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看着无名指不停地向外流液体,然后整根手指消失。
去了陕西张亚凌老师家里,是农村的家。屋里是几十年前的农村的摆设,只有干干净净的土地,三张木板床和一张用来读书写作吃饭的桌椅。家徒四壁,空空荡荡。
睡在其中的一张床上,看到手指流液体,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手指头快速地瘪掉,没了。家人着急地开始联系医生做手术的事宜。还来了小时候玩的最好的伙伴,说着自己的经历,建议。她怎么知道这件事了?她又是怎么联系到家里人的?屋里来了很多亲戚,听到不同的人对这个病的分析。脑子里乱七八糟,猛然想起上学时学过的那篇《扁鹊见蔡桓公》,一对照,好像已经病到骨髓。
很严重,如果手术不及时,很可能会危及到生命。
我呢,就这样看着消失的手指,看着发生的一切。脑子里空荡荡的,又想去思考假如已经病在膏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手指就在身边,想动弹一下。
使劲动动身体,让自己醒了过来。
原本只是因为练瑜伽时的腿疼,白天看《梁庄十年》用力过猛,张老师每天的分享过于喜欢,结果就出现了这一个梦里的故事。
原来,人还是很高级的。不仅白天发生着一系列的事情,就连晚上还在不停地上演想象中的故事。
校园里的那株樱花树,在春天的这些天,我们相互陪伴着。早上到单位的第一件事,便是拐个弯,走到树前,看上一会儿。从初时的花苞,到一点点绽放,再到已然过了最好的花期,慢慢凋谢。
它还在坚持着。快要来临的一场大风,最让人担心也是最可惜的便是这棵樱花树了。下周我们再见面时,它的花朵不知会飘向哪里。

飘啊飘,飘到来年的春天里。
就在拿手机拍下落在地上的樱花时,一个花瓣从树上飘下,先砸到脑袋,又顺着身体落到地面。被花瓣砸到是一件多么幸运、可爱的事情。
此时听到播客里传来一句话:生活是永恒无序的,能抓住一点点有序,已是极幸运的事。
作者是李翊云,谈到匈牙利是个写作的国家,街头巷尾的咖啡馆里,看到太多的人都在写作。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国家?她个人每天也是五点起床,上午是一天中精力最充沛的时段。写作会在上午完成。下午就是放松,看书,游泳,瑜伽。
是不是在她们的身上,可以找到和自己生活相同的部分,也可以找到喜欢的部分。
又或许在听完一次访谈之后,要等着看完作者的书籍,再听一遍她的访谈。这样一个完整的过程才算完成。
终于感知到自己的慢热。就连这份感知也来得这么慢。
别人当老师会想要学生到什么样的高度,而我总是从另一个角度想:学生不会的东西,达不到的高度,再逼再急也没有用。还不如管好可以做好的部分。把难的有高度的东西,暂时放一放,先做那些简单的,能做好的事情吧。
或许基础打好了,该来的自然会来。
这个春天,我们总是忙活和白忙活,焦虑又白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