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学习草书时,要始终牢记两点:一是不要急于求成,得懂得循序渐进,将每个笔画、用笔、结字琢磨透彻、临摹清楚,切忌囫囵吞枣。二则是选帖时务必慎之又慎,一件低劣的字帖,不仅无法让我们学到真正的草法,还会被引入歧途,所以,牢记“取法乎上”很重要。

晋唐时期的草书用笔精湛、气韵生动,神完气足,是上佳选择,米芾就说:草书不入晋人格,辄徒成下品”。但如果一开始就去临摹晋人法帖,难度太大,上手很不容易。此时找一个“跳板”是必要的,“由唐入晋”就是一条必经之路。

选一部继承晋人笔法的唐人草书作为启蒙,积累一定基础后再临摹晋帖,便会事半功倍。孙过庭的草书完美符合这些要求,米芾认为整个唐代没有比孙过庭学“二王”更精妙的了:“凡世称右军书,有此等字,皆孙笔也。凡唐草得二王法,无出其右。

在日本皇宫三之丸尚藏馆内,珍藏着孙过庭一件孤本真迹,名为《佛遗教经》。此作原本递藏有序,明代时流入日本,被皇室世代珍藏,已有近400年。国内流传的孙氏《佛遗教经》皆是摹本、拓本,细节多有模糊,远不及真迹。

这部作品不仅胜过《书谱》,没有“一字万同”“闾阎之风”的弊端,而且比《兰亭序》更贵重,宋代王诜盛赞此作已然超越了“二王”:“研究之久,视其兴合之作,当不减王家父子。至其纵任优游之处,仍造于疏,此又非众所能知也。

此作纵29厘米、横620厘米,共2650字,字径大小约2厘米,由于是奉敕所写,这部作品每一笔都精雕细琢,用笔细腻,法度丰富,气韵庄严而有庙堂之气,全卷笔精意足,这才是草书的“终极”形态,令人陶醉。

孙过庭这部草书融合隶书、章草、行草笔意,取法索靖、崔瑗、皇象、王羲之诸家用笔,虽以“书圣”用笔为基础,但更加有古意,也更细腻多变。此作空中取势,顺锋入纸,衄挫、蓄力,中锋行笔,笔画遒劲婀娜,圆转流利,提按有度,不求顿挫效果,转折处绞转处理深得羲之精髓。

《佛遗教经》结字欹侧多姿,内紧外松,圆润饱满,不露圭角。捺画颇有章草风姿,而以纵取势、俯仰顾盼则有《十七帖》遗风。章法端庄肃整,开合疏密自然。用墨浓淡自然,枯润相济。全卷精致典雅,一股文人才子气息,堪称“神品”了。

日本发现孙过庭孤本真迹,比《兰亭序》更贵重,这才是草书的“终极”形态!

将这部作品临摹通透,我们便能学到晋唐复杂而丰富的笔法,少走弯路,上手、出成果较快,是学习草书的上佳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