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之间

我曾烧过两年酒,但我却没有学会喝酒,至今我也不会喝酒。我从骨子里对酒有一种反感的心理。我想有一天在中国实行禁酿禁饮粮食白酒的话,我会举双手赞成。我想那时我们的办事效力将提高几倍 ,面貌也将为之改观。然而,目前我国的财政收入却有相当一部分是从酿造业和制烟业中取得。

自从仪狄酿造发明了酒之后,大禹就曾发出深深的感叹:“后世将有因喝酒而丢掉国家的人啊!”(见《国策魏策二》)“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由此可见酒的魅力是多么的伟大。纵观历史上可以亡国的东西是什么?一是美酒,二是美女。所以美酒与美女常联系在一起,组成许多的令人心惊肉跳的词组:“酒色财气”“酒池肉林”“醇酒美人”“沉湎酒色”“花天酒地” “灯红酒绿”“恋酒迷花”“恋酒贪花”等等。

自从有了酒,就有了“桃园三结义”;就有了“武松打虎”;就有了“青梅煮酒论英雄”“温酒斩华雄”“群英会蒋干中计”“关云长单刀赴会”;就有了猪八戒“酒色难戒”;就有了“寿怡红群芳开夜宴”;还有后来的“智取威虎山,会师百鸡宴”;“李玉和临行一杯酒,满怀豪情赴宴斗鸠山”。中国的酒,创造了中国式的英雄豪杰。自从有了酒,就有了李白,杜甫,白居易,陶渊明,曹雪芹;酒创造了诗歌,酒创造了诗人和大文学家。“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是何等的豪迈与视死如归的气概!让诗人甘冒杀头之险的东西是什么?是酒!

然而,正如古人所言:“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 这个后世以喝酒而丢掉国家的人是谁呢?我想应推举唐明皇为代表较为合适。可一些文人骚客怀有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把唐明皇亡国的根源归结到一个美貌异常的女人身上。由此可见一斑:中国古代对女人的蔑视与对美貌女子的憎恨,即“女人是祸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其一;其二,中国的历代文人墨客大都是酒龙酒仙,唐代文学家陆龟蒙就曾经轻蔑而自豪的歌唱:“思量北海徐刘辈,枉向人间号酒龙。”号称酒龙的徐刘辈就不是什么东西,这个诗名不如李白杜甫的陆龟蒙都比他们喝得多,可以以诗为证。文字就成了文人墨客的记录。历史就这样的被记录了下来。正因为文人墨客好酒,所以在他们的笔下,酒就创造了英雄,酒创造了诗歌及文化,酒也创造了帝王,酒创造了历史。而女人只创造悲剧。在这里酒与色的功过是非却是如此的泾渭分明水火不容。所以现代人很少看到史书上载有因酒亡国的明显范例。这是文人墨客的聪明:试想如果把某个朝代的灭亡归结到喝酒上,那么今后的酒还喝不喝?酒如果没有,诗歌也没有了,美女也就没有了,对酒当歌的陶醉就没有了。酒文化也就断子绝孙了。再若把亡国之过归结于酒,其档次也不高雅,只暴露出嗜酒者的那种浑浑噩噩似睡非睡的朦胧状态,这对于英雄豪杰文人墨客都将是污蔑和打击。

酒,就这样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了下来。古老的传说就有了“无酒不成席”之说。在中国广大的城镇乡村,大凡逢年过节,朋友相聚,喜事丧事,开会庆典,单位来人,客商会谈,联合办厂,开发经济,必有大吃大喝才行,喝,乃酒也!酒是开路先锋。酒和人们生活紧密相连,酒虽然不是人们生活的主食,但人们却离不开它。就是在大众相聚的饭桌上,若没有酒,就像某次会议上某位大人物不来讲几句就不成体统一样。现在人们对干部的能力的考核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首先要求必须会喝酒。衡量一个干部的能力大小常常以他喝酒的能量来决定。会喝酒就会办事。不会喝酒就不会办事,连酒都不会喝你还能干啥呢?现在流传一首新七律《新长征》的诗歌里就有“当官不怕喝酒难,千杯万盏只等闲;歌女肤色白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之精华,这就包涵了“酒色财气”对于干部的要求。我们的干部要经过“酒精”考验才能成为干部。中国许多地方许多事情许多问题在其他场合下不能办到不能解决的而在酒席上轻而易举的得到解决,这种事列很多很多。酒在其中功不可没。然而,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酒在一些方面取到了“助桀为虐”的作用,如喝酒喝得把人推进茅坑;喝酒喝得把人送进监狱;喝酒喝得一命呜呼。这类事枚不胜举。

我们再来看现代传媒对于酒文化又取到什么作用吧。面对铺天盖地的视角和纸媒的酒广告,我们看到了什么?夸大其词,牵强人意,王婆卖瓜,声嘶力竭,强行灌入,唯我为大,强奸民意。这些酒广告比过去那些脸上搽粉头上插花身穿红袄绿裤的媒婆还要丑陋十分。如一家酒广告中突然声调拉长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还有一家酒广告中男女老少皆挥拳举臂声嘶力竭野蛮得无以复加;再有一家酒广告中让某歌女与几个舞者作日本武士道式的表演粗俗得让人不寒而栗。像这些不雅的酒广告俯拾皆是让人反胃,这就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类酒,我不但不喝,我也叫能喝酒的人也不要喝。

一些酒广告在传播酒文化的过程中充当了强奸民意不忍卒看的地步,那么一些人在酒席酒宴上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一些会喝酒能喝酒的人就扮演者英雄救世主的角色扮演着帝王的角色,总之扮演着讲究友谊传播友谊人缘关系很好的角色,“感情深一口闷”就是口头语。他们喝了他们一日三餐都喜欢的酒(先不管这个钱由谁掏),还讲了友谊,而让那些不胜酒力的人也喝得东倒西歪出了洋相,这可是“一石三鸟”啊!而那些不会喝酒的人则显得畏畏缩缩显得寒酸狼狈不堪显得无能无用显得不友好不友谊总之显得很自卑。喝酒给他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我们承认,喝酒是一种才能,是一种专业技术,喝酒可以创造友谊的气氛。但是你不能以你的才能来要求别人(既然坐在一起就是朋友)也达到你的那么一种水平,你不能把整个酒席上的欢乐气氛建立在别人不会喝酒的痛苦之上。有人说“我喝酒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既然讲感情,可连朋友喝不喝酒、间或知道不知道朋友能喝多少酒你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是朋友?把朋友往死里灌,这也叫朋友?我不知道把人都喝成了“烈士”,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即使没有成为“烈士”,那种在桌面上讲友谊,桌底下使绊子巴不得一脚将人踢到在桌子底下,这哪里又有什么朋友可言?我深恶痛绝那种一手端着酒杯一边讲着友好友谊一边却在强逼别人也同样喝下他那么多的酒的人的那种虚伪行为!

我听过一个喝酒的“南北战争”的故事。说南方人到北方检查工作之后,北方人照例招待南方的客人。酒席之间北方人敬南方人酒,南方人说不会喝。而北方人豪爽耿直就自斟自饮起来。南方人始以水(饮料)代酒的应付。当见到北方人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这南方人才“群起而攻之”。傻乎乎的北方人这时候才苍茫应战。结果是北方的汉子们都倒在酒水淋淋的桌子底下。南方人全胜而归。或许还有北方人喝酒战胜南方人的故事,我不知道,总之故事都是人编的。我无意于哪里人在喝酒上的胜利,更不以为自己属于南方人又因为南方人使用狡猾和欺诈取得胜利而骄傲,我实在讨厌那种名为友谊实为虚伪的欺骗,虽然这只是喝酒。连喝酒都来欺骗,还有什么不可以欺骗呢?!

我喝酒少得可怜,但我的这篇有关喝酒文字却有点长,就此打住吧。小结如下:

一、我们应该对酒文化有一个全新的认识。摒除历史上酒文化中的糟粕,正确评价酒文化的功过是非。

二、酒广告以平和的心态面对大家为好,不要说“我很美” ;而敢说:“我很丑,可能是你罪恶的帮凶,我也很温柔,很可能是你事业成功的阶梯。”

三、提倡喝鸡尾酒果子酒低度酒,应该减少粮食白酒的生产。

四、任何时候都不要大吃大喝。

随笔||酒文化漫谈

五、酒席上劝酒要尊重别人,随人意愿,能喝则喝,喝多少是多少。劝酒要文明礼貌,不要以势压人以官压人逼人喝酒强人所难。不要搞“强权政治”。让大家在酒席上同样感到民主自由与我们同在。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雪杉,原名万学干。江西九江人。中共党员。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有长篇小说与集诗歌、散文、小说一体的文集各一部。偶有诗歌、散文、小说在《南方日报》《中国青年》《人民公安》《法制日报》《中国商报》《江西工人报》《南昌晚报》《九江日报》《拂晓报》《东莞报》《诗乐园》及《广东诗人》《长江诗歌》《现代作家文学》《蒙东作家》《浩缘文学》《南北文学》《作家故事》《塞北文学》《作家驿站》《夜郎诗歌》《江西作家文坛》《桐丘诗刊》《当代汉诗》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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