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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川堡的人早先也有不少是西山人,有些西山人后来也成了什川堡人。据说那时候雨水多,西少人少地广,收入要比什川好。雨水好的一年,家里的粮仓满得装不下。像我的先祖,最早就住新堡子一带,后来川里经常被土匪抢劫,地又少,就搬到了西山。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父亲因为行医,我们家就又搬到了什川堡。
古时候,黄河流过什川盆地时,河边滩地并不多;后来河道下行,就有了更多的河滩地,像麦滩、新建地、大坝尖、二道坝、新建地等,都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才发展出来的。生产队的时候,什川堡人多地少,人们不仅种水地,还种什川周边北疙瘩、邹家山和西山的旱地。长坡、南庄、上车在西山等地都有旱地,像前街湾子的旱地,在离什川三四十里路的李家大湾和石门台岘一带。那时候生产队种旱地,还有可能会住在山里,也有早上去晚上回的,因为路不好,没有汽车和拖拉机,那个年代种庄稼,完全靠人力和骡马。人们把这种种地模式,叫种“走庄稼”。
西山地理环境特殊,大部分山都是石山或者石山土盖头,既有高大平缓的巨大黄土山梁,也有连绵石山奇峰和悬崖峭壁。我的哥哥们都是在西山生西山长,在西山里参加生产劳动,打猎大多是业余的事。如果是去给生产队放羊,就要带上老土枪和羊鞭羊铲飞抛什么的,土枪用来打老鹰和狼等,羊铲是用来挖抛土块赶羊,羊鞭甩上一下,声音响彻山谷,会对羊群或者野兽产生警示。飞抛的作用就更大了,它像是牧羊人身上隐藏的一把软弓,既是鞭子,也是抛石工具,具有非常有效的打击功能。这些工具是牧羊人放牧时携带的宝物。牧羊人的工作,既要管理羊,让羊吃饱喝好,还要防止羊让狼或者鹰什么的给吃了。
西山的羊分两种,一种是绵羊,一种是山羊。山羊是一种叫驹骊的羊,喜欢在石山行走,善于攀登,与石羊可有一比。有一天我的尕哥去放羊,羊群里有十来只小羊羔,这些小山羊羔长得非常可爱,叫起来急促而欢快——妈嘎嘎、妈嘎嘎,叫声像音乐一样。他们不仅有小小的尖角,身上长着雪白雪白的卷卷毛,一群驹骊羔走过褐色的山坡,就像一团白云飘过,漂亮极了。尤其是它们在一起玩乐的时候,动不动就把两个前蹄悬空站起来相互打头,就像两个淘气的小孩子在打闹。就是这样可爱的小羊羔,有一天居然一下少了两只。尕哥敏锐感觉到了一种不祥之兆,它看见了两只巨大的黑鹰在高空盘旋,是不是老鹰把羊羔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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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秘事(4)烧香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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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秘事(6)尧哥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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