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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乌克兰防空系统造成沉重压力的俄军天竺葵无人机
俄乌战争被称为“人类历史上第一场无人机战争”，在这场冲突中，无人机（UAVs）的应用规模、战术多样性和战略影响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彻底改变了现代战争的形态。双方投入的无人机数量远超以往任何冲突，乌克兰每天部署数千架FPV（第一人称视角）攻击无人机，俄罗斯则大规模使用“天竺葵”（Герань）系列自杀无人机对乌克兰境内目标进行远程打击，因此反无人机就成为交战双方防空作战的重中之重。
乌克兰不断推出一系列临时反无人机措施，如装备红外热像仪的古董马克沁机枪、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追击、后座端机枪的雅克-52截击机、操纵FPV无人机实施拦截等。近日社交媒体上又出现了一则新鲜视频，显示乌克兰人已经把一种螺旋桨驱动的农用机，改装成在机翼下方挂载红外制导空对空导弹的无人机截击机。虽然无法获知该机在实战中的作战效能，但简单粗暴的改装方式无疑很对军迷的胃口。
视频截图
视频中，一架涡轮螺旋桨动力的兹林Z-137T农用机：被拍摄到低空掠过乌克兰的玉米田，这原本就是该机最熟悉的喷洒农药或化肥的工作场景，但此刻其机翼下方的APU-73滑轨上却赫然悬挂着两枚R-73空空导弹。这架Z-137整机涂装了军用哑光灰涂装，后部配有白色识别条纹以防误击。视频的具体拍摄时间地点尚未被披露。
捷克制造的Z-137T是1963年首飞的兹林Z-37’熊蜂’农用机的终极改进型，舍弃了苏联制造的伊夫琴科活塞发动机，换装沃尔特M-601B涡桨发动机，提升了性能和效率。Z-37系列农用机截至上世纪80年代中期，累计生产700余架，成为华沙国家集体农庄的主力农用机，乌克兰可能在苏联解体前就获得了该机。
涡轮螺旋桨动力的兹林Z-137T农用机
与乌克兰空军装备米格-29和F-16等战斗机相比，Z-137T专门被设计用于低空低速飞行，早期型号的失速速度为81公里/小时（44 节），这使得Z-137能成为猎杀沙希德-136这类低空低速无人机的理想平台，从而将乌克兰战斗机从这项任务中解放出来。乌军的雅克-52截击机已经在此前的反无人机作战中证实了这一点。
值得注意的是，Z-137T也不是第一个被改装成作战平台的农用机，美国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今年列装的OA-1K’天袭者II’就是基于AT-802农用机的军用改型，不过与后者模糊不清的作战定位相比，乌克兰的Z-137T显然专注于’无人机猎手’的角色。
乌克兰改装的农用机上战场
除了空空导弹之外，Z-137T的机翼内侧挂架还挂载了两个形似副油箱的圆柱形吊舱，但也有可能是某种机枪吊舱（不过外形无法对应上乌军任何现役型号），或是某种对地攻击消耗性弹药，甚至能是遗留的农药喷洒装置。
R-73导弹北约代号为AA-11“弓箭手”，是一种近距空对空红外制导导弹。该弹由闪电机械生产设计局研制，1984年开始服役。R-73除了装备乌军苏-27和米格-29战斗机外，也成为了乌军各类应急防空系统的标配武器，如英国与丹麦联合为乌克兰研制的’墓鹰’集装箱防空系统、换装R-73导弹的9K33’黄蜂’防空车、“悍马”底盘的“龙”式 H73 防空车、甚至是马古拉V5无人艇。2024年12月，马古拉V5发射R-73首开无人艇击落空中目标的纪录，击落了一架俄军米-8直升机。
久负盛名的R-73空空导弹
作为一种格斗弹，R-73非常胜任拦截无人机的任务。该弹迎头最大射程30公里、尾追最大射程14公里，战斗部重8千克，杀伤力十足。R-73还具备大离轴角锁定与动机能力，配合头盔瞄准具可在±75度离轴角内发射，使其成为攻击无人机目标的绝佳应急选择。
目前尚不清楚乌克兰改装的Z-137T如何获取空中目标信息，因为视频中的飞机并没有装备机载光电传感器或者是雷达。也不清楚其飞行员是否配备头盔瞄准具——若无此设备，导弹将受限于固定视场，需载机进行机动把目标纳入导引头锁定范围。鉴于马古拉V5无人艇的R-73改装经验，Z-137T加装前视红外系统（FLIR）实现昼夜搜索/瞄准能力应该是可行的。
乌军的Z-137T/R-73武装农用机针对的目标无疑就是俄军威胁最大的’天竺葵’远程自杀无人机，即时没有配备FLIR传感器，该机依然能够在昼间高效作战，并且凭借飞行员佩戴的夜视镜提供有限夜战能力。如果装备完善，Z-137T甚至有可能被整合到乌克兰成熟的无人机追踪系统中，该系统由声学传感器、观测员和雷达网组成，已被乌克兰无人机狩猎机动火力小组和地面防空部队广泛使用。Z-137T如果能与该系统建立数据连接，纳入乌军多层防空网，那无疑将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装备R-73的马古拉无人艇
当然乌克兰对农用机的这种土法改装也并不没有缺点，前面提到现阶段的Z-137T缺乏专业机载雷达/红外探测系统，依赖地面引导或目视发现目标，夜间/恶劣天气下效能骤降。此外其战场生存能力也堪忧，低速、无装甲、无电子对抗能力，在俄军野战防空面前极其脆弱。此外该机作战半径有限，农用机航程通常仅500-800公里，难以覆盖纵深战场，仅适合要地防空。
乌克兰的Z-137T改装是战场应急智慧的典范，在特定条件下（如对抗低端无人机、要地防御）能发挥性价比优势，但受限于技术代差和体系缺陷，无法根本改变防空态势。其真正价值在于证明：现代战争已进入“混合防空”时代——高端武器与土法改装并存，谁能更快创新，谁就能赢得战术主动权。（作者：Arm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