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瓷器的发展进程中,明代的王府定制瓷,是非常有特色的一类瓷器,以其高贵稀有的身份,精美别致的器型,鲜明独特的风格,独一无二的人文魅力,在中国瓷器的历史中留下了珍贵的记忆,它的出现,虽然只是一瞬间,却也精彩纷呈。
一、明代的藩王制度。
《明太祖实录》记载:“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朕非私其亲,乃遵古先哲王之制,为久安长治之计”。
这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建立的明朝主要的政治体系,把江山分封给其亲属(包括养子)分封而治,从朝廷到地方政府,牢牢的把江山握在皇权手里,分封而治的政治制度,贯穿于明朝始终,各地藩王地盘大致如下图。
明宣德八年(公元1433年)藩王分布图
藩王,就是皇帝把亲属分封到全国各地掌管地方军政大权的地方政府,明代的这一政治制度,不仅深刻地影响了政治、军事和经济社会的发展,对地方的文化艺术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对瓷器文化的影响最为直接,最主要的体现就是明代中晚期的王府定制瓷。
二、王府定制瓷,是藩王制度的产物。
明代的王府定制瓷,分前期和后期两个时期
据相关研究结果显示,前期和后期的分界线,大致从正德时期开始,根据相关实物,研究者认为从正德时就开始出现了王府定制瓷,从不少王陵出土实物来看,从嘉靖之后,王府用瓷皆自行定制,定制费用朝廷划拨与王府自筹相结合,由于各藩王政治地位有别,经济发展不平衡,财政实力有差距,文化艺术水平有高低,导致了王府定制瓷的质量也有差异,在自行定制的框架下,除了主要在景德镇定制之外,有的王府也在地方窑口就近采购普通日常用瓷,本文所指的王府定制瓷,主要是指各王府在景德镇定制的瓷器。
据有关资料记载,前期的王府用瓷,由朝廷下辖央企景德镇御窑厂统一烧制,统一划拨调配,属官窑系列,但在等级上与皇宫用瓷有差别,由于还属官窑系列,前期王府用瓷,质量上乘,样式多样,纹饰和艺术性等也区别不大,没有形成后期那样具有鲜明的王府定制瓷器的特征,如下列前期王府用瓷,与同时期的官窑器物相同或基本相同。
明早期  白地褐彩龙纹盘(成都地区窑口),2016年成都市东华门蜀王府左花园遗址出土,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明宣德  青花矾红海八怪高足杯(残件),2016年成都市东华门蜀王府左花园遗址出土,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明宣德  青花矾红海八怪高足杯(残件),2016年成都市东华门蜀王府左花园遗址出土,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明正统  青花寿山福海双龙抢珠纹盖罐,武汉市江夏区流芳街二妃山楚王墓出土,武汉博物馆藏。
明正统  青花缠枝莲纹梅瓶,1964年山东省济宁市邹城市阳寺镇横河村高密昭和王朱观煐出土,下葬于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邹城博物馆藏。
 明正统  青花鸾凤纹广口梅瓶,湖北省蕲春荆王墓出土,湖北省博物馆藏。
明正统  青花缠枝莲纹带盖梅瓶,2001年湖北省钟祥市大洪村梁庄王墓出土,湖北省博物馆藏。
 明正统  青花云龙纹广口梅瓶,湖北省蕲春荆王墓出土,湖北省博物馆藏。
明正统  泥金龙纹高足碗,2001年湖北省钟祥市大洪村梁庄王墓出土,湖北省博物馆藏。
明正统—天顺  白釉暗刻云龙纹盖罐,湖北省荆州市辽王墓出土,荆州市博物馆藏。
明景泰  青花刀马人物纹带盖梅瓶,1978年成都市外南衣冠庙明万历十二年蜀王府太监墓出土,四川博物馆藏。
明天顺  霁蓝釉描金鸡心执壶,2007年湖北省武汉市江夏区流芳岭二妃山楚昭王朱桢孙子镇国将军朱季塨墓出土,武汉博物馆藏。
明天顺  霁蓝釉铺兽盖罐,成都市外东得胜乡静居寺出土,四川博物馆藏。
明天顺  青花云龙纹碗,2007年湖北省武汉市江夏区流芳岭二妃山楚昭王朱桢孙子镇国将军朱季塨墓出土,武汉博物馆藏。
明天顺  霁蓝釉双螭龙耳炉,北京两庆书屋藏。
明天顺—成化  青花八仙过海纹梅瓶,成都市外南衣冠庙蜀王府太监墓出土,四川博物馆藏。
明天顺—成化  洒蓝地刻绘双龙戏珠纹膳碗,款识:棠,北京两庆书屋藏。
明成化  白地五彩仙人图长颈瓶,武汉博物馆藏。
明弘治  青花缠枝扁菊纹盖罐,款识:金玉长命富贵,1966年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原堡子乡巨王林村明鲁藩钜野王朱阳瑩墓出土,济宁市兖州区博物馆藏。
明正德  孔雀蓝釉碗,成都博物馆藏。
明嘉靖  青花卷草双凤纹带盖梅瓶,靖江王陵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宣德  青花仕女图梅瓶,靖江王陵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嘉靖  青花应龙赶珠纹带盖梅瓶,靖江王陵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 海马穿云纹梅瓶,靖江王陵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三、王府定制瓷的独特魅力。
到了明朝中期,藩王这一特殊贵族阶层不断壮大,朝廷配送的用瓷制度已经难以满足藩王的用瓷需求,从正德开始经济实力雄厚的藩王就开始从景德镇及地方窑口定制瓷器,其余藩王亦逐渐效仿,嘉靖之后王府定制瓷遂成为常态,这种常态一直延续至明朝灭亡,在这一百余年的漫长岁月里,王府定制瓷以其精湛的工艺水平,极高的艺术品味以及独具特色的人文价值,在瓷器的发展史上,彰显出独特的魅力,其艺术特征主要体现在如下几方面:
(一)、把鲜明的时代特征和个人的审美特征完美的统一起来,体现了王府定制瓷独特的艺术魅力。
王府定制瓷,不管藩王个人的审美取向怎么样,都离不开时代的文化艺术的特性,所以明代中晚期的王府定制瓷都具有浓厚的时代特征,当一件王府用瓷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不一定知道是那一个王府的定制瓷,但一定知道它是明中晚期的瓷器,因为它表现了时代的制瓷工艺特征、青花等色料的特点、纹饰绘画的风格、文化特色的体现等鲜明的时代特征,所以说,王府用瓷的特色首先是时代的特色,然后才是王府个体的特色,各自的特色是依托时代的特色体现出来的,比如下列桂林博物馆藏,桂林靖江王陵遗址出土的梅瓶(见下图),从器型、釉质、青花、纹饰等方面看,都体现了明代早中期,特别是嘉万时期的时代特征,而对各式各样梅瓶的特别喜爱,则体现了靖江王府对梅瓶器型、纹饰装饰的王府个体文化艺术的审美取向,具有独特的人文魅力和地方特色。
靖江王陵遗址出土了大量的明代梅瓶,经桂林博物馆向公众展示之后,因明代靖江王府在桂林,出土地点也在桂林,业界习惯上也把这类梅瓶叫做“桂林梅瓶”,近几十年来,在桂林一带及湖南江永一带有不少出土,这一带不少藏家手里都收藏有“桂林梅瓶”,由此笔者推测,靖江王府不仅自己使用各式梅瓶,在景德镇大量定制经水路运回桂林之后,亦对外销售各式梅瓶,类似于现在的总经销商,上行下效,各县衙、富商、地主也有使用,不然如果仅是王府使用,解释不了这一带民间均有各式梅瓶出土的情况,毕竟,梅瓶不仅是陈设佳器,也是装酒的好器物。
在靖江王陵出土的梅瓶中,就有装有酒的,据发掘考古人员介绍,当时把酒从梅瓶中倒出,还有泡在酒中未长出毛的老鼠仔,老鼠仔泡酒喝的习俗,现在在两广都还在延续,岭南多潮湿,有瘴气,用梅瓶泡各种药酒、补酒以祛湿强身,在古代应该是顺理成章的,把这种生活习俗与这一带多有梅瓶出土的现象联系在一起,就比较好理解了,如下图靖江王陵遗址出土的梅瓶纹饰,既是携琴访友图,也可以说是携酒访友图,这酒与梅瓶的不解之缘,也是“桂林梅瓶”人文魅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明宣德  青花携琴访友图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上图第一张图是桂林博物馆藏,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的涩胎堆塑龙纹梅瓶,各位看官看看,这个梅瓶和上图携酒访友图中的梅瓶,是不是同款梅瓶的不同型号呢。
(二)、吉祥、喜庆、富贵的纹饰是王府定制瓷最大的文化艺术特色。
藩王在他治下的地盘,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代表朝廷治理地方的社会经济等所有事情,自然希望他的那一片天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基于这样的发展理念和政绩观念,王府定制的瓷器,势必要通过瓷器的纹饰图案表达出来,首先是所有的王府定制瓷都少不了龙凤、麒麟的图案,一来彰显称霸一方的王者风范,皇族的高贵血统,二来寓意龙凤呈祥,麒麟祥瑞,企盼风调雨顺;其次是富贵的花卉,活泼的鱼禽,寓意一方王族富贵延绵,百鸟朝凤,年年有余。这些纹饰虽然是中国的传统纹饰,但用在王府定制瓷上,除了传统的寓意,更多的是王府统治一方的政治理念在瓷器文化上的表达,是那个时代王府独特的陶瓷文化。
明嘉靖  青花卷草双龙赶珠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龙凤穿云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双凤穿云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锦鸡花卉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嘉靖  红绿彩凤纹盘,香港中文大学博物馆藏。
明宣德  青花“富贵有余”鱼藻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宣德  青花“富贵有余”鱼藻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海水云龙纹大罐,款识:万历丁亥年造黔府应用,丁亥年为万历十五年(1587年),湖北省博物馆藏。
明天启  青华团龙纹烛台,上海博物馆藏。
三)、精湛的技艺,精美的器型,多彩的色釉,体现了王府用瓷非凡的艺术品味。
藩王这一特殊阶层,地位显赫,身份高贵,作为一方霸主,其定制的瓷器,工艺精湛的程度仅次于宫廷用瓷,质量上乘,设计精美,从目前所见的王府用瓷来看,大多器型或稳重端庄,或挺拔俊秀,品类繁多,瓷器色釉及用彩亦多姿多彩,涵盖了当时景德镇所使用的主要釉色。从整体上看,王府用瓷都比较精致精美,艺术品位和艺术价值都比较高,但由于王府政治、经济实力的差距,文化和艺术审美的差异,也有部分王府用瓷与普通民窑精品差别不大,加上明代晚期御窑厂“官搭民烧”的制度,官窑制度的管理有所松解,王府定制瓷器既在御窑厂定制,也可以在景德镇其它窑口定制,甚至是在本地的民窑定制等等,使得王府定制瓷亦呈现出一定的复杂性,加上相关史料的欠缺,为我们探讨研究王府定制瓷带来一定的难度。
明嘉靖  青花双双狮戏球图大缸,款识;大名嘉靖年制,2003年成都市红牌楼蜀王府太监墓群出土,成都博物馆藏。
明崇祯  青花四海苍龙图案缸,湖北省博物馆藏。
明嘉靖  青花花鸟纹爵杯,成都市明蜀王府太监墓群出土,成都博物馆藏。
明嘉靖  孔雀绿缠枝牡丹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嘉靖  哥釉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嘉靖  哥釉赭彩堆粉松梅鹤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嘉靖  珐花彩携琴访友图,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万历  哥釉五彩云龙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崇祯  青花飞龙在天图盘,款识:甲戌春孟赵府造用,天津万佳物博文化藏。
四、王府定制瓷的辩伪识真。
当代的仿古瓷,已经涵盖了中国古代主要窑口所有朝代所有的陶瓷品种,王府定制瓷也不例外,市场上也早就有了王府定制瓷的赝品,在收藏中怎样避免打眼呢。
明代藩王用瓷,时间贯穿整个明王朝,基本上也都是在景德镇定制,因此,藩王用瓷的辨伪识真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具体到某一件器物,要把器物的特征放到它所属的时代特征的大背景中加以综合认定,就后期的王府定制瓷而言,辨伪识真要注意下面几点:
(一)、对正德之后的明中晚期,特别是嘉靖之后明晚期的瓷器特征要有一个整体的把握。
明代的瓷器,虽然总体上呈现出许多共有的大明瓷器的时代特征,但早、中、晚不同时期又各有各自较为鲜明的特色,明代晚期较早、中期的瓷器而言,在胎釉、器型、工艺、纹饰、青料和其他彩料、艺术风格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特点,为我们运用这些时代特点去辨别这个时期产生的王府定制瓷提供了依据,比如瓷土淘炼不如之前精细,略显粗糙,因而质地相对粗松,胎体亦多厚重,釉水的精致细润有所下降;在青料上嘉靖、隆庆的回青料运用得炉火纯青,蓝中泛紫,色调浓重,多与石子青并用,形成紫蓝、青金蓝色等色调,万历青花用料体现出早期承继深重艳丽,蓝中带紫的特色,中期则蓝中闪灰,发色渐变的特点,晚期则蓝色多灰暗,色调渐浅、到了崇祯则一改前朝青花的灰暗,国产青花料工艺的改进,清新爽朗,亮丽鲜艳,风格焕然一新,灵动鲜活的崇祯青花瓷,为明代晚期的青花运用画上了靓丽的句号,为康熙青花色分五色的特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明嘉靖  红绿彩龙纹碗,香港中文大学藏。
明万历  青花云龙纹碗,款识:万历年德府造,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藏。
明万历  酱釉堆白麒麟纹碟,款识:赵府置用,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明崇祯  五彩云龙盘,款识:甲戌存孟赵府造用,大英博物馆藏。
明天启  青花人物故事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二)、就具体的器物而言,采取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方法加以识别。
1、通过与馆藏实物对比进行识别。
近几十年来,全国各地相继主动或者被动的对明藩王王陵进行过发掘,或在与王府有关的相关官员、太监墓葬中获取了一定数量的王府定制瓷器,收藏于各地文管所或博物馆中,很多都是对公众展示的,比如广西桂林博物馆,就收藏有三百多件靖江王府定制的梅瓶,成为全国收藏明代梅瓶最多的博物馆,其中向公众展示的就有两百多件。笔者早年收藏了几件梅瓶(见下图),就是通过与馆藏实物胎、釉和纹饰的对比,最后确定其为王府定制瓷的。
明万历  青花百鸟朝凤纹梅瓶,桂林靖江王府王陵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百鸟朝凤纹梅瓶(一对),笔者珍藏。
明崇祯  青花双龙抢珠梅瓶,一个带盖,一个缺盖,桂林靖江王府王陵遗址出土,桂林博物馆藏。
明崇祯  青花双龙抢珠梅瓶,笔者珍藏。
2、有款识的则根据款识的年代结合时代特征进行识别。
王府定制瓷,有不少是写有款识的,有的还写有具体的年份,意义更是特别的重大,给辨伪识真界定了明确的方向,使我们不管是找实物对比,还是找图片资料对比,亦或是凭经验判断,都指明了方向,如下图:
明嘉靖  五彩龙纹盘,款识:平遥府嘉靖丙申岁造,丙申年为嘉靖十五年(1536年),北京市朝阳区北獐鹿房出土,首都博物馆藏。
明万历  青花开光缠枝番莲杂宝纹盖罐,款识:万历丁亥年造黔府应用,丁亥年为万历十五年(1587年),贵州省博物馆藏
明万历  红绿彩龙凤纹盖盖罐,款识:万历丁亥年造黔府应用,丁亥年为万历十五年(1587年),笔者珍藏。
明万历  白地绿龙盖罐,款识:万历丁亥年造黔府应用,丁亥年为万历十五年(1587年),笔者珍藏。
(三)、通过器物釉面的老化、氧化、蛤蜊光以及微观痕迹等方法加以甄别。
王府定制瓷,哪怕是从后期算起,绝大部分都已经超过了四百年,是名符其实的老瓷器了,不管这些瓷器是在地上还是在地下,也不管它们分别在地下和地上的时间有多长,时光肯定会在它们身上留下较为明显的印记,通过器物釉面的老化、氧化、蛤蜊光以及微观痕迹等方法加以甄别,是真的它假不了,是假的它更真不了,如笔者收藏的“万历丁亥年黔府应用”款红绿彩龙凤纹罐和白釉绿龙罐,彩料边沿的白地上蛤蜊光自然天成,与整器熟旧的釉面浑然一体,彰显了器物历经的漫长岁月。

玩明代瓷器,没有一两件王府定制瓷总有点遗憾
综上所述,明代的藩王用瓷,尤其是明中后期的王府定制瓷,是明王朝特殊政治制度下产生的特殊产物,见证了明中后期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历程,承载了藩王的家国情怀与人文愿景,也承载了明代景德镇瓷业兴衰的脉络,王府定制瓷,特别是有具体年款的王府用瓷,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文物价值、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收藏价值也很高,亦有行家预测,这匹黑马正在出圈,有缘遇到了明王府定制瓷器,慧眼识真之后,该出手时就出手,玩明代瓷器,没有一两件王府定制瓷总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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