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而行,不问归期【人生感悟】
文/渠彬 编辑/6909KENv
时光是条没有刻度的河,春水煎茶时泛着新绿,秋霜染鬓时落满沉金,可无论波峰浪谷如何更迭,人心始终是泊在河湾里的舟——既知无涯是造化的定数,便要在起伏的潮声里,为自己寻一座名为“追光”的渡口。当我们把梦想种进时光的土壤,不是为了在彼岸收获一座繁花似锦的城,而是让每一粒种子在破土时,都能听见自己与光阴的私语。
一、梦想是时光里的北斗星
有人说梦想是少年人掌心的流萤,光热微弱,却足以照亮夜路。可真正的梦想从不是刹那的星火,而是深植于生命肌理的年轮。它是玄奘西行时晒裂的僧鞋,是苏轼在黄州赤壁下煮的鱼鲜,是敦煌画工在洞窟里熬干的灯油——无关乎世俗定义的“成功”,只在于是否以心为舟,渡往自己向往的水域。时光的无涯常让人心生惶惑,就像站在江南烟雨中望不见尽头的长街,但当你把某个执念化作伞骨上的竹纹,每走一步,都是在为迷茫的雨幕刻下坐标。
世人多困于“结果”的枷锁,却忘了梦想本是一场与自己的对弈。就像黄山松在绝壁间生长,不是为了成为游客镜头里的奇观,而是对“活着”最本真的回应。当我们谈论“追逐梦想”,实则是在时光的长河里打捞失落的自己——那个在晨光里读诗会脸红的少年,那个在暮色中画山会忘我的青年,他们从未消失,只是被岁月的尘埃覆上了一层名为“现实”的霜。唯有以梦想为凿,才能在时光的岩壁上,重新刻出自己的模样。
二、翅膀是生命给的潮汐力
蝴蝶破茧时从不会计算翅膀的承重,它只知道阳光在召唤,便振翅撞碎了黑暗。人生的翅膀从来不是具象的天赋,而是心底那股“我愿意”的冲动——是词作家在深夜里苦思冥想的执着,是曲作者在山路上颠簸时哼起的歌谣,是每一个在深夜里为某件事红了眼眶的瞬间。时光会消磨皮囊的光泽,却磨不掉翅膀振动时的频率,就像敦煌的飞天壁画,千年风沙也吹不散衣袂间的流云。
总有人说“等风来”,却忘了翅膀本身就是风。就像深海里的灯笼鱼,即便永夜无光,也要让身体发光;就像沙漠里的胡杨,哪怕百年干旱,也要把根扎进地心。所谓“飞翔”,从来不是借助外力的腾空,而是与地心引力博弈时的每一次振翅。时光的岸很远,远到看不清碑石上的落款,但当你把翅膀化作船桨,每一次挥动都是在丈量生命的维度——或许到不了想象中的蓬莱,但那些溅在脸上的浪花,早已是时光给的勋章。
三、成为自己是终极的岸
陶潜采菊时未必想过成为“隐士”的符号,他只是不想让五斗米压弯了脊梁;李白醉酒时未必念及“诗仙”的桂冠,他只是想让月光装满酒壶。这世间最动人的活法,从来不是活成别人眼中的范本,而是在时光的淘洗中,把自己酿成一坛独特的酒。有人爱莲之洁,便在淤泥里种出风骨;有人爱石之坚,便在悬崖上站成风景——无关乎外界的评说,只在于是否听见了内心的潮汐。
成功从来没有统一的刻度,就像黄山松不必长成梧桐的模样,幽兰不必学牡丹的芬芳。时光的无涯容易让人陷入比较的泥沼,看见别人的船帆便忘了自己的航向,可真正的从容是懂得:每条河流都有自己的入海口,每颗星都有自己的轨道。当你在深夜为某件事心潮澎湃,当你在晨光里因某个执念热泪盈眶,那便是生命在告诉你:这就是属于你的岸。不必等谁来立碑,你走过的每一步,都是时光里的铭文。
暮色漫过窗棂时,总想起江南烟雨中独步的老人,塑料布下的身影不是孤独,而是与天地达成的和解。时光的河还在流,或许我们终其一生都到不了某个“成功”的码头,但只要还能为某个梦想心跳,还能为某束光振翅,便是在无涯的光阴里,为自己筑了一座名为“值得”的岸。就像那株在石缝里开花的蒲公英,风来的时候,便把种子撒向自己向往的天空——至于落在哪里,从来不是飞翔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