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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陵,是西夏王朝(1038—1227年)留存至今规模最大、等级最高、保存最完整的帝王陵园,地处宁夏贺兰山东麓,气势恢宏、文化厚重。它不仅真实记录了当时中国西北多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进程,更以独特的建筑形式和多元文化底蕴在世界墓葬类遗产中占据独特地位。
2025年7月,西夏陵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为展示西夏文化遗产,首都博物馆、宁夏回族自治区博物馆等单位主办了一个聚焦西夏文化的专题展览:贺兰山下“桃花石”——西夏文物精品展。展览位于首都博物馆M展厅,展期是2025年9月30日至12月14日,共展出103件(套)西夏文物,其中33件(套)为一级文物。此展是巡展,2025年4月29日至9月14日曾在上海市历史博物馆展出,展品比这个展略多,不过北京的这个展是西夏陵申遗成功后的首展。
贺兰山下“桃花石”,这“桃花石”与“桃花”和“石头”都没啥关系。辽宋夏金时期,中亚人管中国这边叫“桃花石”,其原因目前学界尚无定论,有种观点认为“桃花石”是“拓跋氏”的对音。由于拓跋氏曾在中国北方建立北魏王朝,国力强盛,影响远及中亚地区,所以“桃花石”便成为中国或中国人的代称。当然也有观点认为“桃花石”来源于“唐家”一称,系“唐家子”的讹音,因而指的是唐朝。 还有专家提出“桃花石”即汉语“大汗”之意或意为“大汉”。
唐朝之后,经过五代十国的局部统一,辽宋夏金时期,不断竞争和交流的各族群都以中华文化的正统自居,共铸“中国版图”、共承“中国之制”,有力推动了边疆地区与中原地区的一体化整合。在他者的视野中,辽宋夏金是一个完整的共同体,中亚人统称他们为“桃花石”。
展览分为序章和四个单元。序章介绍西夏历史变迁等。第一单元“共铸’中国’统序”,通过文献和文物展示西夏对“中国”的认同及对中华传统政治制度的继承;第二单元“共享’中国’繁华”,从经济角度展现西夏与周边的联系及文化交融,如制瓷、金属器工艺等;第三单元“共创’中国’之美”,从语言文字、儒释道文化等方面展示中华文化内涵的丰富过程;第四单元“共遵’中国’陵制”,通过出土文物及图文展示西夏陵的建筑形制和文化内涵。
五代时期,拓跋氏势力不断壮大。至宋代,经过李继迁、李德明等几代首领的不断拓展,党项政权逐渐占领了整个河西走廊,奠定了西夏的版图基础。李元昊继位之后,不断图强创新,于1038年正式建立起以党项族为统治阶层的多民族区域政权,自称“大夏国”、“大白高国”,定都兴庆府(今宁夏银川市)。因其位于宋朝西北方,史称“西夏”。西夏前期与辽、北宋,后期与南宋、金朝并立,共传十主。辖境面积最大时包括今宁夏全部、甘肃大部、陕西北部、青海东部、内蒙西部和蒙古人民共和国南部的部分地区。
辽宋夏金时期,西夏与其他政权对峙,纷争之中,始终以争夺“中国”正统为目的,力争将自己纳入中国古代正统王朝的历史发展脉络,在互动的过程中,彼此间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交流互鉴,体现了对大一统秩序的认可、追求与承接,亦呈现出相互交融的趋势。
西夏对“中国”的认同,在制度实践方面体现为遵循“中国之制”,即在官制、军制、礼制、律法等方面继承隋唐以来的中华传统政治制度,同时结合自身情况不断丰富治理经验,为后世大一统行政制度的发展奠定基础。
西夏的经济产业包括农业、畜牧业、手工业和商业等,其经济发展离不开与中原王朝的技术交流和物资互补。党项族由单纯从事畜牧业到逐步学习经营农业,同时借助当地发达的畜牧业,为中原地区提供了丰富优质的畜牧产品,在此基础上对中原的制瓷、印刷、金属铸造、纺织、建筑等技术不断加以吸收。西夏境内以中原王朝货币为媒介,以榷场贸易为载体,完成了农牧多元经济制度的互融,实现了区域经济的融聚。
银洗内底墨书西夏文“三两”二字,银钵内底有墨书西夏文“三两半”。两件器物底部都写有重量,应该是对银器自身重量的标记。通过测量银器的克重,可以推知西夏度量衡中的一两大约为38-39克,而当时宋朝度量衡制度中规定的一两为39-40克,由此可见西夏的度量衡制度与宋朝的度量衡制度极其相似,进一步证明了西夏的典章制度“悉仿中国”、“多与宋同”的说法。
价值和审美趋同基础上的文化认同是“中国” 认同的核心要素和深层动力。辽宋夏金时期,西夏以内部和外部各族群间的交往、交流、交融为基础,发展出以多元融合为特色的灿烂文化。儒释道文化受到西夏的尊奉,成为联结各族群文化的重要纽带。西夏除使用汉字为通用文字,还借鉴汉字创造了西夏文字,翻译儒家经典并推广流行,进一步夯实了文化认同的基础。西夏的艺术与其他文化彼此借鉴,互相交融,为中华文化注入了全新活力,也促进了中华文化从多元发展为一体的进程。
鎏金寒山铜造像&鎏金拾得铜造像(寒山和拾得都是唐代著名僧人,并称“和合二圣”)
彩绘擦擦&素面擦擦(模制小泥佛和小泥塔俗称“擦擦”)
彩绘泥塑佛头像(佛头眼珠内黑色釉料因高温溢出,似佛祖悲悯世间疾苦流下的眼泪)
这部分通过西夏陵出土文物及图文展示出陵园的建筑形制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并介绍了西夏陵的保护传承以及相关学术研究情况,展现了西夏陵的整体概况和重要文化遗产价值。
图片拍摄于2025年10月
【本号第895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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