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在一次推广普通话的活动中曾表达过,未来在新加坡,汉语的普及将更加深入,甚至预言“在两代人之后,汉语将成为我们的母语。”当时的李光耀,对于汉语在新加坡的发展抱有极大的信心。他提出这一目标时的情境,让许多人都感到兴奋,因为看到自己国家的语言在海外受到重视,的确是一种值得欣慰的体验。
然而,也有不少人对此表示担忧,提醒大家不要忘记,李光耀曾是那个力排众议,在华人占比超过70%的新加坡,将官方语言定为英语的决策者。令人好奇的是,作为华人后裔,李光耀为何不选择将自己的母语汉语作为新加坡的官方语言呢?
实际上,新加坡在确定通用语言时面临着诸多选择。这是因为新加坡是一个多元文化的移民国家,自200多年前新加坡开埠以来,马来人、华人、印度人以及欧洲人等各个民族都陆续迁入并在这里定居。他们各自保有自己的语言,彼此间的语言差异导致了交流上的一定障碍。因此,如何选定一个共同的语言成为了新加坡必须解决的问题。
在新加坡的历史进程中,通用语言的选择不断变化。19世纪,由于新加坡处于英国的殖民统治下,英语被定为官方语言,法律、政务文件等重要内容均使用英语。尽管汉语、马来语和印地语也在一些群体中流行,但始终未能挑战英语的地位。
直到20世纪中期,随着英国的殖民统治结束,新加坡一度推崇马来语,试图通过马来语建立与马来西亚的联系。政府还曾大力推广马来语,将其称为“国语”,并举办“国语周”活动。然而,这一政策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1965年,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正式成为独立国家。对于其他国家而言,摆脱殖民统治、走向独立通常是值得庆祝的时刻,但对新加坡而言,这意味着一个全新的、更复杂的挑战。
在新加坡独立初期,作为“国父”的李光耀心中充满了责任感,他深知国家的稳定与团结是首要任务。因此,确定国家通用语言,成为他上任后首要处理的事务之一。看似简单的语言决策,实际上牵涉到深层的民族情感与社会和谐。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和语言,华人、马来人、印度裔等都希望能够在新加坡的官方语言中占据一席之地。如果选择了其中任何一种语言,必定会引发其他民族的不满与争议。
李光耀在选择通用语言时,必须综合考虑几个因素。第一,语言必须具备较高的普及度,第二,语言应当易学并且具有广泛的应用,最重要的是,选定的语言不应激化国内各民族的民族主义情绪。最终,李光耀和新加坡政府决定将英语作为国家的通用语言。这一决定的合理性不难理解,因为英语是一种全球性语言,拥有广泛的使用基础,且在新加坡长期以来已经拥有较高的普及度,推广难度相对较低。而且,英语并非任何单一民族的母语,因此避免了使某一民族语言成为“主导语言”而引起其他民族的抵触。
李光耀政府宣布英语为通用语言后,获得了大多数民众的支持。与此同时,政府还根据国家的多元民族结构,确定了汉语、马来语、泰米尔语和英语作为官方语言,提倡各族群在熟练掌握英语的基础上,也要保持和传承各自的母语。这样,既能保证不同民族间顺畅的沟通,也能尊重和保留每个民族的文化特色。
虽然李光耀并没有将汉语列为新加坡的官方通用语言,但在推广汉语方面,他并没有懈怠。李光耀发起了“讲华语运动”,目的是减少汉语方言的使用,推动普通话的普及。同时,简体字和汉语拼音也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推广。这一系列措施有效提升了汉字和普通话的普及率,逐步推动了华语在新加坡社会中的影响力。
李光耀对汉语的态度,也受到了他个人成长经历的影响。李光耀的曾祖父李沐文在1862年从广东大埔移民至新加坡,李光耀家族有着深厚的中华文化背景。然而,李光耀从小接受的是英式教育,直到成年后才开始学习汉语。尤其是在1955年参选时,李光耀遭遇了政治对手的公开质疑,认为他既然连汉语都不会讲,又怎能代表华人群体?这让李光耀更加意识到汉语学习的难度。
李光耀深知,汉语的学习并不容易。首先,汉语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发展了复杂的语言体系;其次,汉语有众多方言,难以统一;最重要的是,汉字书写的难度较高,学习汉字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些因素使得李光耀认为,汉语在新加坡的普及性较低,且不适合作为通用语言。
尽管如此,李光耀并没有忽视汉语的地位。在新加坡的外交政策中,李光耀不断努力改善与中国的关系,尤其是在80年代,他多次访问中国,促成了两国的合作。1990年,两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这也为汉语的推广提供了有利的外部环境。

2009年,李光耀在回忆录中表示,汉语将在两代之后成为新加坡的“主导性语言”,并预见到未来普通话将逐步成为新加坡人母语之一。然而,他也明确指出,汉语并不会超越英语的地位。李光耀在新世纪中,见证了中国的崛起和综合国力的提升,汉语的影响力随之上升,但英语依旧保持着新加坡的主导地位。
尽管新加坡的华人群体多达70%,李光耀依旧坚持将英语作为唯一的通用语言,因为这一决定能够避免民族主义的冲突,促进国家的团结与稳定。新加坡的语言政策,成功地将多民族的国家认同感置于首位,增强了公民对国家的认同,而不是对某个单一民族的认同。这种政治远见与智慧,让李光耀被誉为新加坡的“国父”,也使他在国际政治舞台上赢得了极高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