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档案
文/徐景文（黑龙江）
一个炎热的夏天，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一丝风也没有。这个暑假，敬文荣按捺不住躁动的心，他又找到李华，渴望和李华在一起的心，像久旱的禾苗逢甘露一样，爱情也像火苗一样在心中燃燃烧。这对恋人又挽起手，肩并肩地来到哈尔滨，在太阳岛上游玩，在松花江边观光，徜徉在中央大街，心情是那么舒畅，游玩后他们来到火车站。
哈尔滨火车站灯火辉煌，人头攒动。长长的列车停在站台上，敬文荣背着包，李华推着拉杆箱，随着长长的人流上车了。他俩找到座位坐下。敬文荣站起身来，把背包和拉杆箱放到货架上。
李华坐在车窗边的座位上，敬文荣也挨着她坐下。列车慢慢启动了，敬文荣搂着李华，李华也紧靠着敬文荣。车厢旅客忙着往货架上摆东西，有的坐在座位上交谈，车厢内七吵八嚷。敬文荣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一串葡萄递给李华说：“小妹吃吧，这葡萄挺甜的。”李华也伸手从葡萄串上揪下一粒，送到敬文荣的嘴里。脸上露出了笑容。敬文荣摸着李华的手：“小妹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吗？晚间我在手机里翻看你的照片，仔细地端详你。”李华歉疚地说：“我错了，在感情方面没有挡住江海波他的诱惑。”说这话时，她的脸由红变白，羞愧难当。敬文荣看到李华不好意思，安慰李华说：“小妹我原谅你了就别提了。”列车员在过道上走过来，高声喊道：“有用餐的旅客请到餐车！”敬文荣对李华说：“小妹咱俩还没吃饭呢？走咱们到餐车吃饭去。”
餐车内两面车窗都是用白布挡着，两排餐桌也整齐地排开。敬文荣找一个餐桌，挨着李华坐下。不一会四个菜上来了，敬文荣端起酒杯：“来小妹咱们干一杯。”只听咔的碰杯声，他俩一饮而尽。四盘菜青汁绿叶，那红的绿的格外诱人，李华端起酒杯，脸上妩媚的神情望着敬文荣：“荣哥，为了咱们永恒的爱情干杯！”他们又一饮而尽，李华拽着敬文荣的手说：“荣哥咱们再也不分开了。”敬文荣看着李华，抚摸着她的肩说：“唉！经历风雨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他们边吃边唠，敬文荣看看手机，已是九点钟了，他们吃完饭。沿着车厢过道回到了坐位上。
这一夜，敬文荣搂着李华，李华身体也紧贴着敬文荣。他们闭上眼睛，享受爱的甜蜜。天亮了，一缕阳光照进车厢，人们都从梦乡中醒来。车厢里人们躁动起来，纷纷去洗脸刷牙。不一会，吉冬县车站到了。他们下车后，乘上去曲柳村的客车，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坐下。车厢外两边高高的白杨一闪而过，他们望着黑油油的土地倍感亲切。敬文荣的手抚摸着李华的脸，那柔软细嫩的皮肤散发着香味，他爱李华爱得那么深沉，那么痴情。李华一双深情的眼睛望着敬文荣。敬文荣站起来，舒展一下身体又坐下。他对李华说：“小妹下车后，咱俩直接到我家。”李华说：“那能行吗？你父母在家。”“没事，如果不到我家，咱俩的事也没有头。”“到你家事就有头了？”我把你领到我家，我父母就着急了。李华沉思了一会：“那好吧！听你的。”
下车后，他俩沿着小路，向家的方向走去。在路过李华住的柳树村时，李华说：“咱俩快点走，别让我爸妈看见。”他俩快速路过柳树村。在通往曲柳村的小路上，两排白杨枝条舞动，好像欢迎两位恋人似的。经过曲柳村东边小桥，他们很快来到家中。进屋后，他们放下东西，走到父母面前，敬文荣对父母说：“爸妈这是我对像李华。”他指着李华给父母介绍。李华也彬彬有礼，她捋了捋头发，张开樱桃小嘴笑着说：“叔婶我跟敬文荣回来了。”敬文荣母亲光荣客气地说：“好！快坐下！快坐下！”敬文也站在一旁看着她们。
吃完饭后，敬文和光荣他俩来到小屋合计：“敬文荣和李华的事咋办呢？”敬文瞅瞅窗外，又转过头对光荣说：“那咋办？你看这样行不行。”光荣望着敬文，“那你拿个主意吧！”敬文说：“明天咱俩去柳树村，到李华家跟她爸妈合计这事。”光荣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吧！”
月亮升起来了，老穆后山笼罩在一片夜色中，远远望去朦朦胧胧的。站在外边望着曲流河，也隐约看见白色光亮。敬文荣和李华住在小屋，敬文荣上炕把米黄色的印有喜鹊登枝的被褥铺在炕上，他俩坐在炕沿上。敬文荣爱抚地搂着李华，他俩唠到半夜。敬文荣让李华上炕睡觉，李华羞红的脸坐在炕沿上。敬文荣一把搂住李华，把她抱到炕上，关上灯，他俩住在了一起。
第二天，敬文和光荣来到柳树村。找到李华家。李永军在院子里劈柴禾，看到敬文和老伴来到他家，他撂下手中的斧子，把敬文和老伴让到屋里。李永军一脸惊讶的神情看着敬文，李永军老伴正在扫地，撂下手中的笤帚，拉着光荣的手说：“大姐快坐下！快坐下！”敬文对李永军说：“老弟今天我来有一事，跟你们商量一下。”李永军用试探的口气问：“什么事？你尽管说吧！”李永军又看着老伴，敬文转过脸看看李永军说：“李华在哈尔滨打工时，天天给敬文荣打电话，”一旁光荣也接着说：“李华让敬文荣去哈尔滨去看看她，李华就跟敬文荣回来了。”李永军说：“李华回来了！在你家呢？”“对，在我家呢。李华说不敢回家，就跟敬文荣回我家了。”原来敬文跟光荣在路上就合计，到李华家，跟她爸妈就这么说，撒了一个谎。李永军说：“那好吧！”他指着老伴说：“明天我俩去你家看看。”李永军留敬文在家吃饭，他俩没在那吃就回家了。敬文回到家后，把到李华家的情况跟李华说了一遍。
第二天，李永军和老伴沿着柳树村通往曲柳村的小路，很快来到敬文家。一进屋李华迎上去说：“爸妈你们来了？”李永军生气地说：“李华你去哈尔滨打工，谁让你回来的？”李华脸红了说：“是我自己回来的。”一旁母亲也接上话茬：“那你回来咋不回家呢？在这干啥？”李华支吾着说：“我不敢回家，怕你们说我。”敬文拽李永军坐下，别生气了。孩子大了不由娘，屋内充满了紧张气氛。最后李华母亲问李华：“李华你就相中敬文荣了？”“啊！我就相中敬文荣了。”光荣也在一旁对李永军老伴说：“孩子大了，咱们就说了不算了。”敬文也坐在炕沿上跟李永军说：“现在新时代的年轻人，找对像都自己说了算，不象以前爹妈包办代替。”敬文荣和李华坐在一边，都默不作声。
光荣对李华母亲说：“既然两个孩子都同意处对像，那咱们就合计一下怎么办？”李华父母也无可奈何，他们两家最终定下了这门亲事。
光荣对李华父母说：“两个孩子婚事定下来了，那就让李华在这住几天吧！”李华父母也同意她在这住几天。
第二年春天，春风催开桃李，山也绿了，天也蓝了。伴着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敬文荣和李华结婚了。结婚后敬文荣天天去学校上班，李华在家从光荣那接过家务活，操持家务，一家人生活其乐融融。
时间匆匆如流水，岁月一年又一年。一晃敬文荣已经结婚三年了，李华还没有怀孕。光荣天天盼着抱孙子，她对敬文荣说：“敬文荣你和李华都结婚三年了，李华咋还没怀孕？”敬文荣看到母亲那焦虑的神情也唉声叹气：“李华不怀孕我有什么办法。”光荣偷偷地跟敬文荣说：“哪天你跟李华去医院检查一下。”一个星期天，敬文荣领着李华去朝阳镇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显示：李华没有生育能力。从朝阳镇医院出来，敬文荣一点心情都没有。他想：“我和李华结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将来两个人都老了，谁养活自己。”入夜，敬文荣睡不着，他想的很多。自从从朝阳镇医院检查回来，李华生不了孩子，人家该说我“絶后了”。他越想越害怕。烦躁的情绪也上来了，他对生活没有了信心。有时为了一点小事，心不顺就跟李华发脾气。李华看到敬文荣，自从从朝阳镇医院检查回来，天天不高兴。“我也不是不爱你，那我没有生育能力，你就跟我发脾气。”她也想，你发脾气我还心不顺呢！我没有生育能力，是女人一生的悲哀。我烦躁的情绪还没地方发呢！一天敬文荣因为衣服脏了，李华没给他洗，敬文荣借此对李华发了脾气：“李华你成天在家，也不说把我衣服洗洗，这么脏我怎么穿。”李华也反驳说：“你就这一件衣服？你不会穿别的衣服？”敬文荣本来心不顺，她这么一说更火了：“我就要穿这件衣服，不穿别的衣服。”后来敬文荣把这件衣服甩在炕上，穿别的衣服上班了。
敬文荣在学校又当班主任了，自从李华检查出没有生育能力，他天天怄气。人要心不顺干啥也干不好，他也没有心情教学了。成天夹个书本上课，教案也不认真写，课堂上他也不认真教。期末考试全班学生成绩平均不及格，刘校长把敬文荣叫到办公室：“敬文荣你坐下，今天找你有事，你怎么搞的，学生平均成绩不及格。”敬文荣没话说了，找点借口，学生基础差，有几个学生是干做生，整天不学习。刘校长严厉地批评敬文荣说：“下学期你别当班主任了，你这样教下去，学生家长有意见，教学质量提不上去，你干脆呆着吧！”
敬文荣在学校受到校长严厉批评，憋一肚子气。回家后他心不顺，冲李华撒气。这天天已经黑了，敬文荣从学校回到家，李华不在家，听邻居说你家新抓的小猪丢了，她去找去了。敬文荣在家等了很长时间，李华才回来。说小猪跑丢了，敬文荣说：“李华你在家干啥了？连个小猪都看不住。”李华也气囊囊地说：“小猪从猪圈缝隙中钻出来跑了，”敬文荣本来在学校受到校长的批评，他跟李华发起脾气，敬文荣大吼：“你是干啥的？今晚你去给我把小猪找回，找不回来就不行！”天黑了，上哪去找？李华坐在炕沿上一动不动：“我没地方去找，不去找！”敬文荣推李华，你给我去找回来。李华生气地说：“我就不去找！”敬文荣踢了李华两脚，他俩打了起来，李华哭着趁黑夜跑回了娘家。
敬文荣借酒消愁，几乎天天晚间出去和朋友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回来又是吐又是闹，李华都忍受了。
漆黑的夜晚，敬文荣躺在炕上睡不着。他想到李华没有生育能力，这一辈子就完了，他决定和李华离婚。一个星期天，外边下起了大雨，风刮到窗户上呜呜作响，连外边的电线都刮得发出吱吱响声。敬文荣和李华坐在小屋，他对李华说：“李华咱们离婚吧！两人到一起就是为了生儿育女，有时人有缘无分。”他看到李华脸红了，他又接着说：“我不是不爱你，但你没有生育能力没有办法。”起初李华不同意离婚，但看到敬文荣那诚恳的表情，李华沉默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俩平静的分手了。
敬文荣离婚后第二年，经人介绍，又在安平村找了一个教师邵姝莲，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孩敬可欣。光阴似箭，一转眼五年时间过去了。原来李华不孕不育病是医院误诊，后经大医院检查是输卵管堵塞。做了手术后，李华嫁给柳树村一个小伙张永利，一年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敬文荣得知李华嫁给柳树村张永利，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十分后悔。他天天下班回到家，抱起女儿敬可欣。虽然他逗她，又是亲，又是喂好吃的。但他心里想起李华隐隐作痛，想起和她过去的美好时光，又陷入了沉思。
阳光明媚，大地回春。柳树枝条泛绿，春天向人们展示勃勃生机。这一天他决定去找李华，敬文荣顺着曲柳村西边小路，越过一个山岗，来到柳树村。打听到李华家，他来到李华家门口，当当敲了两下门进了屋。李华在屋里给孩子喂奶，敬文荣进屋后尴尬地坐在炕沿上，李华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华不好意思卷敬文荣面子，毕竟爱过他，敬文荣显得非常拘谨，不好意思地说：“最近听说你在这，想来看看你。”敬文荣环视了李华的家，彩色电视挂在墙上，自动滚筒洗衣机立在一角，“双王子”冰箱也立在墙角，电风扇等电器应有尽有。敬文荣对李华说：“李华你真行，今非昔比了。”他又走到外边，看到院子里摆放的播种机、收割机、插秧机等满院子的机器。李华笑着对敬文荣说：“唉！人和人就是缘分，人和人有时擦肩而过，那时卫生院要不是误诊，咱们就是夫妻了。”敬文荣也惋惜地说：“是啊！青春岁月我们共同走过，想起了永远值得怀念。”敬文荣心想，我要有个儿子多好啊！他后悔了，他还想旧梦重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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