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涛,1962年生,浙江衢州人。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研究员,《中国书法》杂志学术委员会委员。1990年获第三届全国中青年书法家篆刻家作品展优秀作品奖等,著有《中国书法全集·赵之谦》《赵之谦年谱》《篆刻津梁》等,主编《吴昌硕全集》(12卷)等。
篆刻集书法、凋刻、设计、文学、美学等等文化艺术于一身,是一门特殊的综合性艺术门类。以合于六书的字法为基础,加上刀法嫺熟,更精于设计,这便是篆刻的初步。不善书法,特别是篆书,谈不上篆刻艺术,只能归类于刻戳子,这是前提。而善篆书,还不一定就能刻出好篆刻,还要精于刀法,也就是凋刻技术,进而要有设计本领。方寸之间,如何佈局,决定印章的情性。字法、刀法、佈局皆佳,印章才有刻好的可能,绝大多数刻印者,止于此。
能从此基础上脱颖而出的,必须对印章篆刻历史瞭若指掌,进而对古文字学、美学、文学有深入领会,这是一个人“智库”容量的大小问题。只有超大容量的智库,才能“知古人到处”,最终走出古人,“到古人未到处”。
从印章形式上讲,就是不论古玺、秦汉印,还是南北朝、唐宋元明清,都能在瞬时反映于眼前,根据文字、印面大小,选择好印章的形式,文字的种类,合理安排于印面,化古为今,化人为己,随心所欲地综合运用古人方法。这种瞬时在脑子里呈现的图像,决定了这个篆刻家的个性与品位。而这种瞬间性的运用能力,就是所谓的“天赋”。
就如同一台超级电脑,有超级的容量,还需要有敏捷的计算能力。所以,刻章,不是一个简单的刻制,是综合运用知识、优化传统的创作,体现着个人的知性、个性、才能。知识越多,可供选择的材料就越多,择优组合的能力越强大,可创作的形式、方法就越多。“天禀”加后天的强学、富积,孕育出真正的篆刻艺术家。
没有天禀,不能有足够的优化计算,自然不能有强大的能力。单凭天禀,只能在有限的智库中选择组合,一定会流于枯竭、雷同,迟早走入僵化。
很多艺术家早年“定型”,只能说明瞭其较强运算能力下的智库贫乏,而未能有持续发展的能力。天禀与努力的共进人才自古就不多,分类至篆刻艺术则更是凤毛麟角。
纵观历史,每个时代也只有那麽几人而已。篆刻虽被喻为“凋虫小技”,入门易,出世实难。奈何……
游方之外
黄河远上白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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