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常被一些人批评为“虎头蛇尾”,但其实,这种看法是对剧情走向的一种误解。真正的原因是,读者往往将梁山好汉视为英雄人物,期待他们在故事中拥有光辉结局,然而事实却是,这些“英雄”最终并未迎来幸福的结局。对于这种评价,其实并不准确,因为作者的意图并不是要歌颂这些“好汉”,而是借他们的故事揭示那个特殊时代的种种社会悲剧。梁山好汉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好人”,他们不过是时代的产物,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种种黑暗与腐化。
如果我们要说《水浒传》中最为可耻的好汉是谁,或许有些人会忽略一个最为无耻的角色。大家印象中的梁山好汉,通常都是豪气干云、勇猛果敢的形象,像鲁智深那样,在路见不平时拔刀相助,甚至为金翠莲怒打镇关西的桥段,都让观众忍不住拍手称快。但其实,作者早在第二回中便暗示,梁山的好汉并非真正的“好人”。例如书中提到的这段话:“此殿内镇锁着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共是一百单八个魔君在里面。上立石碑,凿着龙章凤篆天符,镇住在此。若还放他出世,必恼下方生灵。” 这里提到的一百零八个“魔君”自然指的便是梁山的好汉。作者已经通过这些暗示让我们明白,梁山好汉并非纯粹的英雄人物。
除此之外,书中还通过许多情节直接展示了梁山好汉的恶行,而李逵无疑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李逵的形象几乎可以用“毫无人性”来形容。除了对母亲有些许孝心,对宋江忠诚之外,他对其他人冷酷无情,甚至如疯狗一般。江州劫法场的事件中,其他好汉都只是为救宋江而出手,而李逵却在杀戮中似乎找到了某种快感,许多无辜的百姓死在他的手中,连晁盖都忍不住怒斥他:“那江州军民百姓,谁敢近前。此黑大汉直杀到江边,身上血溅满身,依旧在江边杀人。” 这与我们通常认为的“好汉”形象完全不同,李逵明显是一个恶人。然而,尽管他恶行累累,李逵也有其不容小觑的战斗力,至少在梁山的众多头领中,他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也为他加入梁山提供了足够的理由。
在所有的“好汉”中,最让人难以理解的角色,莫过于那位“又菜又坏”的张青。张青不是鲁智深、武松那种有才有勇的“好汉”,他几乎毫无高光时刻,除了开个黑店,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之外,并无其他建树。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张青竟然也能加入梁山,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张青和他的妻子孙二娘曾害死了不少绿林好汉,甚至差点害死鲁智深,而武松也是差点被他们所害。张青在“求情”时毫不掩饰自己的罪行,甚至透露他和妻子在生意上残害百姓,将尸体做成包子卖。书中写道:“小人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间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他的恶行可见一斑,不仅滥杀无辜,还将受害者的尸体拿去当肉卖,简直无法与“好汉”相提并论。尽管如此,武松在接受了张青夫妇的款待之后,竟然与他们结为兄弟,甚至穿上了张青提供的行者装束,成了我们熟知的“行者”形象。
至于张青的结局,虽然他在征方腊的过程中死于战场,但《水浒传》中的魔幻色彩让他的死亡充满了戏剧性。事实上,他的死并非完全结束,书中提到他死后成为了梁山泊的“土地”,这是宋江口中的话:“天帝哀怜臣等忠义,蒙玉帝符牒敕命,封为梁山泊都土地。” 意思是那些死去的好汉都被封为梁山泊的“土地”,这不禁让人疑问:“凭什么?”即便是武松、鲁智深等有真本事的好汉还情有可原,但像张青这种彻头彻尾的渣滓,居然也能被赐予如此地位,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