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天，有个外国记者站在天安门广场上，拍完升旗仪式之后，突然问了个问题：“那两根大石柱，为什么一头朝宫里，一头朝外？”
现场的翻译卡了好几秒，最后只说了句：“那是华表。”
可这三个字，根本没法解释背后的事儿。
其实，大多数人也说不清。
年年都看，天天都在，可真要说起这两根柱子为啥站在那儿，怎么来的，恐怕还真得把时间往回拨个几百年。
那会儿是永乐年间，北京刚定为国都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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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祖朱棣下令修建紫禁城，工部调集了大量工匠、石料和木材，整个京城都在忙活。
天安门作为正门，气势肯定不能输。
可除了城楼、红墙、黄瓦这些标配之外，有人提议：在门前门后，各立一对华表。
这建议不是拍脑袋来的。
早在汉代，皇宫、灵台、陵寝前就有立华表的传统。
可那时候的华表，还真不是为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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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根溯源，还得更早。
春秋战国时期，古人观测天象、制定历法、推算节气，靠的就是一根竖起来的柱子，叫“表”。
白天看影子长短，晚上看星星位置，全靠它。
那时候没钟表，太阳影子就是时间的尺子。
后来到了秦汉，木头容易烂，就换成石头。
柱子越做越讲究，还雕上花纹、龙形、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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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就成了一种象征。
和天文关系不大了，但和权力，关系越来越大。
明代的工匠们在天安门前立的，就是这样一对“仪式型”的华表。
高八米多，用的是云南大理石，白中透青。
柱身雕着四条蟠龙，盘绕而上。
顶上那个圆盘，不是装饰，叫“承露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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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能接天上的露水，是给皇帝延年益寿的。
当然了，这事儿听听就好，真信就傻了。
可最耐人寻味的，是那两只蹲在承露盘上的神兽。
名字有点唬人——朝天犼。
一个面朝宫里，一个面朝外。
老百姓说，这不是随便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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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是“望君出”，希望皇帝别老窝在宫里，要出来看看百姓的日子；另一只是“望君归”，提醒皇帝别贪玩太久，该回宫理政了。
这说法听起来像民间传说，但其实背后有制度逻辑。
明清的皇帝，大多权力集中，没人敢直接劝。
但华表和神兽，就像是一种“沉默的劝谏”。
不说话，却天天盯着你看。
有个史料记载，清代康熙帝微服私访回来，站在天安门前，看了一眼华表，跟随侍臣说：“此兽甚忠。”说完就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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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接话，但大家都懂。
后来清朝灭亡，紫禁城改名故宫，天安门也换了身份。
新政府成立后，曾有人提议拆掉这些“封建象征”。
但最终保留下来。
不光没拆，还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1949年国庆那天，天安门广场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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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站在城楼上宣读新中国成立的公告。
那两根华表，就在他身后的广场上，静静地立着。
没有动，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可所有人都知道，它们也见证了这一刻。
从那以后，华表成了“国家符号”。
不仅出现在电影奖杯上，成了“华表奖”的名字来源，还远渡重洋，出现在旧金山、温哥华、吉隆坡的唐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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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装饰，是文化认同。
在那些地方，很多华人孩子第一次听到“华表”这个词，不是在历史课本里，而是在奶奶带他去唐人街过年时。
说起来，华表这个东西，从来不是个孤立的存在。
它的演变，和中国古代的政治制度、宗教信仰、科学认知，都纠缠在一起。
它不说话，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表达。
2015年，一位雕刻工匠在接受采访时说，他曾在天安门华表下站了整整一下午。
不是为了拍照，是想看看五百年前的工艺，怎么能做到现在还完好如初。
他说：“这石头，不是冷的。
它身上有温度。”
这话没毛病。
真没毛病。
参考资料：
李零，《中国古代文化常识》，商务印书馆，2010年。
朱维铮，《中国文化史通释》，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
王子今，《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史》，中华书局，2012年。
《明实录·太宗实录》卷一百三十六，永乐十一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