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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夜鹰》

美国现实主义画家爱德华·霍珀(Edward Hopper 1882—1967）的画作《夜鹰》（Nighthawks 1942）是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幅作品被评价为美国艺术史标志性的画作之一，其以孤独而疏离的都市夜景，捕捉了现代生活中的异化和空虚，象征了美国城市化进程中人类的情感失落。它影响了流行文化，在电影和无数广告设计中出现，甚至启发了一只爵士乐队以Nighthawks命名。

夜鹰乐队五重奏

Nighthawks是一只成立于1998年的德国爵士乐队，以电子舞池节奏为基础，融入流行和世界音乐元素，发展出自己的新爵士（Nu Jazz）之声，获得三次德国爵士乐金奖。2016年他们发行的专辑《707》，是以飞机旅行为灵感。他们声称是对披头士乘坐波音707飞往美国推动60年代跨大西洋的文化爆炸致敬，但我分明听出了专辑与《夜鹰》表达的精神共鸣，他们在其间演绎了自己乐队命名的动机、灵魂的根由……专辑封面，是刚刚完成夜航的空姐拖着行李满脸疲惫的走出机场。

《707》｜Nighthawks

几日前我刚好在芝加哥艺术博物馆邂逅过《夜鹰》，此刻穿行于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深夜航站楼，Nighthawks的《707》如影随形，心中那些飘忽不定的情绪被捕捉、放大、缝合。巨大的机场里，上百个登机口犹如散落的孤岛，分割着每一个疲惫的旅人，漫长的旅程即将经历一个煎熬的夜晚。人群三三两两，或瘫坐沉睡，或目光走神，或麻木地刷着手机，在四周微弱的指示灯和广告标牌背景下，《夜鹰》在深夜的候机厅live。

洛杉矶机场的“夜鹰”

而《707》的巧妙，正在于它不用低落来蔓延情绪，反而以空灵流转的节奏，撩开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薄纱。悠远的小号与迷离的电子交织，牵引着在昏沉与清醒之间游走的大脑。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松脱的刹那，广播里传来让人振奋的登机指令，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又一次启程，是无处落脚的夜鹰带着所有未言说的孤独与渴望，飞入漫无边际的黑夜。

波士顿街头的“夜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