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西安这天气,真真儿咋火药吃的多了,增怂半吊子的,动不动就连续几天40°以上高温。把我逼着跑到武威走了一圈儿,看了好多好地方,好东西。这几天,天气又发飙了,前天开始,又是一波接近40°的高潮。今年的西安,这么说吧,因为热逼退了多少游客,也逼得多少人不敢出门。连嘴硬得跟啄木鸟有得一拼的人,都说了软话:“今年这天气,真撑不住了,如果是根儿蜡的话,早都化了;是个鸡蛋,早都熟了。就应该天天住水里头才合适!”吃得了浇苞谷的苦,受不了西安的热。

       这话,叫人一点儿不觉得夸张。出门十分钟,流汗两一桶。有人喊叫说是烤肠,有人喊叫说是蒸虾。早上还不到7:00,窗外墙上强烈的阳光仿佛已经透射出一股烧烤的味道。叫人看了,心里有点害怕。脑子里除了睡着的时候,所有时间都在思谋一件事情:咋样避暑去呢?   

     门,是不敢出了。你只朝窗户外头瞟一眼,那火苗一样颜色的太阳光就能得你哆嗦。我决定安宁待在家里,看看《创业史》,顺便把在武威旅游时看到的诗词整理整理,好好回味回味诗意的凉州,凉州的诗意。

      武威真是个诗意的地方,书画艺术气息撒得满大街上到处都是。我喜欢走他们的街道,就是在领略这种诗意,与书画艺术的美。

      这一次去武威,运气比较好。我在武威文庙里转的时候,恰好右侧一个展室里是武威市民勤县文联举办的民勤县书画展。民勤县在武威,在甘肃都很有名气,“中国肉羊之乡”“中国蜜瓜之乡”“中国茴香之乡”“中国人参果之乡”;民勤县还是古沙井文化所在地,民勤曲子戏、民勤皮活制作技艺、民勤驼队传说远近闻名。不过,“一部民勤志,半部治沙史”,你仔细探究一下民勤这个地方,非常励志。1950年的时候,民勤的森林覆盖率只有3%。为了改善生存环境,民勤就开始了长达70多年的全民抗击风沙运动。固沙种树,久久为功。民勤人勤劳坚韧,因地制宜,种植梭梭、毛条、花棒等耐旱植物,以达到稳固沙土的目的。现在的民勤县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这些来自日常生活劳作的作品,渗透着特别明显的民勤气息。

     

擂台汉墓“凉州词话”展览馆在景区的右手边那个角儿,很多人容易看完汉墓和雷祖殿,就沿着前面马踏飞燕的铜车马方阵出来了。那个标识牌有点小,不容易被注意到。我是进来的时候在那里拍铜车马阵,注意到了,所以特别去了那里。里面布置很好,真是音书画共鸣,叫你从视觉听觉都感受凉州诗词的魅力。

      饶是我也是个经常读诗词的人呢,这里很多诗词都是第一次看到。特别新鲜,特别喜欢,来不及摘录,就都先拍了照片,带回了家。

     除了照片上的,还有很多是随便记录下来的,也整理出来:
     唐岑参的《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唐张籍的《凉州词三首(其三)》:“凤林关里水东流,白草黄榆六十秋。边将皆承主恩泽,无人解道取凉州。”

      唐薛逢的《凉州词》:“昨夜蕃兵报国仇,沙州都护破凉州。黄河九曲今归汉,塞外纵横战血流。”
      唐张籍的《凉州词·其一》:“边城暮雨雁飞低,芦笋初生渐欲齐。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
      唐孟浩然的《凉州词》:“浑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声入云。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异方之乐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坐看今夜关山月,思杀边城游侠儿。”

诗意凉州
      唐王翰的《凉州词二首·其二》:“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长安。”

      唐朝耿湋的《凉州词》:“国使翻翻随旆旌,陇西岐路足荒城。毡裘牧马胡雏小,日暮蕃歌三两声。”

      明朝薛蕙的《凉州词》:“陇西西去抵凉州,边塞萧条处处愁。青草不生青海曲,黑云常聚黑山头。”

      明高启的《凉州词》:“关外垂杨早换秋,行人落日旆悠悠。陇山高处愁西望,只有黄河入海流。”
      明王慎中的《凉州词》:“莽莽平沙雁不飞,马头谁复寄征衣。欲看春色惟凭柳,柳叶初青春已归。”
  

      其实,此行武威之行,路过通渭县,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呢。这个通渭县在外面的名气可大着呢,我所知的就是它的文化。在武威博物馆里看到了解的,它属“马家窑”“齐家”文化。通渭是“中国书画艺术之乡”“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中国书法之乡”“中华诗词之乡”,那里的人习字作画长盛不衰、蔚然成风。在通渭,不分老少,无论男女,不管职业,大都钟情书画,那真是渗透当地人骨子里的热爱。目前,据他们的统计,通渭县有书画创作人员1.2万人,中国书协会员53人、中国美协会员15人,甘肃省书协会员146人、甘肃省美协会员127人。

       遗憾的是没有在那个停留,因为没有开车,要去那里走走不方便。了解中得知,它们那里的书法渗透到了家家户户,渗透到了大街小巷。你在它们的街道上走走,临街的店铺,——饭店也罢,修理部也罢,理发店也罢,烟酒行也罢,甚至手工作坊,不拘大小,匾额都是手书的,那就是书法长廊,意蕴深长。

      看看,通渭县这地方是不是很值得去走一走呀?

      武威本地的朋友,都笑说我,“后劲太大,还在回味。”的确,后劲很大,我还回味嘛,主要还因为那里的诗意。——我是为它的诗意而去的,也是在回味它的诗意。这样,好让每一个自己走过的地方,记忆里都留下了味道。

      写到这里,想到了两首诗,很应景。一首是宋代诗人王同祖的《夏日金陵制幕即事》:“荷花池畔竹凉床,一枕闲消夏日长。燎过水沉天正午,旋移小艇采莲房。”还有一首也是宋代诗人,顾逢的《听雨轩》:“此地偏于静夜宜,炉香相对一编诗。几回闻得敲窗响,不是开门落叶时。”

      去武威的人很多,但是一定得把它跟诗意糅合起来才能看到它真实厚重的美。

(作者简介:陈启,“南山白丁”。陕西西安人,写作爱好者。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