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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对话

文/五月雪

村外的小溪，因为今年秋天雨水很多，不分昼夜地流着清澈见底的水，溪边的石头被冲得光滑，有的还长着青苔。

洗衣的王婶蹲在溪边，认真地搓洗着衣服，洗衣粉的泡沫顺着水流漂远。禅者空明大师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片枫叶，轻轻放在水面上。王婶洗完完一件衣服，直了直腰，揉了揉肩膀，主动和空明大师闲聊起来: “大师，我儿子小海学禅，总纠结自己有没有天赋，说要是天赋不够，学了也白学，您说这有必要吗?”

空明大师指着溪水里的石头:“你看这些石头，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光滑，有的粗糙，可溪水都能绕着它们流，没有哪个石头能挡住水，而学禅，就像这溪水，不管你是光滑石，还是粗糙石，只要愿意跟着水走，也就是愿意学，愿意反省，就能慢慢地被’磨’出样子。你儿子小海，上次村里修路，他主动帮着搬石头，还说学禅让自己会更踏实，这就说明他跟这’溪水’合得来，愿意跟着走，这就是天赋。＂

王婶把洗好的衣服放进盆里，又拿起一件洗，边洗边问空明大师：“那小海该什么时候靠自己，什么时候靠您啊？我总怕他走歪了。＂

明大师再次捡起片落叶，放进溪水里，看着它顺着水流漂，笑着对王婶说:“你看这落叶，刚进小溪时，得靠水流带着走，它自己没力气，等它吸饱了水，沉到溪水底，就能靠着自己的重量稳住，就算水流急也冲不走。学禅也一样，刚开始小海靠我讲经、坚持稳住心，就像落叶靠水流，等他能自己反省，比如想起跟别人为点小事吵架是不对，懂得感恩是对的，知道积德行善是对的，能管住自己的脾气，约束自己的行为，就有了自力的“根’。要是落叶总飘着不沉底，永远也扎不了根，风一吹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