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星星对视
仰望星空 图片选自网络
我喜欢仰望星空。喜欢与星星对视。因为我觉得那星星就是父亲，是父亲在望着我们。
今年6月25日，是父亲离开我们20周年纪念日。望着夜空那颗忽闪忽闪的星，我知道，父亲正在看着我们。我想对父亲说，爸，我想您！星星眨了眨眼，是对我的回复，他好像在说，我知道了！我也很想你们！
父亲在世时和我们言语不多，即使是有话要说也是简简单单几句。儿时只是感觉这是父亲的威严，直到我做了父亲，才知道，尽管我对孩子话不多，但是我内心里无时不在挂念我的孩子，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他们说。这时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喜欢看我的背影，其实有很多话他是对着我的背影说的——虽然我不知道，但他说了，说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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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苏马荡悬崖边买了房子，看星空的机会多了，于是与父亲对话的机会也就多了。每当夜晚站在窗前，我望着那颗忽闪忽闪的星，仿佛感觉他总有话要对我说。他从不告诉我，他在那边好不好，只是关注着我们过得好不好。听到我如实汇报后，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每每看到这张笑脸，就会联想到父亲的那张大花脸。
那是好多好多年前，家里吃年饭，父亲张罗着放鞭的事。那时候放鞭炮不像现在这样大方，而是把整挂鞭拆成两半，一半用作吃年饭时放，另一半拆零分给所有的孩子，一人一份。这分鞭炮的活当然是由父亲做了，因为这样谁也不会说分得不公平。我和弟弟妹妹们都在一旁等着，父亲平时不会干细活，看着他那一双大手显得有些笨拙，但是非常仔细的样子，就有些好笑。那时住房条件差，房间既是卧室又是客厅，拖开桌椅就是餐厅，父亲就在这个环境里完成这件除旧迎新最有仪式感的工作。
记不清等了多久，也记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和弟弟妹妹刚转身出了房间，背后突然鞭炮响了。顿时屋子里烟雾弥漫，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吓得我们缩成一团，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待响声停后，烟雾还没散都冲进去，看到父亲成了唱戏的大花脸，妈妈忙问：怎么回事？父亲说：有一个线头解不开，就用烟头一烫，结果就点着了。全家人一下子爆笑起来，一个个捧着肚子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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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年饭吃得格外开心，给我的印象太深了！鞭炮放得痛快，少了好多程序，烟头一烫就解决了。吃饭时只要想起这事，就笑得喷饭，当父亲那张还没有完全洗干净的脸一沉，吓得我赶紧朝外跑，在走廊上笑够了再进屋。
我记得这事发生在50年前，如今父亲离开我们20年了，不论过年还是在父亲坟前放鞭炮时，总会勾起我不尽的相思。今天是2025年6月15日，在收到孩子祝我父亲节快乐时，不禁想起了我的父亲，再过10天就是父亲离开我们20周年忌日，写下这篇《与星星对视》，准备在晚上星空下读给他听，我想他听到后，定会给我他那一张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笑脸。
爸爸——我想你了。
2025年6月15日父亲节
本文作者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