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就说中美要脱钩,美国要把我们赶出他主导的世界市场,将世界划分为两个相互割裂、相互封闭、相互对抗的市场体系。荷兰没收闻泰股份是最新的例子,此事完全是美国要求的,这么做就是为了实现中国与他主导的世界市场脱钩。最近几年美国一直鼓吹我们要在2027年收复台湾,也是出于同一目的。

国内过去几十年快速成为世界工厂,很多人只顾着高兴数钱,却没有想想这意味着什么。对其他国家而言,中国的工业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必然导致自己破产,那么赶在彻底破产前建立贸易壁垒就是唯一的办法。这个逻辑导致了两次世界大战,也必然产生下一次大战。很多人尤其是私企老板就是忽视了这个逻辑,才一厢情愿的以为可以继续维持既有格局。那些把家族基金、企业利润、下一代放在国外,以为这样可以规避国内风险的,用不几年就会遭遇大规模的没收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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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现在大国反导关注的都是对方的中远程弹道导弹。对付中远程弹道导弹,可以依靠卫星和超远程雷达,提前发现预警,只要反导导弹性能足够好,相信可以实现有效拦截。可是巡航导弹怎么对付啊,巡航导弹一样可以搭载核弹头,而且在地面杂波、地形掩护之下,总能找到突破口。况且我国防御面积如此之大,哪有那么多预警机去随时监控。那是不是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其实都很难国土无伤的对付印度这种中等国家。

美国在1990年代就提出,最难以防御的是大规模巡航导弹攻击,其原因有几点。首先难以早期预警。弹道导弹发射有强烈而明显的红外信号,卫星可以迅速判断发射地点、速度和方向,从而准确预报导弹落点,对大规模攻击和夜间发射的预警准确度很高。弹道导弹依靠发动机推力垂直升空,推重比通常在1.5左右;巡航导弹依靠弹翼升力飞行,助推段的几秒钟还有1.5的推重比,之后几十分钟内只有0.2以下的推重比,而且发动机燃气稳定度比火箭喷焰低得多,所以信号非常微弱,不容易及时发现。

其次是难以跟踪。弹道导弹长期未装备高超音速滑翔弹头,只能沿抛物线弹道飞行,所处环境的雷达背景噪声很低,因此容易被预测弹道。即便是高超音速滑翔弹头,由于其雷达和红外信号强烈,也容易被防御方持续跟踪,只是需要更多设备。巡航导弹通常在超低空飞行,雷达搜索范围极其有限,反射信号微弱且容易被地杂波淹没,因此难以持续跟踪。

再次是难以拦截。只要解决预警和跟踪问题,速度慢、高度低、飞行轨迹固定的单枚巡航导弹很容易被击落,但巡航导弹价格低廉,早期战斧只有同时期潘兴2弹道导弹价格的六分之一,可以采购更多数量,更容易实现大规模发射。美军几次打击伊拉克,都曾一次发射数百枚巡航导弹,高强度战争的发射数量还会提高一个数量级。面对海量导弹,现有拦截武器不易实现快速大范围可靠拦截。

图:巴基斯坦巴布尔巡航导弹,飞行高度低于远方山岭,地面雷达无法发现。

防御大规模巡航导弹攻击,最核心的工作时建立针对超低空目标的大范围、高可靠预警雷达网,在技术上这并不困难,任意低空补盲雷达都可以承担任务。困难的是费用,哪怕是冷战时期的欧洲战场,雷达网建设也是按照飞行器高度300米进行的,此时地面雷达有最大71千米的视野范围。巡航导弹在平原地区可以在30米高度持续飞行,地面雷达最大视野范围下降到22千米,覆盖同样地区需要的雷达数量增加10倍,经费也就会增加十倍。记得美国有个评估,他花100亿美元买巡航导弹,苏联要花2000亿美元建设雷达网,才能恢复原有防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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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地面雷达搜索范围不足问题,最好的办法是部署预警机。但预警机也不便宜,E-2的米波雷达可能没有陆地区域跟踪巡航导弹的能力,法国采购E-3的价格是1.8亿美元/架,而且那是1980年代后期,现在的E-7预警机报价7亿美元。而且预警机续航时间有限,要3~4架飞机才能形成24小时执勤能力,价格就更高了。

图:苏联防空网对300米高度目标的搜索范围,可见即便在欧洲地区,也未能实现连续覆盖。

为解决这个问题,美国提出发展预警气球或飞艇。美陆军联合对地攻击巡航导弹防御系统JLENS2004年开始研制,其TCOM 71M系留气球平台体积16706立方米,载荷2268公斤,滞空时间30天,飞行高度30484572米。两个浮空器分别装载远程监视雷达(实现360°超视距监控)和高性能火控雷达(提供精确目标数据),通过光纤/电力系缆与地面站连接,运行成本约300美元/小时。2013年实验中,JLENS系统捕获并跟踪一枚反舰导弹,目标数据经Link16数据链传输给空军F-15E战斗机,飞行员发射AIM-120C-7空空导弹成功拦截目标。2017年该项目下马。

气球/飞艇的问题是可靠性,JLENS试验中曾发生系留索断裂事故,但这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JLENS对地面目标有276千米的搜索半径,最适合在海上进行搜索,以免被地形地物遮挡视线,我国从丹东到三亚约2800千米距离,理论上部署5套就可以全覆盖。但中空气球容易被击落,只适合在低威胁区域使用,部署飞行高度4万米以上的高高空飞艇才能提高生存能力。

图:JLENS的系留装置和气球,美国人连它都玩不好,真是堕落了。

图:我国平流层飞艇模型,飞行高度约2万米。高度越大空气越稀薄,飞艇载荷也就越小,所以高高空飞艇必须有面密度极低的材料支撑。

拦截大规模巡航导弹,核心难点是价格昂贵的防空武器无法到处部署,而陆基武器视野和拦截范围有限,空基武器载荷和续航时间有限。美国人在两条道路上都做了尝试,前者是用JLENS系统引导防空导弹实施超视距拦截,一套标准6可以拦截600千米宽度正面的目标;后者是提出B-1R方案,用大型超音速飞机携带几十枚空空导弹,依靠速度优势实现远距离多次拦截。

这两种路线可以结合使用,关键是降低成本以扩大部署范围、增加系统备弹量。陆基防空导弹必须依赖预警机、预警飞艇的引导才能实施大范围拦截,进度必然较慢。空基系统可以用任何战斗机为平台,搭载制导火箭弹或微型空空导弹实现,都足以拦截缓慢笨拙的巡航导弹。最适合作为拦截平台的是五代机或六代机,他们的超音速巡航、高速大载弹量的优势无可替代,对拦截任务极其重要。更好的武器是机载激光炮,可以实现更多拦截次数。

在可预见的未来,对付巡航导弹的理想方案包括以下部分:覆盖全球的天基雷达网、覆盖国土各个方向的大型天波雷达、平流层或高高空预警飞艇、预警无人机、可实施远程拦截的防空导弹、携带激光炮或微型空空导弹的六代机、末端拦截用高炮或中近程防空导弹。

图:F-16用九头蛇70毫米制导火箭弹拦截巡航导弹,火箭弹改装套件单价仅2.5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