间房子的窗门,共有六扇

远处的黄鹤桥,近处是司马第的石碶河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