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间,日军沿着大别山北麓,淮海南岸和长江两岸向武汉推进。为了进一步了解豫东情况,开展豫东敌后的工作,雪枫亲自前往西华、扶沟一带视察。然后向党中央做了报告。中央同意作出开辟豫皖苏鲁边区的决定。

9月下旬,东征部队完成了动员准备。彭雪枫、陈少敏给中央电报,提议以彭雪枫、吴芝圃、张震、萧望东、谭友林、岳夏、方中铎、周季方、刘作孚9人,成立党政军委员会,以彭为主席,彭、吴、萧组成三人团,以应付紧急情况。

当天,游击支队成立,彭为司令员兼政委,我为参谋长,谭友林为政治部副主任兼组织科长。

竹沟革命纪念馆

第二天,我们373人,携带长短抢190支,机枪4挺,以新四军游击支队的名义,在竹沟誓师东征。

10月1日,我们到达西华县城,这里已经有一支2000人枪的抗日自卫队,前不久,这支部队的参谋长沈东平刚牺牲。特委工作由周季方接任。按照计划,吴芝圃率领豫东人民抗日游击队第三支队,萧望东率领新四军游击支队先遣大队,从杞县西渡黄河,与我们汇合,准备进行整编。

吴芝圃

经过中共中央、长江局批准,在豫东地区的我党领导的武装,统一用新四军游击队支队番号;(很有趣的一个观察,黄河附近的我党队伍都叫八路军,到了长江附近都叫新四军。长江黄河,真是两条龙啊!)彭雪枫任司令员兼政委,吴芝圃任副司令员,我任参谋长,萧望东任政治部主任,谭友林任政治部副主任。

新四军游击支队下辖3个大队:

第1大队:由萧望东的先遣大队为基础编成,代号南阳,黄思沛为大队长,张太生为政委,他们都是红一方面军的长征干部;

第2大队:胡少卿的游击支队第4支队为主加上吴芝圃的游击队,代号信阳,由红四方面军的长征干部滕海清为大队长兼政委,姜郎山为副大队长;

张震:挺进豫东 二

第3大队:由游击队第3支队编成,代号淮阳,由红一方面军长征干部冯胜为大队长,张辑五为政委;

西华整编后,部队向何处发展?是到北边的睢杞老区?还是东进徐州附近?

我们当时的想法是,进入敌占区后,要先找个立足点,建立自己的后方,再求发展。因此确定,第一步先到鹿邑,第二步到睢杞太地区。

聂堆渡口

10月24日,我们由聂堆渡口过新黄河,到达淮阳地区。日寇在这里烧杀抢掠,土匪汉奸横行乡里,群众苦不堪言。我们到的第二天,侦察员来报告,南边村庄有日军向我扑来。我们当即决定,支队直属队立即集结。我随彭雪枫带领警卫连,占领西南角的坟地,各大队也分别占领有利地形。

不一会儿,日军乘一辆汽车,还有10来个人骑马,耀武扬威,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我们仅有从武汉办事处领来的4挺苏联造轻机枪,还有一支花20元从国民党伤兵手里买来的钢枪。其他枪支,均为当地土造,打一枪后,弹壳退不出来。

初次打仗,有的战士叫起来,还把枪倒过来,用脚去蹬枪栓。(奇怪,这是怎么整训的?都没开过枪?)我连忙叫他们卧倒不要动,自己操起一挺轻机枪,一梭子扫过去,把日军打散了。正当我准备再打时,一颗子弹飞来,穿过了我的右腿,顿时鲜血直流。卫生员给我包扎后,我继续指挥1大队正面阻击敌人。雪枫命令3大队向敌左侧猛烈突击,3大队副队长吴守训弹无虚发,一连击毙了多名日军。

神枪手吴守训

雪枫和我率部向日军发起进攻,打得敌人阵脚大乱,慌忙把尸体、伤兵抬上汽车,狼狈退出。我们从缴获的物品判断,被击毙的有日军林津少尉。

窦楼战斗,游击支队击毙日军10多人,缴获子弹百余发,以及大衣、钢盔、帽子多件,还有林津的一把指挥刀。仗虽不大,但毕竟是我们东进敌后的首战。(相当于粟裕的首战韦岗的规模)在这之前,豫东日军在站领区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还未遇到过坚强的抵抗。窦楼一战,打击了敌人的凶焰。

鹿邑

离开窦楼,我因腿伤未愈不能行走,战士们用担架抬着我,通过泥泞的黄泛区,来到了鹿邑城郊的刘大庄,部队进行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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