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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烟或电子烟产品相关肺损伤 （EVALI），这是一个相对新的领域。

近年来，电子烟或电子烟产品的使用猛增。

尽管电子烟最初是作为传统香烟的更安全替代品引入的，但研究发现电子烟会导致急性肺损伤 （ALI） ，从而证明这种选择并非无害。

2019年3月至2020年2月，EVALI在美国造成2,807人住院，68人死亡（曾有传言说这是美国提前新冠流行的证据）。

证据显示电子烟中添加的四氢大麻酚（THC）和醋酸维生素E（VEA）与暴发高度相关。

一、常见的肺损伤类型

1. 急性肺损伤谱系：

弥漫性肺泡损伤（DAD）、纤维素性肺炎/机化性肺炎（AFOP/OP）常见，常呈支气管为中心的化学性肺炎表型；“脂质负荷巨噬细胞（LLM）”可见，但并非特异性诊断标志。

2. 急性嗜酸性粒细胞性肺炎（AEP）：
多见于近期开始或改变电子烟/THC使用后的急性低氧呼吸衰竭病例。

3. 外源性脂质性肺炎（ELP）：
与吸入油性载体/稀释剂有关（如MCT油、植物油等），早期聚集病例与电子烟使用相关。

4. 弥漫性肺泡出血（DAH）：
偶见但严重，可与EVALI并存或作为主要表现。

5. 闭塞性细支气管炎/严重支气管炎：
个案报道提示与风味剂（如二乙酰）暴露可能相关，青少年亦可发生。

二、可能的致病机制与相关物质

醋酸维生素E（VEA）：作为非法/灰市THC烟弹的增稠剂，在BAL与活检中反复检出，被CDC认定为2019年暴发的关键致病因素；其加热气溶胶可损害表面活性物质与上皮屏障，诱发化学性肺损伤。

油性载体/稀释剂（如MCT油、植物油、某些萜烯溶剂）：可沉积于远端气道/肺泡，引发外源性脂质性肺炎及继发炎症。

加热分解产物（羰基类）：丙二醇/甘油加热可产生甲醛、乙醛、丙烯醛等；虽存在“干烧”条件下显著升高的争议，但总体提示热量、设备、使用方式影响暴露水平。

金属暴露：线圈/焊点/雾化器释放镍、铅、铬、铜、铝等；检测显示部分设备气溶胶金属含量可达潜在不安全水平。

风味剂：二乙酰、2,3-戊二酮、乙偶姻等与职业人群的闭塞性细支气管炎因果关系明确；电子烟液中曾检出这些化合物，提示潜在风险。

其他：个别报告涉及过敏/超敏反应、感染触发的并发与免疫反应失衡等，但证据相对分散。

三、影像示例

图1 A-F，电子烟或 vaping 产品使用相关肺损伤的肺实质损伤模式谱

A：一名19岁女性（每日吸食THC）的矢状面重建CT图像，显示斑片状机化性肺炎（OP）模式，定性为轻度损伤。斑片状磨玻璃影（GGO）中存在多处支气管血管周围保留区域（箭头）

B：一名59岁女性（每日吸食尼古丁）的矢状面重建CT图像，显示以上叶为主的OP模式，伴局灶性间隔旁肺气肿（箭头）

C：一名31岁男性（每周多次吸食THC产品）的矢状面重建CT图像，显示以下叶为主的OP模式，定性为中度损伤，伴少量实变区和轻度小叶间隔增厚（箭头）。尽管下叶为主的OP模式在几乎所有患者中均累及全部五个肺叶，但下叶受累更严重

D：一名19岁女性（每日吸食THC油）的矢状面重建CT图像，显示弥漫性GGO OP模式，定性为重度损伤，表现为头尾方向弥漫性GGO伴胸膜下和小叶保留区域

E：一名19岁男性（同时吸食THC和尼古丁产品）的矢状面重建CT图像，显示弥漫性实变OP模式，定性为重度损伤，实变程度较GGO更显著。未见叶间裂移位（箭头）或气道扩张。目前尚不确定这是OP的严重形式，还是弥漫性肺泡损伤（DAD）的早期渗出期表现

F：一名25岁男性（每日吸食THC）的矢状面重建CT图像，显示DAD模式，表现为弥漫性GGO伴右主叶间裂下移（箭头），以及亚段支气管轻度扩张且缺乏逐渐变细的特征（箭）。该患者于3周后死亡

图2 A-D 电子烟相关肺损伤中伴小叶中心结节（CNs）的肺损伤谱

A：24岁男性（每日吸食尼古丁和THC产品）的冠状位重建CT图像，显示以气道为中心的机化性肺炎（OP）模式，可见广泛边界不清的CNs（箭头），肺基底部仅见少量GGO。后续活检证实为气道中心性OP

B：40岁男性（每周多次吸食尼古丁和THC产品）的冠状位重建CT图像，显示混合型OP模式，可见多灶性GGO伴上叶CNs（黑箭头），同时存在轻度小叶间隔增厚（白箭头）

C：33岁男性（每日吸食THC产品）的冠状位重建CT图像，显示急性嗜酸性粒细胞样肺炎（AEP-like）模式，可见弥漫性GGO伴显著小叶间隔增厚（白箭头）、胸膜下保留（白箭头）和支气管血管周围保留（白三角）。上叶可见多发CNs（黑箭头）及少量胸腔积液（黑三角）。这种损伤可能介于图2A/2B与典型AEP样模式（图2D）之间

D：24岁女性（每日吸食THC）的冠状位重建CT图像，显示AEP样模式，可见弥漫性GGO与实变区混杂、广泛小叶间隔增厚（箭头）、中度胸腔积液（三角）及上叶CNs

图3 电子烟或雾化产品使用相关肺损伤中的弥漫性肺泡出血(DAH)模式。一位42岁咯血男性患者的冠状位重建CT图像显示，以右侧为主的非对称性磨玻璃影，伴有间隔增厚(黑色箭头)和边界不清的磨玻璃腺泡结节(白色箭头)，这些结节填充了大部分次级肺小叶，这是DAH的常见表现。BAL证实了该诊断，患者经激素治疗后迅速好转。DAH是唯一常见非对称性表现的损伤模式

图4 A-B 电子烟或雾化相关肺损伤的非典型表现模式

A：一名49岁吸食THC和尼古丁男性的CT图像显示，左肺呈现典型的弥漫性机化性肺炎(OP)模式EVALI表现，包括弥漫性磨玻璃影(GGO)伴胸膜下保留(黑色箭头)和支气管血管周围(PBV)保留(白色箭头)，右肺仅轻微受累

B：一名36岁吸食尼古丁男性(主诉呼吸困难、咳嗽近4个月)的冠状位重建CT图像显示弥漫性GGO OP模式伴PBV保留(箭头)。此外可见多发囊性空腔，部分周围伴实变灶(星号)，这些表现导致了非典型分类。这些囊肿可能由肺实质破坏区域形成，已有相关病例报道

CT Findings and Patterns of e-Cigarette or Vaping Product Use-Associated Lung Injury
A Multicenter Cohort of 160 Cases

https://journal./article/S0012-3692(21)00862-X/fulltext

图5 A-D 男性，22岁。A-B：胸部HRCT的轴位和冠状位图像显示以中下肺野为主的弥漫性气腔异常，主要表现为磨玻璃影和实变。C：经支气管活检显示机化性肺炎特征，可见大量纤维黏液样组织形成的气腔栓子（箭头）（苏木精-伊红染色，原始放大倍数×150）。D：少量急性炎症细胞伴肺泡巨噬细胞（巴氏染色，原始放大倍数×60）

图6 A-D 男性，35岁。A：胸部HRCT轴位图像显示外周性小叶周围拱廊样曲线状阴影（胸膜面不受累），伴散在磨玻璃影。B：初诊1周后复查的HRCT轴位图像，显示双下肺新发且加重的磨玻璃样改变。C：急性期与机化期并存的弥漫性肺泡损伤（苏木精-伊红染色，×200）：可见剥离的透明膜（箭头）、增厚的间质及显著增生的II型肺泡上皮细胞。D：少量急性炎症细胞伴含微小空泡的巨噬细胞（巴氏染色，×60）

图7 A-D 女性，60岁。A-B：胸部HRCT轴位图像显示双肺弥漫分布、边界不清的小叶中心性磨玻璃结节，伴基底部间隔增厚。C：机化性急性肺损伤伴间质慢性炎症（苏木精-伊红染色，×200）。D：少量急性炎症细胞伴肺泡巨噬细胞（巴氏染色，×60）

一项研究纳入15例EVALI患者（9男6女，中位年龄30岁），多数患者使用含THC的电子烟产品。

   – 临床表现：前驱症状包括咳嗽、呼吸困难、夜间出汗和胃肠道症状；12例需吸氧，7例需重症监护，3例需机械通气。  

    – 影像学：主要分为两种模式：  

      – 弥漫性肺泡损伤（DAD）（7例）：表现为磨玻璃影（GGO）、实变和“铺路石征”。  

     – 机化性肺炎（OP）（5例）：双侧斑片状GGO或实变，外周或小叶周围分布。  

      – 其他少见模式：急性过敏性肺炎（2例）和类似结节病的表现（1例）。  

    – 病理学：7例经活检证实，主要为急性肺损伤模式（如机化性肺炎、DAD），未见典型外源性脂质性肺炎特征。  

    – 治疗与预后：13例接受抗生素治疗，多数患者使用糖皮质激素（口服泼尼松或静脉甲强龙），症状在24-72小时内改善。3例仅支持治疗（戒烟后2-4周症状缓解）。无死亡病例。

e-Cigarette or Vaping Product Use-Associated Lung Injury
Clinical, Radiologic, and Pathologic Findings of 15 Cases

https://journal./article/S0012-3692(20)30255-5/fulltext

一名 29 岁女性在入院前四个星期开始使用含有四氢大麻酚的电子烟（“vape”），因急性嗜酸性粒细胞性肺炎而出现急性缺氧性呼吸衰竭，激素治疗后好转

Acute Eosinophilic Pneumonia Due to Vaping-Associated Lung Injury

https://pmc.ncbi.nlm./articles/PMC7648439/

一名 24 岁男性在吸食电子烟一个月并报告使用了四氢大麻酚油后出现发热、咳痰和肌痛 1 周，因低氧血症和呼吸费力而入院。确诊急性类脂性肺炎，激素治疗后好转

Rapid Resolution of Severe Vaping-induced Acute Lipoid Pneumonia after Corticosteroid Treatment

https://www./doi/full/10.1164/rccm.201909-1826IM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