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徐悲鸿艺术人生修谱大约有三本,分别是:《徐悲鸿年谱(1895-1953)》,人民美术出版社,1985年3月,李松编著,是最早一部徐悲鸿年谱的编著版本;《徐悲鸿年谱》,台北艺术家出版社,1991年6月初版印行,徐伯阳、金山合编;《徐悲鸿年谱长编》(以下简称《徐谱长编》),上海画报出版社,2006年12月,王震编著。笔者对徐悲鸿艺术活动一直持续关注,并相继搜集了大量史料,相继完成《徐悲鸿印学事迹考察》(2008)、《“徐悲鸿年谱”补遗及其他》(2018)等相关文章。近6年来,又发现了许多“补遗”未载信息,特别是域外版《悲鸿在星洲》一书的发现,填补了徐悲鸿抗战时期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及印度的诸多艺术与生活事迹。现将这些事迹再次续接起来,以完善未尽之事。
1
相关参考书目
《悲鸿在星洲》,由香港“艺术工作室”于1999年1月出版。作者欧阳兴义,新加坡艺术协会永久会员,10岁考入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后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前前后后学习了12年。1967年毕业后从事电视、电影、出版、报章及专业美术工作。1989年参加“海外著名华人艺术家作品展”,后移居新加坡。
1984年我到新加坡一家中文报馆工作,工余翻查了1942年新加坡沦陷前,几乎所有的南洋商报与星洲日报,抄下那些有关徐悲鸿的报导。写这些报导之一的星洲日报美术编辑,正是我夫人从小就熟悉的徐君濂先生,他后来任新闻社总编辑时,和我岳父薛子江是一墙之隔的好友。他历经沧桑,还保存着徐悲鸿在星洲拍摄的珍贵图片,看着照片中正当盛年、潇洒、风度翩翩的徐悲鸿,他在新加坡有些什么故事?让我心头攒动。
……但我寻访多年与徐悲鸿有交往的前辈:吴作人、李曼峰、杨善深、刘抗、黄葆芳、赵少昂,邱珍祥、钟青海、韩歧丰、艾中信、马骏、陈振夏、姚义夷、广洽法师等,他们的回忆却成了这本《悲鸿在星洲》的主要资料了。
我以支付给我的交通费,寄给提供资料和写文章的作者作为稿酬,希望对老院长能尽一点责任,填补近代美术史上徐悲鸿研究的一个空白。
因此,欧阳兴义的《悲鸿在星洲》成了记录徐悲鸿在新加坡时期最全面、最准确的文献资料。
《马衡年谱长编》,分上、中、下三册,马思猛(马衡之孙)编著,故宫出版社,2020年9月出版。本谱“后记”中马思猛谈到了编著该谱的缘由以及严谨性,而其中马衡与徐悲鸿的交集记录,又从旁侧填补了徐悲鸿的艺术活动。
《蒋兆和研究——关于蒋兆和研究的文献选编》,刘曦林、尹成君编著,人民美术出版社,2014年10月出版。由于蒋兆和与徐悲鸿的师友关系,在记录蒋兆和艺术事迹的同时也发现了不少与徐悲鸿的交集,所以这部分资料也是徐悲鸿年谱补遗所需要的历史文献。
《尽精微致广大——记徐悲鸿一九四〇年创作的两本册页》,易苏昊主编,长城出版社,2005年11月出版。该两本册页为徐夫人廖静文提供给中贸圣佳2005年秋拍拍品:
一件为徐悲鸿1940年所画骏马册页,另一件为其速写本。徐夫人讲述:1940年,徐悲鸿来到印度尼克坦。那时,徐悲鸿与泰戈尔已结为挚友,他曾为泰戈尔画了许多肖像。这两件珍品与徐夫人相伴数十年,这次得以在中贸圣佳秋拍面世,是廖静文女士为继续徐先生开创的中国美术教育事业,偿还筹建“徐悲鸿艺术学院”所欠款项,忍痛割爱。
这两本册页,是为数不多的徐悲鸿素描本,显得极为重要,又因为由徐夫人提供,因此它的可靠性无须质疑。为补遗徐悲鸿年谱中在印度这段时间里的艺术活动提供了宝贵的文献资料。
《百扇斋主手拓悲鸿用印》,纪经中、穆寅生编著,人民美术出版社,2003年10月出版。该书纪经中《后记》云:
“七七事变”后,悲鸿师赴星洲义卖作品捐助抗战,友人黄曼士借其用印手拓装成《百扇斋主人手拓悲鸿用印》。册中诸印均并世名家所刻,率皆艺苑挚友,悲鸿师一一注明作者、印文和印章材料,并亲为题记,盛称近代金石篆刻复兴之由,实为研究悲鸿师与印坛名家交往及印学见解之珍贵资料。往年游星洲幸而获此海内外珍本,不胜快慰之至,珍若球璧。
可见,这既是一本徐悲鸿自用印的珍贵资料,又是研究徐悲鸿一些印学事迹的史料,更是一本补遗充实徐悲鸿在新加坡艺术活动的记录文献。以下补遗信息,未做特别说明处皆出于以上相关书目。
2
补遗
1924年,作《男人体正侧面速写》(尺寸:52×44cm),布面油彩,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1927年12月28日作《刘海》,题“丁卯腊月三日生伯阳,后两日写此为其祈福”,赠黄曼士。
1928年2月7日,《中央日报》副刊“摩登”第6号发表蒋梅笙(蒋碧微父亲)诗《偕蒋君和徐甥悲鸿环龙公园踏雪》:“快雪喜时晴,公园接武行。琼田千顷阔,绿树四围平。水面银鳞起,云容翠黛横。风光都入画,点染待关荆。”该年长夏,作铅笔素描《散原前辈诗人像》,题“散原前辈诗人,悲鸿,戊辰长夏写”。作《喜鹊梅花》,后补题:“袭余芳菲再见难,雪花缥缈绕黄山。何时重上天都级,应采仙芝入袖还。戊辰旧作。”赠黄曼士。
1929年5月4日,《美展》第9期发表《惑之不解》。《徐谱(增)》记录此文作于4月27日,未记录刊出日期。7月23日,作《胡子灰马》,题:“画成忽发呆想,安得胡子灰马。服役来到溪上,终日画不休,完全依他模样。”画赠黄曼士。为蒋兆和画作《吴作人像》题词:
法大画家Ingres曰,描者,艺之操也。论者以为知言,余亦服膺弗失。蒋君兆和治学能扼其要,尤精于描。从吾游者,王君临乙,吴君作人,他日皆将以艺显,亦以善描为务。图中即吴君。苟吾国艺事复兴,其能越此道耶?抑果寻大道而得发扬吾族固有之长,则诸君者皆其执畚荷锄开山者也。吾与诸君共勉之已。己巳盛暑记于新都。
1930年,作《白蕉自订书画篆刻小约》:
从中华民国二十年元旦起,凡要白蕉写字作画篆刻者,概略取酬,各件不论尺寸分毫,求者必履行下列条件之一。计纳:好纸三四纸或七八纸,广皮一刀或两刀,好墨一锭或两锭,好笔一枝或两枝,好石一块或两块,名香一盒或两盒。
此区区各取所需之旨,交易公平。惟如有以八寸以上旧砚各式、旧牋多年、上好陈墨、旧石章、旧拓碑帖及几百年前陶瓷、千载上之破铜烂铁见贶者,则白蕉大喜过望,亲来者所需必有善报!其友悲鸿书。
徐悲鸿书《白蕉自订书画篆刻小约》
1931年冬日,作《雄鸡》《猫》,画赠黄曼士。
1932年1月,赴欧洲举办中国绘画展览途经新加坡。2月,访马衡,并为马衡在其客厅作素描画像,题款曰:“壬申春仲写,叔平老友。悲鸿,钤印。”后马衡将此自制成明信片分赠亲友。3月,徐悲鸿画枇杷于扇面,书于右任诗作《游龙门石窟有感》于扇背,赠马衡。作《唯石岩岩》,题“壬申旧作,尚觉奇肆可喜”,赠黄曼士。
1934年8月,作《桃》,题“生八月方熟之桃,曼士二嫂雅赏”。秋,作《喜鹊红梅》《枇杷》,后者题“明年定购香宾票,中得头奖买枇杷”,赠黄曼士。11月,作《食草马》,题“芳草得来且自饱,更须何计慰平生”,赠黄曼士。12月18日至23日,“马万里先生书画展览会”在中央饭店大礼堂举行,徐悲鸿为“仝启”之一,其他仝启有于右任、吴稚晖、陈树人等等。初冬,赠黄曼士《鱼柳图》,题:“云翻雨覆金光闪,王母明铛落九天。曼士兄存,亚尘作金鱼,悲鸿写柳并题。”赠黄曼士行书:“英雄才略尽消磨,甘隶妆台伺眼波。为恐刘郎英气尽,卷帘梳洗望黄河。录龚定庵句。”赠黄曼士行书:“萧条暮气月朦胧,午夜吠声出短篷,纵然尽职也何功。辛未感事,悲鸿。”赠黄曼士行书:“吾在北平艺术院招生欲觇诸人意向,乃设题口试,及一女子,年甚雏,问平时崇拜何人,则不答,问最所不喜,曰最不喜刮风,真天籁也。曼士二哥一笑,甲戌初冬悲鸿书于危巢。”初冬,与陈树人合作《喜鹊鸟桕》《牡丹图》,分别题:“廿三年初冬,树写鸟桕,悲鸿画喜鹊,以贻曼士于南京。”“二十三年,中山生日,小集敝斋,树人写牡丹,悲鸿补石,以贻曼士并纪念其伉俪返国。”冬,赠黄曼士《小雀》《双鹅》《奔马》《三马》。
该年,沙孟海推荐沙耆从徐悲鸿学画,接纳为中央大学艺术系旁听生。
1935年1月21日,作《五鹅图》。与齐白石合作《秋意》并题:“乙亥元月,在白石斋中忆写秋色,悲鸿画秋桐,白石画蝉。”后画赠黄曼士。春,作书法条幅“宁静致远。乙亥春尽,悲鸿”。2月19日,伦敦中国艺术国际展览会筹备委员会驻沪办事处,召开第五次专门委员会会议讨论审查展览物品等问题,出席者徐悲鸿、邓叔存、马衡、徐鸿宝(欧阳道达代)、李济、唐兰、杨振声、郭葆昌、容庚(唐兰代),列席者顾树森。决定议案三则:(一)审查初选目录,分书画、瓷器、铜器三类。(二)本星期,在天主堂街审查,下星期在该会仓库审查。(三)分组审查,书画组由徐悲鸿、杨振声、邓叔存、顾树森、叶恭绰负责审查。瓷器组由郭葆昌、张昶云负责审查。铜器组由唐兰、李济、徐鸿宝、马衡负责审查。初秋,作《大树与猫》,赠黄曼士。
该年始寒,为“ 吉了仁弟”画《 骏马图》。
1936年,赠黄曼士《老者》《四喜》。“他(乔大壮)经徐悲鸿介绍受聘到中央大学艺术系讲授书法篆刻”。
1937年1月,介绍沙耆自费前往比利时留学,沙耆成为比利时国立皇家美术学院院长巴斯天(A.Bastien)教授的入室弟子。6月11日,《华北日报》第6版,幻云文《怵目惊心一画展——蒋兆和氏一支笔绘出川灾中的一切》其中云:“前年冬天的时候,是因为徐悲鸿先生的介绍,替老画师齐白石先生塑像,而来到北平。”提及徐悲鸿。6月,齐白石为“蒋兆和画展”(北平)题词,在《蒋兆和画展请柬》上印:“兆和先生为吾友悲鸿君善,尝闻悲鸿称其画,今始得见所作人物三幅,能用中国画笔加入外国法内,此为中外特见,予甚佩之,先生自明,不待鄙人饶舌也。弟齐璜拜白。”提及徐悲鸿。夏,作《牧童放牛》,题“廿六年夏日,悲鸿再归”。作《鹤舞》题“曼士二哥五十寿”。作《临流而浣衣》,画赠黄曼士。11月1日,随中央大学迁驻重庆,继续在中央大学美术系任教,住在沙坪坝。11月2日,《新蜀报》报道:“徐悲鸿昨抵渝,下榻中华书局内”:
本市消息:名画家徐悲鸿,任中央大学教授多年,于暑假期间赴两广游,现因中大移渝,……桂林经云南贵州来川,已于昨日抵渝,现下榻都邮街中华书局内。
该年,画《三鸡图》(尺寸:84×50.5cm,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并题“海涛先生惠教,悲鸿,丁丑”。
徐悲鸿 三鸡图 84×50.5cm 纸本设色 1937年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1938年7月23日,作《立马高岗》并题:“侧身长顾求其群”,赠黄曼士。9月15日,在桂林写信寄往美国《纽约时报》给林语堂,希望借其关系,在美国举办中国绘画展览。其中第一封信主要提及:
巴黎国立外国近代美术馆内,藏弟《古柏》一帧,暇中请往一观并祈他日赐我尊见。弟此时拟以拙作一二百幅(纯艺术不带宣传作用),往美国各大都市展览,以所得之半数购药品救济伤兵。展览所在必国立或省立博物院与美术馆图书馆。先生交游遍天下,不知在美有无知交(不要本国人)可以委托此事。弟不久将应诗人泰戈尔先生之邀往印度。
10月,作《黑立马》,画赠黄曼士。秋,作《狮》赠黄曼士并题:“平生好写狮,爱其性和易,亦曾观憨笑,亦曾亲芳泽,亦曾闻悲啼,亦曾观舞跃,所以河东吼,实千古艳噱,冒以猛兽名,寻冤其不白。戊辰中秋写于宁,照得等,因之居。”11月,离广西桂林取出七星岩所藏千多件图画、文玩,顺西江漂流至香港,写有《西江漂流记》,后在新加坡星光画报上发表。初寒,作《立马图》,1939年吾庐俱乐部认购。仲冬,题戴洁轩扇面赠黄曼士。画《立马》,题“廿七年冬,香港山村道中”,现藏新加坡。12月,作《归牧图》,题“廿七年十二月,悲鸿过香港”,画赠黄曼士。岁阑,作《猫蝶图》。
1939年1月1日,与赵少昂合作《秋蝉》;16日,出席《星洲日报》十周年纪念日活动。画黄曼士素描像,题“己卯元月为曼士二哥五十造像,悲鸿六次游星洲”。2月12日,华人美术研究会举行欢迎会,徐悲鸿讲述来新加坡原因及经过,对中国艺术、中国画的改革发表意见;18日农历除夕,在江夏堂为陆运涛夫人作油画肖像,并拍创作场景;19日,农历新年,郁达夫拜年,悲鸿画梅,郁达夫题诗“各记兴亡家国恨”。岁始,书旧作《述学》诗赠黄孟圭:“吾人生惧酒,莫辨酒滋味。相彼谪仙徒,最乐酩酊醉。自幼耽曲糵,列瓮尽尝试。陶然有此乐,天爵同难致。藉物求慰,情深入定,可冀不惜眼前昏,何以忘天地,孟圭大哥哂政,悲鸿录旧作述学。”在1938年作《无题》上题:
朋辈中最孝悌笃行者,当推香山郑健庐、子展昆季,两家子女众多而一门雍穆,从无闲言。健庐幼女漳五岁,绝慧,与子展七岁女彦相戏,偶为姐伤手痛而哭,彦出无心,述于其母,亦自恨而哭。余适逢其会,觉此乃人类最伟大之情绪,苟广此德,立可溶巨炮作金人,而太平将与天长地久,永无极也。廿八年岁始,悲鸿欢喜赞叹,记此幸遇。”
作《杜鹃、猫》并题:“廿七年春,张君书旂写杜鹃花,越十月悲鸿携之新加坡,上伏狸奴用赠。曼士二哥雅赏。”赠黄曼士齐白石《树》,题:“廿一年冬,余至北平,齐翁此赠者时其年七十二,越七年转赠曼士二哥。”画马并题“廿八岁始,悲鸿写我马喑矣诗”。赠黄曼士《马》并题:“引汝认识崎岖路,转眼双肩重担来。廿八年岁始,完成三年前旧作。”为黄曼士画《双鹤图》并题:“心田坦荡便成仙,未闻成仙要有钱。倘把闲劳详计算,一年抵活十余年。为商为吏剧掺心,为更有时兼为名。总惜孜孜不倦者,一生憔悴为他人。玩世固尝树傲骨,济人抑富具柔肠。千金一诺寻常事,未许财猪论短长。闲云野鹤由来久,避世图南不失真。难得同心贤内助,灌花曝画又烹茗。百岁高年才一半,世情阅遍几沧桑。弄孙膝下尽欢乐,已识群雏有凤凰。己卯曼士二哥嫂五十寿,悲鸿过星洲,馆于其寓,写图并赋短章庆贺,用博一笑。”画《鹿头兰》多幅并题:“芝兰王者香,乃有倾城色。萧萧易水寒,白虹上贯日。曼士居南洋久,聚异卉无数,此鹿头兰开辄经月,雅艳独绝,为写其夭矫凌空之姿,亦殊态也。”赠黄曼士对联“直上中天摘星斗,欲倾东海洗乾坤”。关于此联,《徐谱长编》没有注明日期。画《双猫图》并题:“全以点画为点派,吾此幅悉以斑组成,不知应名之谓何派也。廿八年岁始星洲客中,悲鸿。同年十一月悲鸿有印度之行。”画《钟馗》并题:“乃成先生存。廿八年岁始,阴霾连日,悲鸿写于星洲。”作《疏雨》,题:“阴霾连日,为赋疏雨一阙。”画赠黄曼士。
春,作《小立马》并题“己卯春日,悲鸿客星洲”,画赠黄曼士。
3月15日,南洋商报刊《徐悲鸿先生小传》:“真正西洋美术之入中国当自先生始。先生之素描为东方第一。”4月12日,作《小牛》并题:“己卯四月十二日写,曼士二哥未得我画牛,所以笔赠。”7月6日,为珍妮女士画全身油画像。该月,作《蕉雀》并题:“一绿蔽天地,千章若阵营。无心自舒卷,繁实系艰沉。向背分凉暖,荣枯见屈伸。焉能甘露比,普遍到苍生。欣农先生方家教,廿八年夏星洲遣兴,曼士二哥爱之,因予移赠。”7月14日,《星洲日报》“繁星”刊徐悲鸿《廿八年七七招魂两章》:“恭奠香花沥酒陈,不显万古国殇辰。星河耿耿凄清后,魂兮归来荡寇氛。”“想到双星聚会时,兆民数载泣流离。同仇把握亡胡岁,预肃精灵陟降期。”该月,画《奔马图》并题:“玉柳先生惠存。廿八年七月。”7月16日,画马速写。
夏,作《钟馗》《椰影》《回首马》,及成扇《白牡丹》《双鹅》《飞雀》《鱼鹰》《白莲》(赵少昂画,悲鸿题“千山鸟飞绝”),赠黄曼士。
8月21日,画游鱼成扇,题:“萧君伯亮擅绘事,而数奇,居星多年郁郁不得志,吾友曼士重其品行,独与相善伯亮,为写此扇贻之。”扇背题《七七招魂诗》;24日,为《愚公移山》作习作;29日,在江夏堂完成总督油画像。是月,中正中学开办一周月,校长庄竹林请徐悲鸿在庆祝大会上演讲。画何光耀一家像。为陈之初画像,并作《梅雀争春》《三鹅图》,为陈之初题《任伯年序》。作《狮》并题:“廿八年十一月,将有印度之行。”作《猫欠伸》并题:“猫欠伸,有殊态,自愧笔弱,传之不出,不知将觅何人而仿之也”。作《红枫双鹤》成扇,题:“己卯八月,曼士二哥五十寿,弟悲鸿写贺。”
9月7日,将新加坡画展筹得15398.95元由中国银行寄交广西省政府,作第五路军阵亡将士遗孤抚养之用;28日,以“散氏盘”字作“砚有余墨,案置散盘,爰就临之。’东井西疆辞邑宰,左图右史付传人。’己卯孔子诞辰日,悲鸿星洲客中”。作《双鹅》,书石鼓文“好花多是喜树”,赠黄曼士。为黄曼士题《百扇斋主手拓悲鸿用印》及序:
中国晚近虽文物衰落,但金石文字皆藉印刷术而广布,治印一门遂造成空前之瑰丽时代,如此册之作家皆往古罕有之人物也。吾幸生与并世且与友好,因得偿吾无厌之求,沉缅之嗜,谓非幸福乎?曼士二哥特为拓两份亦缘法也!廿八年九月,悲鸿志。
画张汝器夫人、女儿像。
10月27日,完成油画《放下你的鞭子·王莹像》。该月,作《鹅》并题:“廿八年国庆,曼士二哥五十大寿悲鸿写贺。”作《鹰》并题“飞扬跋扈为谁雄”。作《立马》并题:“自春徂秋,以曼士二哥雅意,馆我于星洲江夏堂者十月,留贻此画永为纪念。”作《侧目》,画赠黄曼士。
秋,作《陟彼崔嵬一章》,书篆书对联并题:“曾伯字体茂密,雄强可与散氏盘方驾,客中辄喜临橅,虽未见有所得,亦足为养气助也。”赠黄曼士。录宋词书法“澄空无际”赠友。
11月1日,徐悲鸿赴印度前夕接受记者访问,建议设立美术馆及艺术家组织俱乐部;18日(原定11月13日,后改为11月18日)乘轮赴印度,数十人送行。行前捐2000元,汇寄广西省为军人制棉衣用;24日,抵缅甸仰光,与吴忠信、单医生等结伴游大金塔、维多利亚湖、唐人街,写有仰光游记《真西游记》。
12月11日,华人美术研究会第四届画展展出陈宗瑞《南洋果物》一画,悲鸿题画诗:“孰谓炎荒不可居,当知世事有乘除。画中岂舍宣传意,万紫千红供鲍饫。”赠黄曼士《飞鹰》《巨人牛》《雄鸡》《槐树》《鸽》《立马》《汲水》,其中后者题:“所谓小题大做者也,南京北极阁下之井泉,味正甘,汲者踵相接,谂者集合,笑语讥骂,各调并秦,画不胜其情也。廿四年夏在南京写未竟年,之居桂林始设色足成。”作《奔马》并题:“闻台儿庄大战胜利,悲鸿写此志喜。”赠黄曼士《葛花》并题:“葛花巴人呼之日果(上声)嘴儿,又名土灵芝,与猪肚合煮,和以糖可治痔疮云。廿六年冬余居巴,忽得是病,辗转床席,殊为苦楚,少瘥与友人行于途,爱此草之鲜艳,购归欲埘之为盆景,不识其有是功也,亦未尝试之。”作《奔马》并题:“闻报长沙大捷,悲鸿写此志喜。”赠黄曼士任伯年《干将莫邪》并题:“今年己卯距伯年作此画时正干支一周,时伯年年四十五,与吾此时正同,亦异数也,曼士二哥存之永念,弟悲鸿识。《干将莫邪》。辛未长夏,吴君仲熊赠我,悲鸿志。”赠黄曼士任伯年《鸡与水仙》并题:“此作出于伯年画室,三鸡似其手笔,后尚有腊梅一株,以破碎笔去之,水仙初未设色,悲鸿为补成,并记始末。”赠黄曼士徐达章《山水》并题:“一团麻劈乱蓬蓬,写出青山不古容。自是幽人劳杖履,看山好入画图中。”作《三马图》并题:“水草寻常行处有,相期效死得长征。”
该月,黄曼士赠《任伯年册页》,徐悲鸿在《任伯年评传》中提及自己陆续收藏任伯年画数十幅,“尤以黄君曼士所赠十二页为极致”。题“中国革命文献特辑”。为南洋美专校长林学大作油画像。
1940年1月,画恒河、鸭、牛、恒河上古堡、恒河岸、野食余兴等。将带到印度的画册捐赠国际大学美术学院。作《白梅图》并题:“深山穷谷蕴寒梅,霜雪呈光月献胎。自赏孤芳与物化,解颜欢喜放春回。”
2月1日,泰戈尔为徐悲鸿在加尔各答画展写序文。9日至15日,星华筹赈会主办书画联展,徐悲鸿《奔马》参展。星洲日报评:“至于徐悲鸿之马,饮誉已久,参观者一望而知其为画圣手笔。”22日,绘“雄鹰”,加水墨,注“灵鹫收翮正方形,悲鸿。二月廿二,鹫相凫去”。26日,《我自觉不胜惶恐的欢迎会》刊星洲日报。作《紫荆》《木棉》《灿若朝霞》,其中《灿若朝霞》题:“灿若朝霞色,高与青云齐,孰具英雄气,棉花傥可师。吾居广西几两年,往来广东十余次,曾无缘一见木棉花开。廿九年游印,乃始赞叹其光华灿烂之容,顿舒积热。即录往日题树人画句。不胜今昔东西之感。”在带往新加坡的素描上题:“廿五年南京中央大学画,江北女子也,而好身段,悲鸿庚辰。”题《双马图》“实去年七月之作”。作印度妇女肖像并题:“印度偶像所刊,刘玄德耳朵真有其器,是日见一五十男子吊耳琅当,咄咄怪事。”
徐悲鸿 奔马 105×60.8cm 纸本设色 1944年 中国美术馆藏
3月27日,作《泰戈尔翁背影》并题:“泰戈尔翁背影。1940,三月廿七日,悲鸿。”作《泰戈尔翁》并题:“泰戈尔翁。庚辰三月廿七夜。”作《双马图》并题:“庚辰三月,悲鸿题,实去年七月作也。”4月3日,画竹并题:“廿九年4月1日初,抵喜马拉雅山大吉岭越三日试笔。”5月1日,作速写,题:“荆卿乡强,敢之晨,美丽不可思议,悲鸿廿九年五月一日。”该月,作《三鹅》《群马》《喜马拉雅山》《喜马拉雅山之林》《云中》《猫》等。写信致黄孟圭并赠与泰戈尔之合影。作《鹫》,题:“一览众山小。廿九年夏,喜马拉雅山中。”作《杉树》,题:“高达铺杉树,喜马拉雅东部无松。廿九年夏悲鸿游之。”赠黄曼士。7月24日,画《自画像》,题:“廿九年七月廿四日,圣地尼克坦,悲鸿。”8月9日、10日,《星洲日报》发表悲鸿登喜马拉雅山长诗《既近荆卿强干》(一气横空色界天)、《余兴一章》(白雪天自在,顷刻即升华)两诗。题“骏马图”,题“廿九年八月十二日灯下悲鸿居圣地尼克坦”。8月24日为《愚公移山》作草图。11月8日,施香沱画展展出,悲鸿题施香沱画诗:“庭有甘露叶离披,相伴黄花烨烨姿。漏网太平得一角,乐汝小鸟总无知。”当月,向泰戈尔辞行,泰戈尔请悲鸿为其选画。12月22日,合作松竹梅菊多幅赠吴朝枢,并题:“秋色,月秀、善深、悲鸿合作以赠朝枢先生。”“廿九年不尽九日,小集朝枢吴君斋中,月秀写梅花,善深画松,悲鸿补竹并题,以酬主人”。是年,赠杨善深《立马图》,面包纸上为杨善深画展写序。冬,画《竹》《四喜》,赠黄曼士。作《大竹》并题:“曼士入市,偶然得异人种竹奇术,举以相授,果然十丈修篁,顷刻成荫,大喜过望,因移一本,酬曼士植之江夏堂中。庚辰岁尽悲鸿自印度归,写于星洲。”作《漓江雨意》《雄鸡》《双猫》,赠黄曼士《松》并题:“此枝历与雷霆斗,土脉微扶春气醒。一代淫威谁敢赭,天荒地变独青青。寿石工集散原诗,悲鸿庚辰”。
在印度尼克坦绘铅笔速写《创作写生册》,其中有《猿》《苍鹰》《稚鹰》《三音乐人》《三印度女》(两幅)《圣地尼克坦乐课》《鼓者》《抄琴者》《风景》。画素描“大象”、“大象腿”、“佛教建筑构件、三罗汉头”(“象牙、金像”)、“母狮”、“稚鹰及又一鹰头”、“母子雄鹰及又一鹰头”、“雄鹰”(背正方,故上长羽而老翮前射出锋墙)、“两雄鹰”(“白灰、黑”一注:“白”)、“雄鹰”(紫蓝,牛角也、灵鹫有时行如龟、绒毛)、“雄鹰立枝”(鹰翮玩广,故合时以翮尖紧着尾背,其上则披后翮长羽,故背后皆长羽)、“花朵、枝叶”(花叶皆长、新枝头尖”“有时相反”“有焦黄者”“干约九寸一尺”“叶赭草绿”)、“雄鹰”、“印度女人丽莎”、“三牛”、“三只手”(圣地尼克坦乐课,悲鸿)、“甘地与泰戈尔”等共50张。
1941年,作《漓江雨意》,题:“雨中山色,卅年岁始追忆漓江风味。”画赠黄曼士。画《苇鸭》赠林学大。2月27日,吉隆坡坤成女校特邀主讲《画家的派别》。春,画《侧目》并题:“辛巳春日,吉隆坡客中悲鸿思Barye,安可及乎。”画《飞鹰图》赠陈宗端,题:“呼吸入长空,夭矫神龙舞,凌轹日月光,助长风云怒。未应怀饥肠,威迫弱者惧。”
3月14日,在怡保写信给林语堂:
语堂先生赐鉴:顷读二月五日通信至为兴奋,弟于二十八年十月因泰戈尔翁之邀携拙作出国,经新加坡曾为筹赈之展,又为坡督写像,故羁留颇久。去年居印度,年终返星。自今二月至四月接连为吉隆坡、怡保、槟城三展,所得全数捐国,虽旅运费皆弟自给,以是成绩尚佳(吉隆坡坡币一万七千五,怡保未清算已逾一万)。
弟历年所积及旅印近作约有中西画三百(大半为班底),朋侪作品如齐白石五十余幅,张大千二三十,合二百余幅,皆一时之选。
此时弟尚欲赴槟筹备三月廿九日至四月四日展,在马来亚有两月之留。
徐悲鸿题《百扇斋》
该月,赠马骏《立马图》并题:“哀鸣思战斗,回立向苍苍。”赠马骏诗:“多少权奸咏大风,曲中恩怨定难穷。人生幸有黄粱梦,省却登场万事空。马骏先生之属,卅年四月悲鸿。”为银月歌舞剧团南非公演特刊题签。为骆清泉录《庾信咏怀廿七章》题款:“清泉仁兄既精柔术,工医,存心济世,卅年四月余因槟城之展,遂因订交,君又能书及篆刻,好学不倦,吾甚重之,为书此册永资纪念。”为张瑞亭写“精气神”及画炭笔肖像,并与张瑞亭、王再造合影。画《赵姬》题“赵武之母”。在槟城题诗赠友:“山市登临淑景开,更逢风雨故人来,眼前生灭寻常事,好约群仙醉几回。”“应喜天涯自在身,兴来分咏得高吟。停云何意良朋会,直索枯肠到月明。”在槟城游鹤山、极乐寺、槟榔文库,访演本大师智上人,参加槟城三江公会欢迎会及槟城吟社聚餐。
5月1日,于新生励志社礼堂讲话;10日,复信李曼峰;14日,在槟城写信给林语堂,谈赴美签证等细节;30日,作《钟馗》赠黄曼士。该月,由槟至怡居逸庐,用隔夜残墨作《牧童》。林语堂复信徐悲鸿,美国援华联合会向徐悲鸿发出在美国举办中国美术展览的邀请信与邀请电报。徐悲鸿收到电报,尚未收到邀请信时,已在槟城写第3封信给林语堂:
(1)此展目的之主要点在文化宣传,故必须有几位博物院院长或美术馆长参与其事,届时将在其所属场所举行。即弟当年亦均在法、德、意、苏等国之著名博物院或王宫内举行也。(2)弟个人川资等用费殆无问题,惟须与当地政府商准外汇,或者可以办到。(3)弟必须有一堂皇之团体邀请,则此间出口,美国入口皆可省麻烦,此节弟个人认为重要。(4)弟法文能说能看,英文方在初学,仅能勉强看报,并不能说,是件困难事,弟如能成行必告行程等等。要人接船,非为场面(弟不爱这一套)实在必须,因弟所携之物必有二十大箱,弟当年曾收集些六朝及唐代俑及陶器皆携出,既远行亦不便寄存此间。(5)卖品所入当然大部捐出,抑弟个人所愿贡献于国家者当不止此。(6)白石精品弟有大小六十余幅,弟尚得其自叙,颇有趣,彼与弟之通信亦五六十封,唯石涛则成问题,弟当函告大千,但不能必也,因战时交通既不便而此类品物早已置于安全所在,移动为难(此事弟极赞成,唯石涛最大杰作藏罗家伦及张群处,弟亦将设法)。
援华联合会电已收得,函尚未到,弟拟在十月前到美,恳先生详为计划,感盼不尽。

6月25日,徐悲鸿尚未收到林语堂复信,在马来亚金马仑山中写第4封信给林语堂,谈及赴美一些细节的安排:
弟拟请准出口后,将画件先运美,俾得较大之自由,因无以可乘飞机也。弟此时思乘八月二十日由港开美之舟。目下在战争之际,离此赴美有许多手续须办,即美领签字亦须美方有证件方可也,统祈为力。弟必俟赐书后乃作最后决定。弟所期待者两事:(1)必须有Invitation,(2)须谋得入口海关之便利,二者缺一不可。
至于个人费用弟已有相当准备。弟向持朴素生活,且所志在筹赈,国难又严重如此,既非外交人员,不辱国即可。
弟所携带大概画件十箱,古物三箱,衣服两箱,印一箱,书籍两箱,用具(文房颜色等等)两箱,不过二十箱。尚有一点请明示者即弟既来美绝不止一处展览,自西徂东,抑自东徂西,因物多须做一经济打算也。
该月,赠余龙孙水墨《立马图》。为广洽法师画喜马拉雅山扇面并题:“天游入净士,心清闻妙香。广洽法师道行高绝,持戒谨严,心敬之,书此奉教,悲鸿。”
7月8日,再写第5封信给林语堂:
语堂先生:日来阅报见美国进口之限制多得厉害,因为收集石涛作品,弟曾函内子在重庆设法向张岳军(十二幅通景屏,石涛生平第一精品)、张大千、罗家伦(最精一巨帧)征求航寄香港,再寄华盛顿大使馆,以轻责任:弟并邀内子同行(二十年之老婆并无第二人,望弗信谣言),两事虽未必成,顾赴美入口必当预备。恳先生为弟谋时加入内子一人(名蒋碧微Pill e vi,年四十二岁)拜祷。
又,弟曾属中华书局将石涛各种画册以及白石、大千与弟拙作各集直寄纽约中国领馆应用,恳便中代为关照。
弟并无官员护照,抑弟亦不要。故必须请先生设法为弟在华盛顿(据说如此)取得入口准证及画件进口免税,两事最关重要,否则一切均属徒然也。
7月16日,在新加坡的徐悲鸿再写第6封信给林语堂:
语堂先生惠鉴自得:手教已奉两书,念此时在太平盛世,正是暑假,故知足下与一切友好将分散山市水涯,难以进行琐事,而弟则两月准备,事皆就绪,只期待前函所陈两节,即:(一)须得一正式invitation。(二)须与海关商妥后,方能入美无阻。征集石涛作品须在重庆努力,弟意或可能有结果。
兹有一要事奉托,友人郑振文博士,足下或能识其人,精于矿学,原任国防委员会参事,因私务返南洋,更思于技术(矿学)方面谋得新识,故愿屈尊为弟义务秘书,同赴美国。弟等能节俭,抑知所准备,故经济绝无问题,请兄释念,惟恳费神,速为谋得合法入口手续(此间银行担保当然无问题)。
7月23日,作《奔马图》并题“山河百战归民主,铲除崎岖大道平”,写“交情脱宝”对联。25日,林语堂复信徐悲鸿,表示准备发起组织一委员会筹备赴美画展,及可能与时在槟城的徐悲鸿面谈。画《奔马图》赠胡载坤医生,题“五花散作云满身”。
8月14日,徐悲鸿在槟城再写第7封信给林语堂:
尊意另组发起委员会邀请文艺界及博物院人物参加,极为扼要,又假近代美术馆为他日会所,亦合乎理想。惟以最急问题详为兄告,计书到时暑假将尽,恳急为进行。闻美领馆此时无权签照允许人往赴美国,而英国方面以外汇故,亦不许非美国人往美国,故必须由发起机关委托一热心而精明之人,为弟与郑振文先生(前函已详告)在纽约购好由星加坡或香港赴美头等船票两张,电告星加坡American Express,其余当然包括入口签照等等一切在此,不能详知之各种合法手续。(2)同时画件入口必不容缓,请速告纽约于总领事,如何设法,此两点为最主要。再者大千于两月前去敦煌,门人孙君同行,故石涛作品展览只能从缓。
弟有一无上之宝,可抵石涛三十幅,此次来槟亲迎,相见再详述一切。
8月下旬返回新加坡。于江夏堂画《紫兰》,题:“俄德鏖战,死伤300万,悲鸿居星洲餐此秀色,尚有远甚于此者。”又题:“何处春风飓酒旗,宛同蝴蝶梦中飞。剧怜帝阙严恩宠,不许分香到紫微。”作《秋鹰图》并书《秋鹰吟》赠黄孟圭。作《胡姬花》并题:“辛巳八月廿八日曼士二哥初度,盆栽写生,悲鸿持以为寿。”
9月1日,由常任侠,潘菽主编的《学术杂志》在重庆创刊,徐悲鸿为编委之一 ;8日,《南洋商报》“纪念泰戈尔博士特辑”刊悲鸿《诔泰戈尔先生》一文;13日,写第8封信给林语堂,表示为节约,准备只乘搭货轮赴美国:
承示各节及姚先生书,谢谢。关税壁垒天下以印度为第一,弟前年在印,先由领馆接洽好,并由国际大学担保,将弟携物各件点明登记估价(由弟自报)存一List于关上,离印度时照样点过,如缺一件(不论任何理由)须照估价纳税百分之五十,弟去年一年虽亦卖掉些画,皆是在印所写,故未在关上税。今次拙作大小约三百件,一百年以前之画约二百件。照姚先生所示,只是手续之繁而已。估一底价大幅百元,次五十元,再次二十元,小者十元,如卖去,当然纳税。此节仍须与关上先接洽,方减麻烦。
弟与郑君一得准电便将动身,行前必电告。兄得电便可接洽。大约画件直寄纽约,弟等乘舟将在三藩市或Lo s Angele s登岸,以货船份数为多,因外汇极难请到也。弟在香港有两箱印刷品(拙作画集及白石等画集),又上海亦有寄来(其中有亚尘画十余幅),皆由纽约领馆转恳告余先生,如接得,请提取。此时渐渐有些心焦。
徐悲鸿为《百扇斋主手拓悲鸿用印》所写序文
秋,作《蕉叶》《风柳八哥》成扇赠黄曼士。作《丛竹》并题:“古人有此章法,曼士二哥见而好之,悲鸿约略仿其意,写此应命。”黄曼士递纸索《八骏》,悲鸿作《十骏》并题:“四皓九老七贤会,此幅应为八骏图。多写几驹来凑数,其中驽骀未全无。曼士二哥一笑。”又为黄孟圭作《十一骏图》,题:“两人似为牧马者,实与他全无关系。听说马粪能种菰,大约他来看一看。”赠敬庐学生姚义夷书法“子欲居九夷”。韩槐准《喜马拉雅山》《竹鸡图》,题“愚趣园”。
10月28日,作《大竹》赠黄曼士并题:“欲造茂林三载就,春来新笋是珍馐。不须论品夸高节,便计功能孰与俦。卅年重阳。”题书“百扇斋”,跋为:“曼士聚扇不厌其多,言百者举成数也,辛巳重阳,悲鸿题。”该月,作《饮马图》赠赵少昂。作《立马》赠黄曼士并题:“南使宜天马,由来万匹强。浮云连阵没,秋草遍山长。闻说真龙种,仍残老骕骦。哀鸣思战斗,回立向苍苍。卅年十月槟城客中遣兴,悲鸿。”江夏堂画《紫兰》并题:“曼士二哥斋中紫兰大开,开经月不谢,愧我奔走于外,既见已垂凋,惆怅弥极,写与则璐三哥,助其炎荒想象。卅年十月悲鸿将至美洲。”为广洽法师画竹。麻坡泉漳公会落成,孟圭为求《奔马》一轴,悲鸿题:“余曾一度改名黄扶,平生遇黄,逢凶化吉。”
11月8日,晤李曼峰,题李曼峰画集序,赠与泰戈尔的合影、鹰、饮马等;16日,与郑振文同访郁达夫;该月,题敬庐校匾、松风阁等。致林语堂第9封信:
语堂吾兄惠鉴:赴美一切手续用六人之力,两足月工夫及□肉七斤半,勉强做到可以上船,大概需六万字方够叙明,而足下在美一大段文章尚未计在内。总而言之,倘任何大著之一部,如需如此气力方得完成者,足下将当不得天才两字。至弟生平便尚未竣工之《愚公移山》只费了相等之汗,远逊其麻烦,更未用其万分之一之祈祷也。英美人本事究竟不错,不禁佩服。
昨日特与郑兄往访郁达夫兄,据说尊著《京华烟云》译完大约三十万字,彼已有十分之一,发表于此间华侨周刊者殆两万字,闻至来年五月可以全部译成。弟乃在尊址与之,彼日内将有书致兄说明一切。译文亦由彼直接邮寄左右,彼今在星洲日报副刊编辑,兼编华侨周刊,甚为忙碌,以弟观之,明年五月必不能完工也,三千条注之原书弟等皆阅览,良佩兄之精力。
Sharp货船公司者,其槟城经理系一友好,其夫人亦兄忠实读者之言,乘该舟可不用美金购票,惟航程须五十余天,弟返星仍倚赖之。讵至手续办妥定船,乃悉公司无权应客,只船长有权,而此期又无船位,故弟以画四箱交之运纽约(必须美国付款,故电恳),而弟等将乘十二月六日开出之总统船(Pres. Harrison)大约新年一月一、二日抵三藩市,五日或六日可到纽约与兄等晤面也。兹将请求诸事列后:
(1)凡兄弟等所耗零星如电费之类请皆计数概由弟等负担。(2)请即留意能为弟助力之人,郑兄之英文即够应用而人地生疏也。(3)请与各友好详商,着力各城博物院要人。此节最重要。因如此,吾人便将留一部分重要作品于安全所在,能产生文化上实际效率。(4)住所问题亦须未雨绸缪。(5)弟画四箱(三木箱,一铁箱)交S h a r p公司由此次开之船直寄纽约中国领馆,四箱记号为A、B、C、F中有中国画共三百二十三幅,油画分卷共十二幅;其余由弟自带,当告知冯总领事执正。两船到达之时相差不远,此乃临时变更之计划,恳兄告知于总领事,弟日内即将详单寄奉。至Consulte inroice弟自当依法做好。(6)弟等已定在三藩市上陆,当先函告冯先生。弟与之相识,以情(?)度之,彼将能尽力照拂也。如兄有便,亦祈告之,弟等到后,兄必大忙,因弟所依惟兄一人,此则必恳兄早为安排者也,余俟续报。敬祝文祺。弟,悲鸿。十一月十七日,星洲。如兄能寄二百元与冯总领事尤善。香港两箱印刷品已寄出,寄与纽约中国领事馆转者。
12月,作《芦雁》《双猫》赠黄曼士。赠南洋学会《椰阴飞鸽图》。
该年,在槟城将自己肖像照一帧送给马骏,题“马骏仁兄惠存,悲鸿”。
1942年1月,罗弄泉枯井、愚趣园红毛丹园埋藏留星书画金石文玩。临别赠黄曼士《乌鸡木槿》等画,匆忙中未题款,黄曼士后题:“此画是二重宣,未题款,颜色比原画稍逊……悲鸿在渝裱此画时,即将二重起下,裱好带来星洲,临别时将此帧见贻。”2月23日,抵云南保山。3月6日,在保山荷花池新运服务所举行劳军画展,展出携回国600多幅画,包括《愚公移山》《田横五百士》等。8月28日,常任侠入城。取回装裱徐悲鸿画猫一张。
1943年夏,作《立马图》,题:“君匋先生五十初度,悲鸿写此贺文,癸未长夏,重庆盘溪大水。”9月14日,学生华采真的父亲在无锡梅村病逝,是时,徐悲鸿正率中国美术学院学员,赴青城山、成都、嘉定各地写生,当他听到这个噩耗后,于成都中秋,写信给华采真慰勉道:“采真仁弟,慧鉴,得手书知弟遭大故,终天之恨,哀伤何极。惟身处万里,而地分敌国,命也如此,莫可奈何。养生送死之孝,不若立身以显亲扬名。弟所见甚是。宜知所努力已……”
1944年4月22日,原《徐谱长篇》载:“在教室见华采真的油画自画像形神色调都有进步,夸赞之后提出愿以画交换,即把采真的画带走。隔天带来一幅顶天立地巍然挺拔的墨竹送赠。题曰:“采真仁弟存”。”应加:“采真仁弟存。卅三年春尽,悲鸿。”为幼甫画《奔马》(尺寸:105×68.5cm,中国美术馆藏)。
1945年9月,黄曼士等挖出罗弄泉枯井藏物。12月22日,作《立马图》赠黄曼士。
1946年,作《四喜》寄赠黄曼士,题“曼士二哥惠教,卅五年元日”。3月,黄孟圭托曹仲渊带题十骏图诗给悲鸿。《上海图画新闻》第10期发表《深入民间的画家蒋兆和及其作品》有记:
编者于民国廿五年春,在首都徐悲鸿教授的家里,曾获重晤蒋氏(指蒋兆和),那时首都新街口为建立国父铜像而公开征求作品,蒋氏便来南京,住在徐教授家中,从事于这应征的制作。不久便知道他远赴北平,任教艺专。
9月10日,作行书对联:“此余卅年前在北平西山秋初成句:秋风吹果熟,凝露益华明。卅五年中秋,悲鸿。”20日,马衡与徐悲鸿诸人发布公告,在中山公园董事会为李可染先生举办画展。27日,致沙孟海信:
孟海先生足下:久别渴念,乍奉手教,知有采薪之忧,想就痊愈。令弟习业有恒,下笔笃实,吾党之秀,敢不举告所知,尽其才量,幸释廑念。足下治印精妙,久所钦心,俟健康恢复后,拟有以奉烦,幸甚幸甚。敬颂文祺!弟悲鸿顿首,九月廿七日。
10月19日,致沙孟海信:
孟海先生惠鉴:闻令弟耆得羊癎疯,今得其函果然(附览),然则为之奈何!固苟患此病必须疗治,工作便谈不到。彼到家后请先生斟酌处理。见告为感,敬请道安,弟悲鸿顿首。十月十九。
该月,徐悲鸿闻讯沙耆回国,约聘沙耆为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教授,奈沙耆因病魔缠身,未果。
12月30日,致沙孟海信:
孟海先生惠鉴,手教敬悉。耆弟家事,先生幸为处理,弟已致函慰勉,告以教职,有弟在毋虑也。弟有师在山东遇此疾,只需按手一摩即愈,惜不能与之遇,怅怅!致请道安。弟悲鸿顿首。十二月卅日。
1947年4月18日,故宫博物院明(十九日)下午三时在平理事谈话会,胡适、陈垣、沈兼士、马衡、徐悲鸿均将出席,此次商讨为:一、留在重庆古物复原问题。二、故宫除保存古物宣扬文化是否开辟游览问题。三、呈请经费问题。19日,徐悲鸿出席北平故宫博物院第六(七)届理事会在平理事第四次谈话会。岁暮,题“吴荣康、钱钟珏国画展览”展标。
1948年6月26日,致信廖新学:
新学仁弟惠鉴,得手书欣悉近抵故乡十余年,阔别必多感慨,以昆明之大,地位之重要,物产之丰富,应有一艺术机构。弟幸努力为之,如能来平,曷胜欢迎,此问近好!悲鸿,六月廿六日。
6月,作《双奔马》,题:“天马来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令人想象汉时盛况。今何以乎?卅七年六月悲鸿写就感叹。”画赠黄曼士。
是年冬,赠黄曼士《奔马》并题:“此去天涯将焉托,伤心胜利亦徒然。卅七年冬悲鸿居北平。”托人带齐白石《无量寿佛》赠广洽法师。
1949年9月,陈晓南来新加坡,徐悲鸿嘱带文物字画回京。
1950年7月11日,致蒋兆和札:
兆和吾兄,请将兄之旧作六幅,含有社会意义或生活情况动人之笔精选,预备送至苏联。另建议尚无过渡一段必不精彩,同人现纳鄙见,惟须先展出请人一看。故请兄选出十幅再决选六件如何?此祝佩安,悲鸿,七月十一日。
1953年6月,为收藏的挖去原款识的蒋兆和《缝穷》补题词:“兆和早期作品初辟蹊径便雄峻不凡。癸巳六月,悲鸿得之因题。”
(作者为西泠印社社员)
责任编辑:陈春晓
征订信息
《中华书画家》杂志是由国务院参事室主管、国务院参事室中央文史研究馆研究中心主办,《中华书画家》编辑部出版的大型艺术类学术期刊,在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关怀下于2009年9月创刊。
《中华书画家》杂志作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刊,以传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为己任,以“弘扬经典、推崇大家”为宗旨。秉承敬老崇文的传统,依托中央文史研究馆和各省市自治区文史研究馆及馆外专家,重点推介中国古今书画名家的传世精品和道德文章,注重学术性、可读性、观赏性与收藏性。
《中华书画家》杂志典雅厚重、装帧考究,八开、144页全彩精印,深受海内外专家学者与读者的欢迎。
主 编: 张公者
副主编: 王 贺
编辑部主任: 韩少玄
编辑部: 陈春晓 张 新 娄 欧
审 读: 高胤园
美术编辑: 言 北
广告发行部:杨海龙 李 振
订阅方式
1. 订阅热线:
010–85118917 85118971
2. 全国各地邮政局(所)均可订阅:
中国标准连续出版物号:ISSN 1674-6562 CN 11-5850/J
邮发代号: 2-575
80元/册 960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