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红色记忆
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电影观摩活动
6月18日下午，在乌镇雅园小礼堂，由颐乐学院组织，举行了一场雅达阳羡溪山和乌镇雅园两地业主联谊会，名为“永不褪色的红色记忆︱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电影观摩活动”，重温红色经典，感受艺术熏陶。两地与会者还进行了热情洋溢的互动交流，旨在加强联系，促进协作，不断丰富两地的精神文化生活。
联谊会由雅园居民史敏华主持，她首先欢迎雅达阳羡溪山来宾，感谢他们带来了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老胶片电影，与雅园人分享。她接着告诉大家，今天我们请到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电影的主要演员万琪武老师，以及陆卫苏老师，他们是我国第一代芭蕾舞艺术家，国家一级、二级演员。他们将为我们讲述电影幕后的故事，介绍中国芭蕾的诞生和发展，分享芭蕾舞蹈家的艺术人生。
这次观影是阳羡溪山的刘学忠发起，他在放映前的致词中说：乌镇雅园有30多个俱乐部，阳羡溪山有18个俱乐部。阳羡溪山的俱乐部有自己的特色，比如有一个放牛班观影俱乐部。这次带来的胶片放映机和胶片电影，都是我的个人收藏。我收藏的老胶片电影中有芭蕾舞《红色娘子军》，几年前我就想哪天给影片当事人亲自放映这部电影。今天万老师、陆老师莅临，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刘老师说，影院放电影时，都要先放个加片，半个世纪前，加片大多是新闻纪录短片，这是那个时候人们了解时事新闻、关心国家大事的途径之一，今天我们也先放个加片。于是大家看到了1975年《邓小平副总理会见日本学术文化代表团》《纪登奎副总理会见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主席坦博》《学唱革命样板戏大会》等等，仿佛回到五十年前，浸润于那个年代的氛围和感觉。
刘老师接着放映正片《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这部电影改编自1964年首演的同名芭蕾舞剧，1970年由中央芭蕾舞团（时称“中国舞剧团”）演出，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作为中国首部民族芭蕾舞剧电影，其“足尖上的娘子军”形象打破传统芭蕾范式，被誉为“中国芭蕾史上的里程碑”。1970年版电影完整保留了舞台精华，至今仍被视为艺术与精神融合的典范。
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电影AI修复版（一）
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电影AI修复版（二）
当南霸天的团丁头目“老四”（区广四）出现在银幕上时，主持人史敏华的“画外音”响起：“老四的扮演者就是万琪武老师，人们就称万老师为’四哥’。”现场纷纷跟着叫“四哥”，还有的叫“四叔”，更有叫“四爷”的，引起笑声一片。
当电影放映到“吴清华和老四”的双人舞时，万老师点评：双人舞一般是表达爱情、表达美好情感的，而这里是表达仇恨的，阶级斗争嘛，所以当年创作时无可借鉴，就要自己摸索设计。……吴清华身高170，双人舞时，我要抓她，抡起她，非常困难。拍这段电影，我是受伤了。那时候白天电压不稳，没法拍电影。都是夜里十点钟进场拍摄，到天亮才出来。夜里十点钟进了摄影棚以后，现场布置灯光、场景等拍摄准备需要一两个小时，我们演员等待时就裹着军大衣席地而躺，因为白天还在工作，疲倦难忍。那天我睡意朦胧地被叫起来拍摄与吴清华的双人舞，人晕乎乎的。在双人舞空中动作时，只觉得我的腰咔的一下就动不了了，受伤了。导演急了，立即让医生给我打了封闭针。我便带伤坚持拍摄。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导演说OK，才结束。艺术追求的艰辛可见一斑。
万老师还讲述了老四角色的创作。他说，当年我在老四的角色上下了大功夫。在剧情设计上，参考故事片《红色娘子军》中黄振山的情节，设计了老四是土匪黄振山的儿子，去投奔南霸天，有黄振山这个靠山，就可以耀武扬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陆老师插话：万老师将故事片中三个反派角色集中于一人，编写了自己扮演的老四的生平，进行了再创作。万老师接着说，在舞蹈设计上，我经常到北京天桥去看杂耍、摔跤，从他们的动作找灵感，再设计舞剧里老四的动作。陆老师补充，当时招待外宾，周总理都是请他们看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有趣的是，外宾看后多对老四扮演者感兴趣，上台要找老四，他们往往还有一个请求，将剧中第一幕吴清华昏厥后电闪雷鸣、狂雨大作的特效重演一遍，看后无不赞叹连连。当年的舞美师曾留学苏联专门学习舞美设计，他设计的各种舞台特效非常逼真，引人入胜。
1960年代充满朝气而年轻的万琪武老师▲
2014年9月芭蕾舞《红色娘子军》首演50周年，第一代老四（万琪武饰）和第五代吴清华（鲁娜饰）同台▲
2024年9月芭蕾舞《红色娘子军》首演60周年庆祝会场，万老师给中芭两位老四讲戏，传授老四的人物塑造▲
电影放映后，陆老师给大家分享了她的从艺之路。她说，那个时候，在芭蕾舞团里，我是非常好学的，什么都看，什么都学，导演叫我“万金油”，所以导演比较喜欢用我，我也对得起观众。舞校毕业演出时，我出演了红色娘子军第二幕的连长……退休后又和万老师一起受邀组建广州芭蕾舞团，为中国的芭蕾舞事业尽了力。陆老师感慨道，我们这些人只要娘子军的音乐一出来，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抑制不住地激动，我们老演员的感情和激情是刻在心里的，所以今天我要为大家来上一段。接着，陆老师跳起了红色娘子军的大刀舞。虽然，她借用健身的太极刀，比当年木质的道具刀又长又重，舞起来有点碍手，但是她舞姿优美，功夫韵味不减当年，赢得全场的喝彩和掌声。
在联谊会的互动环节，万、陆两位老师回答大家的提问后，向全场展示了1965年第五期《人民画报》发表的剧照“吴清华与老四的双人舞”（表演者白淑湘、万琪武）。这是1964年9月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首演后最早的摄影报道图片之一，其他图片还有连长踮足单腿支撑的大刀舞造型、娘子军练兵的集体舞、洪常青与南霸天的双人舞等等。这些图片定格的瞬间都突出了作品的芭蕾舞特性，摄影师的拍摄主要依托舞台，利用舞台灯光，没有使用摆拍，对演员情绪的捕捉和刻画也是很用心的，为后来的同题摄影开了先河。
从剧照说起，万老师、陆老师回顾了中国芭蕾的诞生和发展历史，介绍了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创作历程。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浓郁的政治氛围下，要求文艺作品采用工农兵题材，表现革命斗争，沙家浜、红灯记、奇袭白虎团等作品相继问世，以往多表现帝王将相、公主王子的芭蕾舞也面临怎么做、何去何从的问题。1963年周恩来总理观看中央芭蕾舞团演出后，提议：“应创作革命题材的芭蕾舞剧”。适逢谢晋导演的电影《红色娘子军》斩获首届“百花奖”四项大奖，引发全国轰动，中央芭蕾舞团就决定将之改编为芭蕾舞剧。经过一年多的艰苦摸索和创作，1964年9月26日，《红色娘子军》在北京天桥剧场首演，取得巨大成功，被赞为“中国芭蕾史上的里程碑”。万老师说，国外芭蕾舞剧都是一人创作，我们是群策群力，六个人集体创作，主要是三个人，演出效果却像一个人创作的，很不容易。
万老师还与大家分享了毛主席看演出的故事。1964年10月8日，我团本来要去广州参加广交会演出，临时接到紧急通知不去了，改到人民大会堂小礼堂演出。开演后，我上场站在剧中“牢房”台阶上做出居高临下查牢的动作，突然看到观众席中间光亮一闪，仔细一看，是毛主席，他红光满面，注视着舞台，手指夹着香烟。刚才就是那烟头吸燃的微弱火光穿越剧场暗灯的空间传递给了我。我忍住激动的心情，认真将戏演完后，下来告诉大家毛主席来看演出了，后台就“炸”啦，轰动起来。演出结束谢幕时，毛主席和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中央领导走上舞台，与站在第一排的主要演员、导演、指挥一一握手，第一个握手的就是我。主席的手软软的，握上去就像棉花一样，感觉不到手骨。主席离开后，在场人员就包围了我们第一排的人，纷纷和我们握手，沾沾喜气，一百多人啊，热闹了好一阵。我们永远记得毛主席看了演出后说的：“革命是成功的，方向是对头的，艺术上也是好的”。
联谊会活动的第三项是交流环节，雅园多位俱乐部成员和居民发了言。
雅园雅韵之声俱乐部的向敏如说：《红色娘子军》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每次都非常激动。我特别喜欢芭蕾舞音乐，买了两本总谱，红色娘子军和白毛女，全剧音乐从头到尾都熟悉，吴清华、洪常青、南霸天的音乐都会唱（当场哼唱了两段）。万老师、陆老师就住在我们家楼上，我经常向他们请教。万老师曾经组织我们观看英国芭蕾舞影片《红菱艳》，介绍芭蕾艺术。中国芭蕾的发展离不开两位老师的辛勤付出。祝两位老师身体健康，永葆艺术青春。
雅园戏剧社的倪健在发言中，回顾了1964年华东地区文艺汇演后，红灯记、沙家浜等革命样板戏的问世。他认为，不管怎么说，样板戏在艺术上还是有成就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也是这一时期诞生的红色经典，万老师、陆老师是中国第一代芭蕾艺术家，为民族芭蕾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雅园安雅苑居民蒋秀雄说，《红色娘子军》看过三次。学生时期看过一次，上山下乡在黑龙江又看了一次，今天是第三次。幸运的是现场听了原中央芭蕾舞团的万老师夫妇讲解当年电影拍摄情况，很是感动。他们是中国第一代芭蕾人，艰苦奋斗为我国的芭蕾事业打下基业。两位老艺术家在雅园安养晚年，向两位老艺术家致敬，祝福他们健康长寿。
雅达阳羡溪山的来宾们也做了热情洋溢的交流发言。
北京电视台主持人孔洁说，今天来参加活动，聆听老一辈艺术家的回忆，很高兴。上午我们在雅园参观了，这里人气旺，参与活动的积极性比我们那里更高。雅达阳羡溪山有十几个俱乐部，今天来的都是雅达的文艺骨干。今后我们两个园区要多走动，互相交流。欢迎大家到宜兴来，那里有山有水，空气很好。特别是逢年过节搞文艺活动，希望你们来支援。孔老师还介绍了他的太太袁丁是跳伞运动员，跳了4000多次伞。
跳伞运动健将袁丁说，雅园有很多宝藏级业主，今天看到了最顶尖人物。中国第一代芭蕾是怎么诞生的、怎么发展的，他们付出了很多的艰辛。人们都说跳伞是空中芭蕾。我做了十年运动员，先后在八一队、国家队，得过17块奖牌、7个冠军，也为雅达业主增光了。现在都说抱团养老，我们两个园区要经常一块儿活动，多多交流。
中央电视台编导马霄说，我是阳羡溪山观影俱乐部的成员，今天的观影活动不一般，看到了中国芭蕾第一代的大师，向两位老师致敬。芭蕾舞红色娘子军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其艺术性、民族性是永恒的。今天参观了雅园，看到这里每个教室都有人在排练，文化氛围很浓。希望今后两地多走动，加强交流，共同丰富我们的文化生活。
联谊会的压台戏，乌镇雅园戏剧社的倪健、职廷芳给大家演唱了现代京剧《沙家浜》选段，阳羡溪山京剧社的谭晓君演唱了程派京剧《锁麟囊》选段、社长刘学忠演唱了京剧《空城计》选段，他们的表演获得了满堂喝彩和掌声。
联谊会结束后，全体与会者大合影，为今天的活动留下美好纪念。
最后，感谢这次观影联谊活动的发起者、组织者，感谢雅达阳羡溪山和乌镇雅园全体与会者，你们的参与为雅达大家庭的文化生活增添了活力和精彩！
注：本文根据笔者记录整理而成，难免错漏，敬请各位指正和谅解！
（撰文：王云飞，2025/06/25）
附录1 致敬经典，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
附录2 万老师推荐的《红菱艳》,爱情的故事
附录3 万老师推荐的《红菱艳》,芭蕾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