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内蒙当了一回王爷
文/童相兵
近日去内蒙游玩了一趟。去内蒙的目的就是想去看心目中的沙漠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那种场面。我们住在呼和浩特,去一个叫希拉穆仁的草原欣赏美丽的草原风光。那是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乡,希拉穆仁蒙古语意为“黄河”,希拉穆仁草原俗称“召河草原”,因在希拉穆仁河畔有一座清代喇嘛召庙“普会寺”而得名。希拉穆仁这个地名由于是蒙语,我们也很难记,当地导游给我们解释说内蒙地大人少,“希拉穆仁”听起来像“稀拉没人”,这就一下子记住了。
欣赏完草原的各种特色,晚餐就是吃内蒙烤羊。据说烤全羊起源于西北游牧民族,是蒙古民族的餐中之尊。早在几千年前,生活在内蒙古河套地区的鄂尔多斯人民已经开始用火来烧食猎取整只野兽,大草原牧民特定的游牧生活方式,使这种食用方法延续至今。烤全羊蒙语称“昭木”,据史料记载,它是成吉思汗最喜爱吃的一道宫廷名菜,也是元朝宫廷御宴“诈马宴”中不可或缺的一道美食,是成吉思汗接待王宫贵族,犒赏凯旋将士的顶级大餐。内蒙烤全羊,以前只供蒙古贵族享用,是上层人士在逢年过节、庆祝寿辰、喜事来临时常烤全羊用以招待尊贵客人的珍馐佳肴,一般牧民根本吃不到烤全羊。如今,随着旅游业的发展,烤全羊已成为内蒙古草原饮食文化中一颗璀璨绚烂的明珠。

在吃烤全羊前,首先从我们这些人中要选出一位王爷和一位王妃。在王爷和王妃的节目表演完了才可以吃烤羊。因此这王爷和王妃的选择非常重要,大家首先推选我们的团长为王爷,既是团长又是领队,仪式完了就可以吃烤羊了,谁知,这位团长不肯就范。大家于是推荐一起来的一对对夫妻身上,省得到时说谁占了谁的便宜。这一招也不管用,没有一对夫妻愿意出来献艺。这一下人们把我推上了王爷的宝座,自然,跟着我的还有一位漂亮的王妃。
我不知道这王爷怎么当,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直至一步一步做下来才知道这王爷不是那么好当的。当了王爷和王妃,首先得要换上内蒙古王爷和王妃的服装。这王爷的服装是一件斜襟大褂,紫蓝色的,蒙古小姐先给我穿上宽大的蒙古王爷衣服,然后在我的肚子上,左三圈右三圈绕上腰带,再给我戴上蒙古帽子,活脱脱的一位王爷就站在大家面前了。这宽大的斜襟衣服,说是在大草原上胸前可以暖手或存放物品,腰带是因为蒙古人长时间骑马可以防止肚子吹风受凉和防止内脏颤动,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
接着便上来了烤羊,将整羊平卧于一大木盘中,羊脖上系一红绸带、打成花结以示隆重。餐车配有刀、叉。这身着民族服装的美丽的蒙古礼仪小姐,双手捧着哈达,唱着甜美的祝酒歌,请王爷和王妃站到台上。然后仪式开始,她叫今天的王爷和王妃重新站到蒙古包的大门口,然后就像新郎新娘出席典礼那样走进来,站到台上。台前是烤羊,边上放着酒盏和酒。看来今天是免不了喝酒了,早知这样,我死活也不会当王爷的。果然在礼仪小姐的祝酒歌中倒满了酒,要给王爷和王妃敬酒。看着面前的酒,真有几分胆怯!这银碗的酒足有1.5——2两白酒!在内蒙喝酒时也是有礼仪的。接酒时要左手捧杯,用右手的无名指蘸一滴酒弹向头上方,表示先祭天;第二滴酒弹向地,表示祭地;第三滴酒弹向额头,表示祭祖先;随后就把酒一饮而尽。这第一碗下去,头就开始大了,接着又是第二碗,第三碗。在祝酒歌中一饮而尽!这三碗酒下肚,一股莫名的冲动就来了,脸也红了,还要喝第四碗酒。这第四碗居然是和王妃喝交杯酒!这仪式搞得就像真结婚似的。
仪式还在进行。接下去是王爷将王妃从台上背到蒙古包的大门口,然后再背回原处,从台上到大门口足足有20米的距离,来回就有40米。这些美丽的蒙古小姐真会逗乐。借着酒劲,我背起王妃飞也似的就跑,一会儿就回到原地。喝酒完毕,开始吃羊。这一切还是要王爷来完成,王爷拿起刀在羊的右腿上先直划一刀,然后在左边划一刀,再在背上横着划一刀,划毕,从右边的腿上割下一块肉,跟着礼仪到蒙古包外面。手里拿着这块羊肉,站好后,将这块肉朝天上抛去,说是敬天。再回到羊边上,从左边的腿上割下一小块羊肉,这块肉由王爷拿在手里喂给王妃吃!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以为蒙古人是在马背上跑来跑去的粗人,没想到对王妃这么细心,第一口吃到羊肉的是王妃。
搞完仪式,这羊就给大家照相。蒙古礼仪开始分切羊肉装在盆子里,给大家上桌,现在开始才是大家吃羊肉了。内蒙烤全羊外焦里嫩,皮脆肉滑,色泽金黄,鲜香异常,吃起来肥而不腻,酥脆香美,味道好极了。
台上的蒙古礼仪小姐在唱着优美的歌曲,下面大家就像饿狼一样吃羊。一会儿这礼仪小姐拿着一本卡拉OK的点歌单叫我点,说是为了我今天的王妃,一看上面是有偿点歌,最便宜的100元三首。我一口气点了好几首,难得的机会。一边吃,一边唱,一边跳,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出去就是为了放飞心情!一会儿这礼仪小姐拿着一套照片笑嘻嘻地到我身边,说是我刚才做王爷的时候照的,一共五张,问我要不要,动作之快,出乎我的意料。我说要,200元成交!蒙古人的生意经确实不错。
吃好烤羊肉,已经差不多8点了,可天上的太阳还挂得很高,今天的王爷当得好啊,开心。喝酒的脸还是红彤彤的,看着那些照片,有人犯难了,纷纷给我出主意别拿到家里去,而拿到办公室去。可是我把照片拿到了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老婆看这些照片,老婆说,我又一次结婚了!
不错,这是仪式,回到家才是新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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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相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