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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这个人物，早已不是简单能用“伟人”二字来归纳的了。你说他是传奇也好，是历史的节点也罢，他总带着点“人味”，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琢磨半天。可偏偏，在那些乱世岁月里，有人敬他如神，也有人对他苦笑摇头——到底，他身上藏着什么东西，竟能让各种各样的人都被吸引过去？

1937年的夏天，延安还是那种既破落又热闹的小城。亚瑟·毕森，是个美国人，美国汉学家，其实他和中国有缘。有人说，他纯粹是受了斯诺的蛊惑——斯诺这个人，不管在美国，还是在延安，一直都热心肠、喜欢“拉人入伙”。毕森这一趟，其实有点像现在咱们去“网红地打卡”。只不过，他们的“网红”是身穿灰布衣的毛泽东，和一群靠意志和理想撑着苦熬下来的共产党人。但别看毕森是搞学问的，他身边带着几个朋友，自称“外国记者团”，稀里糊涂就奔延安去了。那一路真是玩命——泥泞的土路、迷蒙的黄土高坡、满车灰尘。延安到了，你敢信？才待了几天。他们碰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正儿八经地聊上了天。

说起毕森那伙人，绕不开一个人，他叫艾飞·希尔。这名字听上去洋气，实际上，说一句“地道中国通”也不为过。他不是记者，却是这队人的司机。希尔的爹是瑞典来的传教士，但孩子生在内蒙古，整天和牧民混、跟土匪大碗喝酒。他懂机械，会修车，听得懂各地的俚语，打得一手好拳，地下赌场的黑话他比谁说得都快。你让他讲讲娼寮里那些故事，他能绘声绘色。真要说起来，比有些京城的老油条还灵透。他的路数，跟别的人不一样——有钱人请他开车，军阀雇他跑新疆，碰见的事，比小说都离奇。

毛泽东，就是这种人，眼睛雪亮，一下子就看出了艾飞·希尔的不同。他跟希尔谈，跟他说：“留下吧，给延安修车。”延安那时候，能开得动的汽车本来就不多，他瞧上了希尔的手艺，也许还瞧上了这人的见识。希尔呢，你别看他粗枝大叶，当着毛泽东的面不卑不亢，半点没拍马屁。他死活不愿留下来，只说自己不习惯，没兴趣。跟着的美国人欧文·拉铁摩尔后来琢磨：希尔其实不认这套理想主义——他受不了规矩，也不愿困在一帮信念至上的人堆里。他怕过日子被羁绊住，怕那种“全体向前”的劲头裹挟了自己。

但人有时嘴里是一套，心里是一套。回去的路上，拉铁摩尔问他：“你觉得毛泽东这人怎么样？”希尔就眯着眼、半慢不快地说：“我见过太多的人。富商、军阀、国民党高官、洋人。毛泽东，他是唯一一个，我感觉能把中国真正拧到一块的人。”你听，口气没那么高大上，却里头透着一股子直觉。也许跟他在西北混日子的眼力有关，看人看事，他不爱绕弯子。像是那种，市井里的老拳师，只凭一眼，就知道谁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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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一年，还有个外国人，比他们来得早。斯诺，那位写下《红星照耀中国》的记者，他就是那种“跑在故事最前头”的人。延安的大院子里，他坐在炕上，和毛泽东拉家常。几个月、天南地北，不只是采访，更像一场“认亲”：斯诺闻着大锅饭的味道，和那些穿着破衣裳的人聊理想、谈命运。许多年后，他回忆，那种感觉就是“一种命运的汇聚”。他说，他在毛泽东身上，看到了千千万万农民的心愿，有时候想，这是不是一种“天命”？

中国人有时候爱讲天命，但落到实处，是靠人，是靠活生生、带着情绪和毛病的人——毛泽东像极了这些“有脾气”的老百姓。你不妨琢磨琢磨，这种带点烟火气的领袖，不光是给人画大饼。就像希尔，身上土气扑面，却偏偏能一口咬定毛泽东能“统一全中国”，这不是一时热情，而是这些年在市井之间翻滚出的眼光。

说到这里，你有没有感觉，其实对毛泽东的判断，未必都是“高知”的专利。有文化的毕森，有手艺的希尔、写书的斯诺，甚至后头那位正儿八经的华侨老人，陈嘉庚——他们都在不同的生活里，撞见了毛泽东那股子“非同寻常”。1940年的陈嘉庚，年纪一大把，心思也老道。延安不是头一次听说，但亲眼所见才是扎心的。他白天看农民种地，晚上听学生辩论，举手投足间，没了架子。席面上，南洋来的女学生也能随便插话，朱德来了，大家都坐在一起，不兴行礼。这跟重庆官场的那些挂钟、排场，比起来，真有天壤之别。

陈嘉庚跑到抗大三分校参观，本以为会碰上革命气氛浓烈得嚼不动。结果，学员正在打球，朱德一来，大家起哄：“总司令来比赛一场。”你说这要搁在别的地方，总司令哪里能下场和学生决一高下？可朱德脱了外衣，真就加入了队伍，没人当他是神，也没人怕出丑。是一种平等，也是当时中国最不容易见到的情绪。陈嘉庚看到这一派，心里亮堂了。他本来话说得挺悲观——去年在新加坡讲演的时候，还带着点失望。他说：“中国要想强盛，还得半个世纪。”结结实实在延安待了九天，话就变了味：“我错了，原来拯救中国的人早就在这儿了。”

你看这几个人。司机、记者、老侨领，各自有各自的理想和生活，大部分时候，谁也不信谁。但在毛泽东身边转一圈，仿佛都被那股动力牵了过去。你琢磨毛泽东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磁场、是命运、是某种历史的呼唤，还是一种说不清的“气息”？也许真像斯诺说的，他是千百万中国人的汇聚点，也是一个乱世里的定海神针。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是福是祸，是传奇还是现实？我们在历史的隧道里回头望，总觉得他既遥远又近身。他吃饭、说话、发火，也会劝一个爱自由的老外留在身边修汽车，也会和学生坐在炕头一起辩论命运。这样的毛泽东，难不成不也是我们熟悉的某种亲切？或许啊，历史里那些大的转折，都是从这样一群有“人味”的小故事里长出来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