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批张载01”文章引来上千评论,果然是做实务的比不上会唱高调的有人气。有人声称横渠四句是家国情怀、儒教理学是传统文化,所以批儒教理学的横渠四句,就是在攻击家国情怀,挖传统文化的根。

儒教真的批不得么?始皇焚书坑儒,传统文化的根断了没?魏晋“竹林七贤”倡导反儒,传统文化的根断了没?近代 “打倒孔家店”,传统文化的根断了没?并没有。

如果你认为横渠四句没毛病,就请有点文化自信,没必要害怕别人评论。

今天上课的内容是:

儒教理学不是中华文化的根,充其量就是一根病枝桠,横渠四句承载不了家国情怀;

而张载等人的道统理学只不过是封建文人媚上的御用工具而已

第一,儒教理学只是传统文化病枝桠

中国文化的根是什么?

直观狭义的讲,老子的《道德经》可以视作中国传统文化的总根;因为诸子百家大多是从《道德经》获得哲思营养。中国传统文化诸门派无不有道的印迹。

伸展广义的讲,中国文化源于劳动和祭祀。劳动产生歌谣文娱,祭祀形成卜辞易算。这两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根源。

儒教算什么呢?是儒家枝干上被强制扭曲的分桠。

一般我们将汉武帝之前的儒,称为儒家。到汉武帝时期,为加强皇权,汉武帝强制删掉儒家的“民贵君轻”思想、塞进法家手段,使儒学成为强化皇权的思想工具。

当“独尊儒术”后,儒家已被扭曲为统治民众的“儒术”。

到北宋程朱将儒术演变成理学,用“天理”完全替代“仁”,提出 “存天理,灭人欲”。实际将他们的理学赋予了一个宇宙绝对精神,要门下弟子服从“天理”。这已经把自己的学说变成了理学宗教。

这样你就读懂了张载“立天地之心”真实用意,就是树立“天理”这个宇宙绝对精神。这可不是理想情怀那么简单,而是在树立信仰教义权威。当然他们不便公开承认的,只能含糊其词称教化人心。

当哲思学术走向宗教化,实际就是在试图控制人的思想,导致学术文化的扭曲。

由此儒家礼教就成为《病梅馆记》中的病梅,被鲁迅比作“吃人”。

这样的文化,当然是属于文化病枝桠。

第二,横渠四句称不上家国情怀

不少人看到“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漂亮话,就认为这是家国情怀。这是何等幼稚!缅甸电诈分子还声称为百万民众寻找高薪岗位呢,你也相信他们有家国情怀?

为什么说以“横渠四句”作宣传的儒教理学谈不上家国情怀,主要依据有以下三点:

一是凡宗教化的东西,必然会淡化世俗家国意志。

宗教的特征,就是超越国家和阶层层面,讲天下宇宙精神。比如横渠四句讲“为天地”、“为绝学”、“为万世”,并不体现国家意识。如果有强烈国家意识的,就会讲“为中华读书”、“为中华立心”等等。

在宋代已有航海术和海洋贸易,已经分得清“天下”与华夏的区别。“为天地”“为万世”这种表述,当然不是单纯指家国,更是为营造宇宙终极真理的气氛,让他们的“天理”教义永流传。

二是家国情怀是为百姓,而儒教理学的受益者是圈内人。

儒教理学实际为儒教士大夫阶层“仕途”服务的。

如果你加入了我们的士大夫理学圈,可以相互引荐吹捧进入体制,共同研讨彰显自己道德高尚政绩斐然的话术,容易得到晋级选拔等等。

像张载朱熹之流,自我标榜是清流,却不认真做实务,整天靠空谈理论刷存在感。请不要浪费家国情怀的表情包了。

你若真有家国情怀,完全可以直接去为人民服务;

何必花时间、费脑子去结交圈子研究什么理学?

三是儒教理学和家国情怀之间,并无正向关联。

在先秦百家中,最具家国情怀的不是儒家,而是墨家。墨家讲“兼爱”,讲“公义”,提倡为“国家百姓人民之利”等等;并在实践中为家国和民众“赴汤蹈火”。这是真正的家国情怀。

而儒家的国家意识并不强烈。比如孔子和荀子均认为若国君不讲仁义,民众可投外国。孔子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找一个可以做大官践行治国理念的地方;至于国名是什么,对他并不重要。

孔子的后代,当然应是儒学大家。然而大元入主中原,后世孔府立即向元帝呈表归附;大清入主中原后,后世孔府又向大清表忠心;日本鬼子侵占华北,后世孔府又接受日军的“保护”。

如此根红苗正的儒世家,也没有体现出舍身成仁的家国情怀。

儒教的信用到东汉就破产了。

王莽公认是道德模范,结果篡汉了。

东汉末年豪强并起,一大堆州牧郡守哪个不是“举孝廉”的儒学积极分子,都在以家国名义在祸害民众。

儒教的仁义声称为国为民,结果把真正有家国情怀的墨家排挤出主流大舞台。

满口仁义,却挣不脱利益绳索。

宋代的理学禁锢思想,明代东林党儒教抱团守财,先后导致山河破碎。他们言必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然而在行动上国家情怀的含量并不达标。

儒教治国,结果治成东亚病夫;

再批张载02:横渠四句难称家国情怀,道统理学只是媚上工具

日本弃儒从西,迅速成为世界强国。

历史早已证明儒教理学根本托不住家国情怀。

儒教,这个传统文化的病枝桠,早就应该修剪了。

第三,以横渠四句标榜的道统理学,只是媚上的御用工具

到北宋时期,儒教理学形成了三大分支。一曰“新学”,二曰道统理学,三曰“蜀学”。

先讲“新学”。

这是王安石开创的新理学,倡导“实用”。

王安石作为北宋执政重臣,为朝廷执掌油盐米醋等内政实务,当然希望理论研究能指导实践,要产出实效。所以王安石的新理学,就是强调要走“实用”路线。这种务实思维影响到明代。

再讲道统理学。

这是周敦颐、张载、二程(程颢、程颐)、朱熹等人提出的新理学。主张要“以道统政”。就是强调把道放在第一位。

许多人看不懂,像周敦颐、张载等人都是以大儒清流自居,怎么会甘心把道放在第一位呢?

原因就是君王有了新喜好。

北宋开国皇帝曾约定与儒家士大夫共治天下,推崇儒家的仁义道德,不允许杀言官儒生。儒家在北宋迎来了高光时刻。

然而到宋真宗,突然把道教定为国教,推崇道教文化。

宋真宗为什么要改为推崇道教呢?

原因之一:为巩固自己皇权。

宋真宗取得对辽大捷后与辽达成澶渊之盟,引发了太学儒生的不满。

为稳固自己的权威,宋真宗上演了一场天书神授的戏,称自己是受命于道教太上老君的真龙天子。

原因之二,平衡儒家士大夫权势。

宋代的皇帝当得很苦逼。

由于不能对儒生打打杀杀,结果许多儒生为了扬名,天天在找借口批皇帝;

甚至还有大臣故意把眼泪鼻涕擦在君王的衣衫上,以示自己忠良正直。

为抑制儒家士大夫特权,宋真宗于1009 年将道教尊为国教,并允许从道人员也能进仕途。这对儒家士大夫仕途特权打击很大。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为在新形势下迎合君王的新思想,以周敦颐、张载等为首的儒学大家积极研究道教对理学的指导意义。

周敦颐提出《太极图说》、张载提出“太虚即气”说等等,用尽力气往儒家理学加道家元素,最终形成了“道统”理学。

“道统”理学的特征:

一是把道放第一位,对标“道”的国教地位。

二是鼓吹以“道”统政。

这就是维护皇权,为皇帝拍马屁。宋皇既然是道教神授的真龙天子,当然理所应当统率朝廷政局了。

三是强调官员的道德品格。

无非是说当官的要听皇帝的话,努力为君王积极工作。

这当然也是君王愿意听到的理论表达。

这样我们就清晰了:

周敦颐、张载等“北宋五子”推出的“道统”新理学,就是取悦服务于皇帝的。

他们体现了封建御用文人的作用。

他们为讨好君王,把自己的儒教理学改成了道教理学,还能有学术初心么?

总结

儒教理学不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根,而是一个病枝桠。

无论是横渠四句还是儒教理学,其实就是宗教化的一家之说,承载不了家国情怀。

张载等“北宋五子”,本是儒学大家,为迎合君王的喜好,把儒教理学变轨为“道统”新理学, 全然不顾儒家前人圣贤的感受,同时自己的学术节操还碎了一地。

指望这些擅长漂移的家伙能有家国情怀、能为人民服务,根本不现实。

你作为现代中国有知识的公民,却为讨好皇帝的横渠四句站队?

上世纪“五四”时期中国青年已然觉醒,新世纪的你咋又睡回去了,这是在玩反向重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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