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瘦石家门口的几棵荔枝树,树上的荔枝开始红了,昨日上午去瘦石家喝茶,摘了十数颗荔枝吃,微酸中带着清甜的汁液,润湿了我那有咽喉炎的喉舌,呼醒了童年偷荔枝吃的那个味蕾。

发了朋友圈,瘦石留言道:“15块一颗,自己数好去扫码,酸也没折扣。”

友人雨霖留言:“荔枝好快起水了,什么时候回来去你舅父家拾荔枝,一边摘一边吃那种感觉真好。”

把床头柜换上一个笨拙的小书柜,再放些书,就有乐趣了。
夜抄,抄张充和《寻幽》。喜欢的张诗,抄无数次还抄。抄的不是章法,抄的内心世界。

友人观闲兄朋友圈聊读书:

好久没如此老实地读书了,我甚至喜欢上了铆着一股子憨劲的自己。
年届五十而学禅,本也是人世常情,只是需要一击即中的机缘,我何其有幸!
前几日在天台,从瀑布无有曲折回环,飞身直扑九渊的决绝身影中窥得若有若无、似近还远的禅门意趣,抓不着的……

读着他这段话,认为有理,摘下。

客居日本的友人涛兄,近来的朋友圈都晒山口百惠,她一直是我的偶像。今晚涛兄又发朋友圈,我留言道,我的偶像。涛兄回话:我们的偶像。
山口百惠到底有多少中国粉丝呢?也许,像我这个年龄的应该是有很多。

图片来自友人涛哥朋友圈

波哥回,老地方,西街鱼生粥档,一碗粥,一碟炒粉皮,一瓶啤酒,两块鱼炸。
波哥吃鱼炸时赞,这档鱼炸味道和手艺都是很不错。
问他是哪间,答,巷子口粥档隔壁。
我说,这鱼炸档,前段时间我夜里常去吃,手艺和味道真是不错。
提到某档鱼炸时我说那手艺太差,邻桌一男子接话说,手艺差,运气好。
聊到鱼炸全,我说,全叔的手艺,全城绝对第一,只是后来这段时间没认真做。

四月十七日记【乡居笔记】
邻桌男子笑,他真的第一,被那些徒弟害了。

夜里,和波哥分手后,去潘家,和潘兄喝一会茶,练功房对练,被他打中十多拳和踢中无数脚。潘兄说,你状态不好,休息一下。
潘兄冲了一壶茶,下去洗澡,我浑身都痛,休息了一会,起身打了一夜沙包,越打越兴奋。

喝水时,看到外面的月亮,心想:

月亮的光虽然微弱,却可以把人的内心照亮。有月的夜,连梦都是那么缠绵。其实,月还可以照亮黑夜以外的世界。

看着月下的风景,又有些感慨:

有些风景和人,到了最后成了一种思念。夜,总是让自己焦虑……只有辽阔空旷的世界,才能容下自己的情绪。没有缘分的人,是一场盛大的遇见,最后即使无法自拔,还是像分叉的河流各自流淌。

再次打沙包,直到清晨还是没有感觉到累,洗脸时发现自己面目狰狞,眼里满是血丝。
从潘家楼顶下到一楼,志和振在沙发睡觉,原来他们守了我一夜。

去保利海边散步,巴士站临海的凤凰树开花了,去年拍过一些图片和视频,那红艳艳的花瓣,就像隐在树上的火焰,更像南国初夏的热情。

三月,苦楝花开

四月,凤凰花开。
一月一花事,有开有落,仿佛海上潮汛。

沈胜衣老师的《五月志 ‖ 初夏台湾花心思》一文里写到凤凰花:

凤凰花又开了。
喜爱它蓬勃的生命力:冬天枝头光秃秃的,但到春夏,先是一点嫩绿,然后一夜间整棵树都绿了;先是一点殷红,然后刹那间整棵树都红了。
更醉心于它那种红,正色的、鲜活的,像少年的单纯。凤凰是少年的花,中学毕业的集体合照,就是在一树火红的凤凰花下拍的,少男少女,青春如滴。
到大学毕业,刚离开校门时,故人写来一封信:“……这是多么好的故事,中文八六的人都该记得……才看完《千江有水千江月》,里面说:’读书的目的,是为了要与好的东西见面,好事、好情、好人、好物’……我们没有枉过这四年,我们结识了许多人,听见过许多故事,自己也编织了一些故事出来……花开总有花落,我真是很知足的……书里的女主人公说:’我已离开此地,虽说凤凰是心爱的花,台南是热爱的地,然而,住过也就好了’……”那是多么好的信,为我们美好的大学青春作了一个妥贴、完美的总结。

这些文字里的美好,是一段缘遇。而乡下凤凰花开,带来蝉鸣声,带来端午节,带来南国各种热带水果的丰收,这也是好事吧!

乙巳年四月十八日,记于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