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不忘，画魂永存
—访著名油画家教授张自薿
文｜吴金华 摄 ｜廖垣 张园超
八百秦川 中心如噎
张自薿先生与我所接触过的八十岁高龄的老人竟是完全不似，她穿着得体且时髦，身板挺直，举止优雅从容，笑起来声音爽朗清脆，接过我手中的花时，她亲切的握了握我这个小辈的手，柔然且温暖。自西北到江南，她的一生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谈及在陕北的一段岁月，张自薿先生表示，自己的创作还是逃不开西北的题材，因为感觉好像还可以接着探索下去，她同当时大多数的知识分子一样，都是去基层的，自中央美院毕业后被分到陕西群众艺术馆工作，主要的任务是到基层，收集民间艺术，当时强调同吃同住同劳动。张先生表示跟老乡一起生活劳动，那种感情就不一样了，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当时的条件很艰苦，糠窝窝、土豆、黑豆、野菜就是老乡们的主要饮食，但是尽管他们生活条件这么艰苦，但是他们都是红光满面，快乐而单纯的，这生动的对比激起了她的兴趣，这在她的一系列陕北农民写生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当时全国解放不久，当地的生活整体水平还是比较低的，而她本人是城市长大的，来到西北，看到广阔的黄土地，几乎是没有树的山峦，水土流失形成的沟壑，给她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张自薿先生对我们描述为：一种非常“新鲜”的感觉，世界上竟还有这样开阔的所在。每当天还没亮，她和乡亲们一起下地，在山坡上，看到茫茫的黄海，鱼肚白的云，空气那么新鲜，那么纯净，现在似乎还能闻到空气的那种清新味道。张先生说现在回想起来，挺怀念那个时候的，尽管没有什么令人激动的故事，但是生活在那所受到情感上的感染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在基层社会生活当中，张先生找到了来自这片土地的情感血脉，并将这一切都融入到她的创作之中，她早期创作的《南泥湾》、《铜墙铁壁》、《大生产运动》等都是不会因时间而褪色暗淡的倾心之作。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因为建国十周年，中国革命博物馆需要一些反映革命历史的作品，要张自薿先生根据革命历史资料选择题材，她考虑到抗战时期延安军民在艰苦的条件下坚持八年抗战，这一段历史是她非常愿意也是非常值得去歌颂的，所以，她便选择了“南泥湾大生产”这个题材。也正是因为在陕西的岁月中，张自薿与她先生蔡亮几乎年年都要到陕北去，他们画过大量的陕北农民的肖像，这也为后来他们一系列反应陕北地区作品积累了丰富的素材。我很赞同蔡萌先生的评论张自薿先生的一段话：张自薿作品中没有言过其实的卖弄、扭捏作态故作多情的油滑习气，也没有任何哗众取宠故作玄虚的造作。她作品中的乐观精神，带有女性独特的细腻，饱含质朴、淳厚的个性色彩。
张先生表示，当时在陕北的生活的确很艰苦，当地的妇女尽管不识字，但是可以剪出漂亮的窗花，还有绣品，小孩的虎头鞋、帽子等，都是母女之间口口相传而流传下来的艺术，尽管她们大多数没有文化，但是他们创造的艺术品却不逊于世界上任何一种艺术形式，生活在穷乡僻壤朴实的老乡，与光辉的灿烂的文化艺术联系在一起，这种艺术是一种存在，几千年传下的一种存在。也在正是这段日子里，她大量广泛地接触了民族、民间艺术，沉醉在民间艺人生动而多姿多彩的艺术创造里。这些培育了她新的艺术见解和审美情趣。她收集了大量的民间年画、窗花、剪纸。在她作品里得到极大表现的社火（社火是中国汉族民间一种庆祝春节的传统庆典狂欢活动，也是高台、高跷、旱船、舞狮、舞龙、秧歌等等的通称，具体形式随地域而有较大差异）这一题材，是源自她在陕西的真实生活，她为我们描述了一个新奇的、光怪陆离的世界，村民们吃完晚饭早早的来到到村子里头的庙堂，这里聚集几乎了全村的人，左邻右舍，老老少少，婆姨（为陕北、陕西一带的方言，陕北地区主要指妇女，山西一带主要指妻子）们抱着孩子排队等待化妆，参加第二天的社火，小孩子穿着各式戏装，缠在扎的两三米高的柱子上面游行，虽然很辛苦，但是孩子们争着抢着要上，还有村里的妇女，她们可能不会唱戏，但是参加活动可以把一年的辛苦给释放出来，社火最受欢迎的是化妆师，也就是村子里喂驴的老大爷，他可以把《封神榜》里的脸谱都背的很熟。这些生活的经历给她以灵感，譬如化妆得非常漂亮的苏三和依偎在她身边天真的孩子，张先生对这种形象上的碰撞非常感兴趣，也正是这样的生活给她的艺术生涯带来几十年源源不断的滋养。张自薿先生谈及的这些是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这种经历的不可复制性也给她的艺术带来一种“独特”。
教学相长 循循善诱
在采访中我们得知张自薿老师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走上艺术的道路的，回忆起当初求学的岁月，她坦言对她影响特别大的启蒙老师是徐悲鸿先生、韦启美先生和吴作人先生，他们对一个绘画艺术初入门的学生，给予了耐心的鼓励和引导，是使她在艺术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动力，她深情地说：“老先生们的鼓励，是一辈子的恩泽。”张先生笑着同我们讲，最开始她参与教学工作时，同学早上不起来上课她还去宿舍把学生拉起来，但是现在想想不是教学的好办法，应该是启发学生去主动地热爱这个事业，而不是被动的把他拖起来。在交谈过程中我们也感觉张先生在教学上的不墨守成规、循循善诱，她告诉我们，在教学的过程中发现一些同学有些欠缺的地方就尽量给予指导，比如有的同学造型能力比较薄弱，但是色彩能力感觉比较好，就鼓励他们往色彩这方面去发展，在研究生班的教学上也是如此，尽量让学生发挥自己的长处，因材施教，根据学生们的不同特点，指出他们应该的发展方向，应该尽量启发学生的主动性。张先生一生从央美到国美，艺术氛围和环境发生了变化，她对我们讲感觉自己的路子更开阔一些，有更多的渠道去探索一些东西，有一些不同想法，但是这是比较难的，就是想变一变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多年下来，还是想做一些尝试。
她的学生朱卫东也写道：“张老师上课时讲得最多是“整体，饱满，厚重”，至今记忆犹新。老师画的陕北人在我们这代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暗褐色的皮肤，羊肚手巾浓郁而厚重的白色，准确而凌厉的笔法创造了用油画塑造中国人形象的纯粹绘画语言，是深厚的欧洲油画传统的最完美体现，之后，虽有很多画家画陕北人，无论语言的纯粹性还是对陕北人的情感真实流露，无人能及张老师。”
吟咏追忆 故土之思
就在不久前，张自薿先生的“艺心如噎”油画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展出的几乎全部是是张先生艺术生涯最为精彩的作品，谈起为什么为展览取这个名字时，张先生表示，当初许江院长同她探讨展览名称时说，她即使是离开了陕北这么多年，可是她对这片土地的表达、追诉，恰好与《诗经·黍离》一篇对故土的哀思相契。我们在欣赏她的画作时，不知不觉就被带入陕北黄土高原壮阔的世界，此中场景光怪陆离，却又能着眼于生活中最基本的事件与人物，扑面而来的是其中蕴含的朴实却又热烈的情感。正如前文所提及到的秦吉了一样，所言所行皆是对八百秦川故土的留恋与追诉，是即使是离开多年，心依然还留在那片开阔的土地上，苦苦吟咏追忆的仍然是那片滋养了自己的土地。
正如蔡萌先生所说：她一面为振兴我国的美术教育事业默默无闻地奉献，一面在艺术语言上更依恋于我们民族、民间艺术的特色，创作了《瑞雪》《安塞腰鼓》《秦川社火》等一批既充满明快、单纯、质朴动人的魅力，又透出活跃的生命气息的作品。学院出身的她审美观开始转向民族、民间艺术了。张自疑创作的《花灯迎春》，以绚丽而明快的色彩淋漓尽致地把民间节日的场景和欢快农现出来，将浓郁的民间艺术元素与学院的绘画技法完美地结合起来，正是陕西这个独具特色的社会环境的构成。
采访最后，张先生对现在的学艺者说：现在的年轻人是很敢干的，想到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只要有好奇心、有兴趣，就可以学习到一些东西。艺术要有感情，无论哪种形式的绘画，都必须要把自己的想法和观念投进去，才能够感动人，才能够引起观者的情感共鸣，如果一个艺术家没有真情实感去创作的话，那么他的艺术就没有生命。
（本文原载于2016 年3月10日《中国美术学院报》320 期)
艺术岁月剪影：
▵ 1952年北京中央美术学院大门前，徐悲鸿院长、吴冠中先生和部分学生欢送吴介琴同学参军时的合影。后排右四是张自薿。
▵ 1953年中央美术学院本科毕业，留校读研究生班。图为留校读研究生的六位女同学合影。右一是张自薿
▵ 1957年在陕北葭县黄河边
▵ 1959年创作油画《花灯迎春》
▵ 1961年在陕北米脂县农村写生。右一是张自薿
▵ 1968年，文化大革命中，因是“小家族”反动集团成员被关入“牛棚”,造反派勒令张自薿在西安市钟楼绘制巨幅毛泽东像。当时她已怀孕八个月。
▵ 1973年在陕北绥德县文化馆写生。
▵ 1977年在北京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创作油画《红军三大主力会师》期间，广州美术学院潘鹤教授为张自薿塑像。
▵ 1978年创作油画《杨家岑的早晨》
▵ 1981年调杭州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前身）任教。与蔡亮、女儿蔡萌在杭州孤山合影。
▵ 1994年在北京吴作人先生家中。右起蔡亮、肖淑芳先生、吴作人先生、张自薿。
▵ 1995年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老师们和司徒立先生在孤山合影。
▵ 2012年10月《张自薿和她的三个学生》油画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展出。四人合影。
2015年10月9日“艺心如噎”——张自薿油画作品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张自薿教授致答谢词并捐赠作品，中国美院党委书记钱晓芳代表学院接受捐赠，并向张自薿教授颁发收藏证书。
艺心如噎——写给张自薿先生画展
文 / 许江
一
这是一张嵌在一代人记忆中的画像。一张红扑扑的面庞，带着一种早熟的微笑，嘴唇翕张，鼻的两翼仿佛将气息屏在心头，满头黑发扬起，一副关中汉子的模样。这张肖像最是具有某种健康向上的“红孩儿”味道。43年前，在“文革”的“红海洋”中，曾经出过一本红遍全国的《工农兵肖像选》（第二集）。那个时代的所有工农兵绘画肖像都被搜入其中，封面便是这个“红孩儿”。这张东方式的“笑相”也因此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表征。
事实上，这张面庞是一幅题为“铜墙铁壁”的历史绘画的一个局部。整幅画表现领袖毛泽东与一群民工在战略转移的途中相遇的情景。“红孩儿”是正面表现的七个民工中的一个，他们带着最爽朗的笑容，聆听领袖的讲话。七星捧月，在他们的身后，逶迤延绵的支前民工的队伍宛若长城。这正是“铜墙铁壁”的意境。在文化革命中为数众多的主题绘画中，这是顶顶出众的一幅。当时作者的笔名叫“秦文美”。后来，我们都知道，这里的“秦文美”就是张自薿先生。
张自薿先生是于1982年和她的爱人蔡亮先生一同调来当时的浙江美院的。张先生安静少语，务实而坦诚，大家都十分喜欢这对从黄土高原远来的著名画家。当大家知道早在1955年蔡亮先生因卷入政治事件而被远迁西北之时，张自薿先生断然背着背包，拿着热水瓶随蔡先生踏上西去列车的往事，无不唏嘘钦敬。正是这样一对历尽坎坷的夫妇，在那个动荡年代，留下关于陕北红色摇篮的最为动人的绘画，与此同时也将关中汉子的形象，活化在了新中国的美术史上。其中最为著名的一幅画正是这张《铜墙铁壁》。
二
从西北到江南，趋今已经三十多年，张自薿老师却始终心系高原。正如当年追随蔡亮先生的执着，她对陕北高原的生活也同样有着一种顽强的真情坚守。在艺术上，她仿佛从未离开西北。这片高原曾经在最困顿的时候接纳了他们，他们也曾在迷茫中将青春交给了这片河山。这磅礴的河山，这浓厚的气息，塑造了他们的生命。虽然回到江南，但那秦川高原的河山气息却追踪而来，眷恋的远方甚至更深地种入她的心中。三十多年来，张先生的画笔从未离开过高原生活，无论是一系列陕北艺人的生活写照，还是高原妇女的生动刻画，张先生坚持着，描画她的刻骨记忆，描画她的铭心真情。
张自薿先生坚守陕北的生活，骨子里沉淀着一种静谧，一种深爱。她画老人，画孩子，十分注意让这些人物具有一种“西北”的神情。这种神情不在于某些繁琐的刻画，而在于形象本身的气质，在于笔头点染轻抹的自然表现。《瑞雪》正是这方面的代表作。那个被大皮袄包裹着小女孩，正打量着瑞雪铺盖的世界，打量着画外的我们。这个站在古老与新生活之间的小生命，向我们真切地述说着文明的延续和变迁中所特有的惴惴不安和深切向往。那西北暖冬的色调将对比留给门前一线，剪纸、门神、彩灯，表现着一种东方的乐观与温情。这幅画将真正的点彩留给了小孩的双眸与捏着竹竿的小手。和蔡亮先生一样，张先生十分重视和擅长把抓画面，而在紧要处捕住人心。
张自薿先生画陕北画得最多的是高原艺人的生活。张先生从一开始就对民艺寄予特殊关注。她画安塞腰鼓，我们仿佛听到鼓听；她画秦川社火，我们仿佛置身彩旗红幡的行列。张先生对民艺的热爱是贯注在她的绘画中的。这些剪纸绣品不仅构成了人物的背景，这些岩画马桩不仅赋予画中人某种历史的情怀，更重要的是，张先生以戏班粉彩扮相直接作为描绘对象，让秦川山河的历史和现实叠映在一起，戏若人生地走向我们。以这样特殊的角度表现西北生活，张先生是独一份的。
张自薿先生在脸谱与真貌之间挥毫，她的感情也在追怀与写真之间腾跃。正是在这里，某种江南的特质，某种细腻色彩的特质与陕北生活的粗放融在了一起。在这里，生活的现场成了历史的百纳衣，服饰与花头既是记忆藏身之所，又是画者施展身手并心向往之的地方。艺术表现其表现者，又在其自身表现的现场，我想这正是张自薿先生和蔡亮先生都喜欢画艺者生活的精神秘密，只不过蔡亮先生画异国流浪者，张自薿先生画家园里乡土生活的守望人。
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毛诗?黍离》中往复吟咏的诗句，提醒我们去理解古往今来的艺者们终其一生的努力。这种努力的最后状态是“中心如噎”，其反复的终极在于用志不分，别无他途，其他的可能性仿佛塞住了一般。正如张自薿先生始终如一的陕北绘画，她所反反复复地表现的不仅是秦川大地的生活记忆，更是这些生活记忆中不变的情怀，是隐在亮丽形物下的那个深镌其中的内质。
作品赏析：
▵ 南泥湾 布面油画 220×105cm 1961
▵ 铜墙铁壁 布面油画 300×160cm 1972
▵ 红军三大主力会师 布面油画 300×160cm 1978
▵ 延安儿女怀念周总理 布面油画 120×180cm 1977
▵ 杨家岑的早晨 布面油画 160×120cm 1978
▵ 花灯迎春 布面油画 180×130cm 1979
▵ 安塞腰鼓 布面油画 150×102cm 1984
▵ 冼星海谱《黄河大合唱》 布面油画 90×110cm 1992
【1950后的作品】
▵ 新兰子 布面油画 50×38cm 1958
▵ 老大娘 水粉 18×28cm 1958
▵ 云南写生 纸板油画 50×38cm×4 1957
▵ 陈光健读书 布面油画 32×50cm 1960
▵ 陕北妇女 纸板油画 21×30cm 1960
▵ 陕北妇女 纸板油画 22×32cm 1961
▵ 邻居女孩 布面油画 28×38cm 1963
▵ 人物速写 纸板油画 27×37cm 1973
▵ 石匠 纸板油画 40×55cm 1973
▵ 陕北农民写生之五 纸板油画 40×55cm 1973
▵ 陕北农民写生之七 纸板油画 26×39cm 1974
▵ 陕北农民写生之一 纸板油画 27×38cm 1976
▵ 陕北农民写生之二 纸板油画 27×35cm 1973
▵ 陕北农民写生之八 纸板油画 25×35cm 1973
▵ 陕北农民写生之四 纸板油画 30×39cm 1974
▵ 陕北农民写生之三 纸板油画 26×32cm 1976
▵ 陕北农民写生之六 纸板油画 27×38cm 1975
▵ 季风 纸板油画 42×55cm 1976
▵ 大提琴家赵振霄 纸板油画 51×72cm 1977
▵ 大提琴家赵振霄 纸板油画 51×72cm 1977
▵ 大学生 纸板油画 39×53cm 1977
▵ 人物写生 纸板油画 25×34cm×4 1978
▵ 宁夏姑娘 纸板油画 28×37cm 1978
▵ 回族老乡 纸板油画 25×37cm 1978
▵ 人物写生 纸板油画 25×35cm 1978
▵ 人物写生 纸板油画 25×35cm 1978
▵ 回族老汉 纸板油画 37×53cm 1979
▵ 女孩和小牛 布面油画 100×80cm 1983
▵ 少女 纸板油画 37×53cm 1979
▵ 男人体 布面油画 72×100cm 1979
▵ 牵驴妇女 布面油画 62×81cm 1981
▵ 吹鼓手 布面油画 60×50cm 1985
▵ 新窑 布面油画 150×140cm 1985
▵ 舞狮人 布面油画 97×120cm 1988
▵ 贺兰山岩画 布面油画 97×120cm 1988
▵ 黄土高坡 纸板油画 27×19cm 1957
▵ 宝城铁路 纸板油画 20×15cm 1957
▵ 练铁炉 纸板水粉 36×16cm 1958
▵ 杨家岑的窑洞 纸板油画 26×32cm 1959
▵ 南泥湾 纸板油画 26×10cm 1959
▵ 水 车 纸板油画 28×15cm 1958
▵ 林中湖 木板油画 29×20cm 1959
▵ 黄 昏 纸板油画 16×11cm 1958
▵ 江南水乡 布面油画 47×30cm 1981
▵ 大佛 布面油画 61×56cm 1985
▵ 威尼斯水城 布面油画 61×50cm 1988
【1990年后的作品】
▵ 卖绣品的农妇 布面油画 70×60cm 1990
▵ 秋实 布面油画 60×52cm 1990
▵ 瑞雪 布面油画 80×100cm 1990
▵ 老人和狗 布面油画 60×80 1991
▵ 秦川社火之二 布面油画 110×120cm 1994
▵ 秦川社火之一 布面油画 110×120cm 1994
▵ 女人体 布面油画 65×52cm 1993
▵ 格扇花窗 布面油画 60×52cm 2005
▵ 羊肚头巾 布面油画 70×60cm 2005
▵ 小羊倌 布面油画 61×46cm 2006
▵ 黄土地之一 布面油画 60×50cm 2009
▵ 黄土地之二 布面油画 70×60cm 2010
▵ 黄土地之三 布面油画 61×50cm 2010
▵ 黄土地之六 布面油画 70×60cm 2012
▵ 牧羊人 布面油画 70×60cm 2010
▵ 秦川社火之三 布面油画 110×110cm 2010
▵ 秦川社火之四 布面油画 110×110cm 2010
▵ 秦川社火之五 布面油画 110×110cm 2011
▵ 秦川社火之六 布面油画 110×110cm 2011
▵ 秦川社火之七 布面油画 110×110cm 2011
▵ 高风亮节——严子陵 布面油画 51×70cm 2012
▵ 夜航 布面油画 55×42cm 2011
▵ 黄土地之七 布面油画 61×50cm 2012
▵ 黄土地之八 布面油画 70×60cm 2012
▵ 双人体 布面油画 110×80cm 2013
▵ 渔女 布面油画 60×50cm 2013
▵ 逗驴 布面油画 60×70cm 2014
▵ 赶驴 布面油画 55×44cm 2014
▵ 篾匠 布面油画 70×60cm 2014
▵ 诙谐老乡 布面油画 75×70cm 2015
▵ 泸沽湖畔之五 布面油画 70×60cm 2014
▵ 泸沽湖畔之一 布面油画 62×50cm 2015
▵ 泸沽湖畔之二 布面油画 70×50cm 2015
▵ 泸沽湖畔之三 布面油画 80×70cm 2015
▵ 泸沽湖畔之四 布面油画 73×60cm 2015
▵ 粉红 布面油画 70×60cm 2015
▵ 小姑娘 布面油画 70×50cm 2015
▵ 阳光少年 布面油画 80×70cm 2015
▵ 小小读书郎 布面油画 75×70cm 2015
▵ 岁月留痕—纽约双子塔 布面油画 73×54cm 2005
▵ 小河 布面油画 46×61cm 2005
▵ 晨 布面油画 46×55cm 2013
▵ 河边小景 布面油画 46×55cm 2013
▵ 江南古镇 布面油画 50×70cm 2013
▵ 绿箩 布面油画 61×50cm 2013
▵ 小巷 布面油画 55×46cm 2013
（来源：中国美术学院 国美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