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功臣,坐了26年牢,就因为几件没说清的事。

1978年,陈云做了中央纪委第一书记。他开始处理一些过去的错案。潘汉年案是其中一件重要的案子。陈云和潘汉年以前在中央特科一起工作过,他了解潘汉年的为人。他认为潘汉年是清白的。这件事,是为潘汉年平反的开始。

潘汉年被定了三条罪。第一条,1936年和国民党谈判时低头。第二条,抗战时见了汪精卫,是汉奸。第三条,上海解放后给国民党送情报。这三条罪名让他坐了很多年牢,他的人生被彻底改变。

陈云看了这些罪名。他说,和国民党接触是共产国际的指令。如果潘汉年是汉奸,那上海和香港的地下组织早就被他出卖了。但这些组织一直到解放都没出事。陈云还说,国民党自己统治上海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杨树浦发电厂在哪儿?根本用不着潘汉年去指。

此人从此不能信用

这句话是在1955年4月写下的。当时潘汉年给陈毅交了一份材料。材料里说自己1943年见过汪精卫。陈毅当晚就把材料送给了毛主席。毛主席看了材料,写下这句批示。批示下达后,潘汉年很快就被逮捕了。这件事成了他命运的转折点。

很多人后来分析,让毛主席生气的原因,可能不只是见汪精卫这一件事。更早的事情,可能已经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这些事情一层一层叠加起来,最终导致了1955年的结果。

时间回到1936年,潘汉年从莫斯科回国。王明给了他两个任务。第一个是和南京的国民党政府谈判。第二个是把新编制的密码送到陕北的党中央。密码非常紧急,因为长征以后,中央和共产国际断了联系。密码是恢复通讯的关键。

潘汉年没有马上动身去延安。他先去了香港,在那里见了不少人,宣传抗日统一战线。之后他又去了上海,在城里转了好几天。他没有直接去完成送密码这个最紧急的任务。他为什么这么做,后来引起了很多猜测。

有人猜想,他当时可能在帮助张学良的代表莫德惠秘密去苏联。这件事他没有向中央汇报。中央因此觉得他有所隐瞒。莫德惠身上带着张学良准备联合共产党抗日的重要消息。如果潘汉年没有汇报,中央就无法及时了解张学良的态度,这在当时是件大事。

到了1943年,饶漱石派潘汉年去上海。任务是搞清楚日军“大扫荡”的情报。潘汉年从镇江到了上海,一个叫胡均鹤的人接待了他。胡均鹤安排他去南京见了李士群。李士群是汪伪政权的一个特务头子。

潘汉年被逮捕的原因,竟然有比私会汪精卫更严重的事情

李士群告诉潘汉年,汪精卫想见他。潘汉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或许能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于是就同意去见。见面时,汪精卫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让他给中共带话,不要跟蒋介石合作。

后来李士群又介绍了潘汉年见一个人。这个人是日军华中派遣军谋略科长都甲大佐。他们谈了具体的军事问题。内容是希望新四军不要破坏津浦铁路的南段,作为交换,日军可以给新四军留出一些缓冲地带。

12年的隐瞒

这件事,潘汉年当时没有向中央报告。他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直到1955年,他才在材料里坦白了这件事。这长达12年的隐瞒,让中央认为他对党不忠诚。这是他罪名里很重的一条。

胡均鹤这个人非常复杂。他1925年加入共青团,第二年入党。1931年他被国民党逮捕,1933年被放出来。1935年他投靠了国民党,后来又投靠了汪伪政权,还做过日本特工总部南京区的区长。

抗战胜利后,胡均鹤又回到了国民党中统。但他同时在给中共提供情报。他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包括1946年的特务部署,1947年《文汇报》被查封的消息,1948年的潜伏特务名单,还有国民党撤退前吴淞口的布防图和特务电台的位置。

上海解放后,潘汉年力主留用他

潘汉年让胡均鹤做了上海市公安局的情报顾问。主要工作是帮助分辨特务的照片,分析敌特的网络。1950年上海发生了“二六轰炸”,有人说胡均鹤传递了情报。但后来查清楚,是另一个特务小组干的,和他没有关系。

潘汉年1955年被捕后,胡均鹤也被抓了。他被指控叛变、掩护特务、传递情报。关于他掩护特务和传递情报的指控,一直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他的身份和潘汉年对他的使用,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内奸结论不成立

1981年,中纪委对潘汉年案进行了复查。复查的结论是,认定潘汉年是“内奸”是不成立的。这个结论为他的平反铺平了道路。

1982年8月,中央正式发出通知,为潘汉年平反。同年9月,最高人民法院撤销了当年的判决,正式宣告潘汉年无罪。至此,这桩持续了27年的冤案,终于画上了句号。

潘汉年的一生做了很多事。他参与了1936年的西安事变斡旋。他在1945年为解放军提供了上海的布防图。他在1948年帮助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化险为夷。这些贡献都是真实存在的。

但1955年的逮捕,让他的这些贡献被掩盖了。几十年里,人们几乎忘记了他。直到平反之后,人们才重新想起他。他是一个在情报战线上工作多年的人,一个因为某些事没跟组织说清楚而蒙冤的人,一个最终被历史证明是清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