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共中央决定陈邓粟参加中原局根据地的建设工作。
1948年2月7日,中央军委指示刘邓率领所部主力转出大别山。2月,刘邓向中央提出: “建议邓子恢同志统一主持中原各区、首先是三部分野战军的财经事宜。”
3月,刘邓大军走出大别山, 刘邓大军、陈谢集团、陈粟大军三路大军经略中原,中原地区的形势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中原地区已经形成了一个有20多万平方公里、3000多万人口的根据地。
3月23日,中共中央明确要求成立新的中原军区,归中原局领导,致电中央工委,并中原局:“由中原局管辖津浦路东陇海路南包括豫、陕、鄂整个地区,统一该区党政军民一切工作之领导。陈毅、邓子恢加入中原局。’(《毛泽东年谱》)
中央军委指示组建东南野战军,粟裕率东南野战军第一兵团挺进江南。3月16日,第一兵团进入濮阳地区进行整训,为执行渡江南进的战略任务做准备。 中央军委计划,第一兵团渡江后,中央军委将组建第二兵团于1949年春由陈毅率领跟进渡江南下。
东南野战军南下前期间,为了便于指挥作战,毛泽东于3月30日致陈粟、刘邓,提出两个方案:
一是将“华东野战军留江淮河汉间作战的各纵”称为华中兵团,陈毅为司令员兼政委,陈士榘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唐亮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
二是陈唐兵团与陈赓集团组建为豫陕鄂野战指挥部,陈毅为司令员兼政委,陈士榘为第一副司令员,代理司令员工作;陈赓为第二副司令员,原豫陕鄂野战军(4、9纵)的职务不变;唐亮为副政治委员,并暂代政治委员工作。
4月2日,刘邓再致电中央,并陈粟:“仍切望子恢同志来加强中原局领导,主持地方工作和财经工作。(《陈毅传》)
4月16日,中央军委指示刘邓:“新行动方向是豫西南、鄂西、鄂西北及整个汉水流域,歼灭分散之敌,调动平汉线以东之敌向平汉以西,以利粟裕行动。’
4月底,中原局、军区和野战军领导机关在刘邓率领下,由淮西地区迁驻豫西宝丰县,宝丰成为当时中原地区政治、军事、文化的中心。
5月2日至18日,刘邓指挥晋冀鲁豫野战军并陈谢集团、陈唐兵团发起宛西战役。邓小平对负责指挥宛西战役的陈赓说:“这次战役是我们三军会师,逐鹿中原的第一步棋,一定要出奇制胜,掌握中原战场的主动权。打下宛西四县,我们的后方就有了可靠的依托,今后,我们主力在中原机动作战,就无后顾之忧了。
宛西战役共歼国民党军2.17万余人,攻克内乡、淅川、镇平、邓县等9个县城及数十处重镇,巩固扩大了豫鄂陕中心根据地,使江汉、桐柏根据地连成一片,为中原局、中原军区、中原野战军领导机关创造了比较稳定的立足点。
4月16日,粟裕在陈毅指示下,致电刘邓提出:华野三个纵队暂不渡江南进,而集中兵力在中原地区打大仗的建议,征求刘邓的意见。
4月18日,刘邓致电中央军委,并陈粟:粟部过江于全国战局的发展亦极有利;如果粟部迟出,加人中原作战,亦可打开中原战局。
4月20日,刘邓致电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中原辖区甚大,领导力量极嫌薄弱,三部分野战军人数在20万人以上,如粟裕迟出,则达30万;军区武装约为20万人,亦须统一指挥及供应。”
因此,建议: (一)以陈毅同志为中原局第一副书记; (二)组织中原军区。 刘邓对陈毅到中原后的军职,提出 三个方案:
(一)以陈毅为中原军区副司令员兼中原野战军司令员; (二)陈毅为军区与野战军第二政委; (三)陈毅作军区第二政委兼野战军政委。”
刘邓还建议:“不管那种形式,陈毅同志华野职务不变。” 在此电报中,刘邓还表示:“小平必以极大精力主持党政,刘、陈主持军事,子恢能来任第二副书记颇好,主持运购,对许多困难问题更易解决。”(《陈毅传》)
粟裕建议华野暂不渡江南进,陈毅也就不随东南野战军渡江,刘邓在中共中央提出陈毅、邓子恢加入中原局的基础上,进一步建议陈毅到中原工作。
4月27日,中央军委电告刘邓:“陈粟二人日内可到阜平和我们会商行动问题,及你们提出的中原机构组织问题。”
5月5日,毛泽东致电中原局,明确粟裕任务。刘邓立即致电中共中央: 中原局面太大,情况复杂。现在中原局的能力实难胜任,因此再作如下建议:
(一)请彭真同志任第一书记,陈毅、小平分任第二、第三书记。(二)陈毅兼军区第二司令员兼野战军司令员。(三)粟裕如暂留中原,则兼军区副司令员及野战军副司令员。
面对中原地区即将到来的重要战事,刘邓没有借机凭借现有地位图谋为个人攫取更大权力,而是主动提出从主要的领导者退居次席。刘邓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从大局出发,给中央更多选择余地,显示共产党人一心为公、不谋私利的高风亮节。
城南庄书记处会议对刘邓建议进行研究,形成一系列重要决定。5月9日,中央军委发出了《关于改变华北、中原解放区的组织管辖境地及人选的通知》:
晋冀鲁豫及晋察冀两解放区合并为华北解放区。原隶属晋冀鲁豫解放区之豫皖苏解放区改隶于中原解放区。
将晋冀鲁豫和晋察冀两中央局合并为华北中央局,晋冀鲁豫及晋察冀两军区合并为华北军区。 除华中解放区现辖境地外,凡陇海以南长江以北直至川陕边区均属中原解放区。
中原中央局以邓小平为第一书记,陈毅为第二书记,邓子恢为第三书记,以刘伯承、邓小平、陈毅、邓子恢、李先念、宋任穷、粟裕、李雪峰、陈赓,张际春、谢富治、刘子久十二同志为委员。
成立中原军区和中原野战军,刘伯承为中原军区及中原野战军司令员,邓小平为政委,陈毅为军区及野战军第一副司令员,李先念为军区及野战军第二副司令员。陈毅仍兼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及政委。
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在中原地区与国民党军展开决战,为了适应新的战争形势,决定将原晋冀鲁豫军区并入新成立的华北军区,不再负责中原地区作战的后勤补给。成立新的中原军区。
成立中原野战军,由刘邓指挥的晋冀鲁豫野战军改称(陈谢集团回归晋冀鲁豫野战军建制)。中原野战军与原晋冀鲁豫中央局、军区(改为华北中央局、军区)脱离关系,由中原局领导,属于中原军区建制。
进一步加强中原局、中原军区的领导力量,陈毅、邓子恢、粟裕(中原局委员、中原军区豫皖苏军区司令员)进入中原局、中原军区任职。
撤销中共豫皖苏边区委员会,成立豫皖苏中央分局,归中原局领导。如此,强化了对中原地区最大的革命根据地豫皖苏边区的统一领导,中原地区终于形成了中原局统筹一切的局面。
早先,华东局提议华东工委自渤海前往豫皖苏地区,并与陈毅等共同恢复华东局华中分局,中共中央于1948年1月通知华东局成立陈毅为书记、邓子恢为副书记管辖豫皖苏地区的新华中分局。
城南庄会议后,原成立的新华中分局决定也就没有落地;华野不渡江南进,东南野战军、华东局东南分局也没有成立,东南野战军第一兵团也就称为华野第一兵团。张云逸领导下的华中工委没有加入中原局,依然归属华东局。
5月12日,朱德在陈毅、粟裕的陪同下从阜平县城南庄到华野司令部驻濮阳县城东孙王庄村。次日便召开会议,听取整军汇报,通报了中共中央关于华野领导班子调整和华野近期不渡江南进的决定。
5月14日,陈粟致电华东局、中原局、陈唐,传达了“中央决定粟兵团暂不渡江粟裕代理陈毅在华野职务”的决定:“陈邓粟参加中原局根据地的建设工作(陈在华野党政军职务由粟代理)。”
二、粟裕“二让司令”说法是否恰当?
城南庄会议结束后,毛泽东告诉粟裕:“陈毅同志不再回华东野战军去了,今后华东野战军就由你来搞。’’
粟裕很吃惊,忙说:“华野离不开陈军长。”粟裕清楚,因为有陈毅主持全局,他才能集中精力搞好战役指挥。
毛泽东说:“中央已经决定了,陈毅同志和邓子恢同志到中原局、中原军区工作,华野还是你来搞。”
中央已经作出决定,于是粟裕提出:陈毅同志在华野的司令员兼政委职务继续保留。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粟裕“二让司令”。 不过,这种说法是否恰当?
1,陈毅华东野战军职务继续保留,是否是粟裕请求的结果? 从资料可证,粟裕提出请求是肯定的。但首先提出调动陈毅去中原的是刘邓,刘邓向中央特别建议:“ 不管那种形式,陈毅同志华野职务不变。”是刘邓的建议还是粟裕的请求起了主要作用?
粟裕离开城南庄时,中央书记处是否已经作出保留陈毅华野职务不变的应该决定?毛泽东没有说,也没有资料加以说明。
所以,毛泽东告诉粟裕华野由你来搞,说明中央决定华野由粟裕负责,不能证明就是粟裕意见才决定陈毅华野职务不变,进而使粟裕“让出”华野司令员。
2,使用粟裕’’让司令”一语表述这一过程变化是否恰当? 粟裕’’让司令”一语,是有人惯有”褒粟贬陈’’之意。陈毅已经是华东野战军司令员,中央决定保留陈毅华野职务不变,就不需要粟裕’’让司令”。
即使毛泽东因为粟裕的意见而保留陈毅华野职务,也许说是粟裕“辞司令”更为恰当。
陈毅前往中原,陈毅不在华野总部工作期间,副司令员粟裕代理陈毅在华野职务。此时,山东兵团遵照中央军委指示独立作战并且受华东局领导,谭震林兼山东兵团政委,实际上无法履行华野副政委之责。
5月27日,陈粟致电军委:“原华野副政委谭震林同志现兼山东兵团政委,现华野人事调整,宋任穷同志为副政委,如此,谭是否仍任副政委,请示。”
5月30日 ,中央军委复电: “(一)谭震林同志的华东野战军副政委职务仍旧保留。惟谭在山东兵团任政委,实际上不在华野总部工作时,华野所发一切命令、文件震林不要署名。
(二)宋任穷同志亦非专任华野副政委,而是以豫皖苏中央分局书记兼任副政委,故于华野大政方针之命令、文件应当署名,而于日常事务及战役作战之命令文件则不须署名。
(三)任命粟裕同志兼华野副政委,负担副政委各项工作责任,并于陈毅同志不在华野总部工作时,代理政委职权。

(四)华野三个副政委之次序如下:谭震林为第一副政委,粟裕为第二副政委,宋任穷为第三副政委。
(五)以上望陈粟及华东局、中原局通令所属知照。”
6月24日,中共中央任命宋任穷等六人为豫皖苏分局委员,宋任穷为书记;豫皖苏军区升为中原军区领导下的二级军区,中央军委任命粟裕兼豫皖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代理司令员,宋任穷任政治委员。
中原局按照中共中央指示下达通知中,在宋任穷职务表述上不够严谨。如果说粟裕代理华野司令员及政委,宋任穷是排谭震林后的第二副政委,但粟裕本职为第二副政委,宋任穷实际为第三副政委。
宋任穷回忆录说自己是第三副政委,陈士榘和唐亮问他啥时候正式到岗,宋任穷回答说,他这个职位就是个虚衔,实际工作重心还是在地方上,主要任务是支援前线,也就是说,他不用负责华野部队的军事和政治事务的具体工作。
三、刘邓向中共中央提议商调陈毅入中原的缘由。
1,根本在于建立中原战场最高指挥中心。
中央军委实施战略进攻,部署刘邓外线出击。1947年5月15日,中共中央成立新的中原局,肩负我党中原地区领导之责。邓小平任中原局书记,同时兼晋冀鲁豫中央局书记,为中原地区最高领导。
刘邓挺进大别山,中央军委部署陈谢集团挺进豫西,指示陈谢归刘邓直接指挥。华野西兵团进入鲁西南、挺进豫皖苏,中共中央决定西兵团统归刘邓指挥。刘邓、陈粟、陈谢三军在配合作战及互相策应时,中央军委皆指定由刘邓指挥。
粟裕提出刘邓、陈粟、陈谢三军“逐鹿中原”,刘邓作为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指定的中原最高政治、军事负责人,必须肩负起责任,为中原地区作战未雨绸缪。
刘邓认为必须加强中原战场的组织领导,形成强有力的指挥中心。 中原作战涉及中原(晋冀鲁豫野战军1948年5月9日改称为中原野战军,陈谢集团归建)、华东(外线兵团)两大野战军。为了理顺中原局指挥华野关系,有效整合部队、协调华野与中野的行动,有必要调华野最高首长陈毅去中原任职,形成刘陈邓指挥决策中心,统一指挥中原地区的作战,这也是淮海战役总前委的雏形。
陈毅去中原任职,一方面加强中原局的领导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对华东野战军及陈毅的尊重。刘邓指挥华野(外线兵团),是中原局指挥华野(外线兵团),陈毅任职中原局,可以化解一个野战军指挥另一个野战军的尴尬。
二野战史记录:“早在1948年2月7日,军委电请刘邓率指挥部和野战军主力,转出大别山,进至淮河、陇海路、沙河和伏牛山之间,设立我军南线指挥中心。”
2,急切需要建立支撑中原决战的中原军区。
中原一旦形成决战局面,将有更多的部队和民工需要供给,后勤补给任务巨大。晋冀鲁豫军区还要保障山西作战的后勤补给,并且距离中原战场太远,对中原战场后勤补给则显得力不从心。
中共中央决定,晋冀鲁豫(原刘邓部队活动的地区)归属华北局领导,徐向前率领的部分晋冀鲁豫部队因此划入华北军区;把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秦岭以东的广大地域均划入中原解放区范围,统由中原局领导,并拟重建中原军区。
刘邓、陈谢、陈粟三部分野战军30万人在长江以北实施机动大量歼敌,如此就涉及到统一指挥、后勤供应、伤员安置等一系列问题。
中原辖区甚大,军区武装20万人,极大部分有我游击部队和政权活动,很多地区仍是敌来我往的拉锯局面,根据地都是一边打一边建又一边丢,地方武装损失惨重。
白崇禧步步紧逼,刘邓必须全力应付频繁战事与敌人主力周旋,中原局和未来中原军区领导力量不足,七个二级军区缺少统一的领导和有经验的引导,各地方党委中也比较普遍地存在着无纪律、无政府状态,无法胜任繁杂的作战、剿匪和政治工作。
中原地区犯了其他根据地曾犯的错误,比如土改太激进。不仅伤害了不是地主的富农,还严重打乱了农业生产的正常秩序。
桐柏军区司令员王宏坤回忆说,10纵在桐柏地区一开始搞土改,就照着华北老区的做法,有些地方甚至提出“五天分浮财、半月分土地”的急速口号,没考虑地主、富农和中农的不同情况,就盲目行动。有些干部喊出了“枪、钱、命”的错误口号。
当时中原地区面临财政经济匮乏,粮食几乎征不上来,部队供给混乱等问题,征兵也十分困难。如不迅速开展整改活动,“则军队供应与人民生活将会产生严重危机”。
中原军区当时处境比较艰难,不足以支撑实现中央中原战略决战之意图。因此,发展中原地区经济,建立强大的中原军区迫在眉睫。
刘邓希望中央调动资历、能力和威望都足以独当一面的陈毅和财经及根据地建设专家邓子恢到中原,建立中原局和中原军区经常工作。负责复杂繁巨的干部群众思想政治工作、根据地建设、部队与地方党政机关的协调、后勤补给、征兵、处理俘虏等工作。
如果中央任命陈毅为中原野战军司令员或者政治委员,刘邓也可其中一人负责中原局和中原军区领导工作。 3,针对中原战场的现实状况。
9月22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将华野西线兵团改为晋冀鲁豫野战军,与华东工委及渤海区划归晋冀鲁豫中原局(邯郸局)领导。因为战事紧张,此议并未实行,华野西线兵团、华东工委、渤海区建制未变。
党指挥枪是根本原则,为了战场的胜利,我党可以随时改变军队的指挥关系及指挥员的职务分工。所以,无须特别强调华野建制的完整性。中原战场我军的指挥关系是明确的,此时西线兵团只是作为刘邓指挥下一部分。
西兵团进入豫皖苏后,陈唐兵团就与陈粟是分离的,陈唐兵团配合陈谢、刘邓作战,中央军委指示接受刘邓指挥。
东兵团虽然属于华野建制,中央军委指示作独立作战之计划,归华东局领导,陈粟事实上不直接指挥。
事实上,陈粟只率领华东野战军司令部与第一兵团,承担的指挥责任并不大。陈毅进入中原任职,粟裕的压力还是比较轻松。
刘邓向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提出加强中原局、组建中原军区,陈毅进入中原任职的建议,一方面可以使两个野战军建制指挥由分散形成集中,另一方面可以充分发挥陈毅的重要作用。
6月14日,陈毅从濮阳来到宝丰县北张庄与刘邓会合。6月17日到19日,中原军区在驻地北张庄村召开了县团以上干部会议,刘伯承、邓小平、陈毅、邓子恢等出席,中原军区机关和豫西二、五军分区及直属队共1000多人参加了会议,通过教育大大提高了中原地区干部的战略思想水平和政策水平。
开封第一次解放时,一批教授和学生投身革命事业,进入中原解放区,中原局决定创办中原大学,陈毅任中原大学筹备委员会主任。
7月28日至8月7日,中原局、中原军区在中原军区驻地召开团级以上干部会议,史称“宝丰会议”。陈毅首先传达了中共中央”12月会议”精神,以及毛泽东的《目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报告,并作了《统一战线问题和关于整训中党的任务》的报告。从此,中原部队的整党和新式整军即转入了以检查团以上领导作风为重点的第三阶段。
7月25日,邓小平前往西柏坡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10月回到豫西。期间,指定由中原局第二书记陈毅代理其工作,新式整军工作主要是陈毅负责。
9月12日 ,陈毅于代表中原局撰写《中原局九月份综合报告》上报中央:经过夏季的连续胜利和中原局《六六指示》,军事胜利与政策转变并进,因而使中原局面开始变好。中心区已广阔无敌。大别山局面开始稳定。江汉区、桐柏区、汉水与平汉之间取得发展。市镇农村秩序开始恢复。
陈毅汇报了中原局贯彻中共中央指示的情况:分浮财,打土豪,开仓放粮,以粮换菜,走马点火,点火抄家等“急性土改”办法,已迅速被纠正。社会秩序的混乱业已趋于安定。对工商业的破坏业已停止。 陈毅在中原局、中原军区建设与运作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后来在淮海战役的军事策划与指挥及两大野战军的协调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共同的战斗中与刘邓之间形成了深厚的战斗友谊。
陈毅与邓子恢从华东带来4700名地方干部,邓子恢对这一批干部进行了短期培训,并分配到了中原各级党政军机关工作,充实了各地党政机关。
后来又特意从华东调来了700余名干部,从华北调来了200余名干部,又从南下的行政干部中抽调了几百名转做财经工作。培训了1000余人,大大缓解了中原局、中原军区财经干部不足的问题。
邓子恢努力做城市经济恢复、商业秩序重建和组织群众支援前线等事,这为刘邓大军的后勤提供了重要支持。
四、中共中央在陈毅的职务安排上颇具匠心。
中共中央在陈毅的职务安排上没有完全采用刘邓的建议,但却深思熟虑、颇具匠心,更加符合实际。
首先,在党的职位方面有所提升。 陈毅在华东局任副书记,为二把手;在中原局任第二书记,仍然为二把手,但级别上由中央局的副职提升为正职,其在实际工作中有明显的差别,具有分管方面直接的决断权,而不是任副书记比较重要决定必须向书记先报告。
其次,在军事指挥权方面有所变化,影响力甚至有所扩大。 陈毅作为中原局任第二书记、军区及野战军第一副司令员,是中原作战指挥中心的核心成员,具有很大的决策话语权。陈毅可以直接指挥中原野战军作战。
陈毅居刘伯承之下为中原军事二把手,本来中央军委就指示中原作战刘邓指挥陈粟。中央军委并以刘、陈、邓、张四人组成军事指导小组,陈毅为组长,赋予陈毅在中原军事战略方面更多话语权。
陈毅仍兼华野司令员及政委,陈在华野党政军职务由粟代理。陈毅不再进行华野战役指挥,但可以通过中原局名义指挥华野,也可凭借在华野保留的职务去对华野发出特别指示,这在淮海战役实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毛泽东没有完全采用刘邓的建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策。首先出于对刘邓的信任无意改变中原地区的领导格局;其次是符合当时的形势需要和当事人的个人实际。
陈毅调往中原任职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中原决战,根本在于取得战场上的胜利。如果陈毅任中原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就任中原军区司令员而脱离前线战场。刘伯承在战场指挥方面更胜一筹,也更熟悉部队,担任中原野战军司令员是中央首选。
陈毅在全局整合方面更具才能,如果陈毅任中原军区司令员,可以胜任,如此就成为刘伯承的领导,这不符合两人地位现实。
陈粟从山东进入鲁西南后即在刘邓领导之下,陈毅调往中原成为刘邓的副手也是情理之中。邓小平负责党的领导与全局掌控,刘伯承主要负责作战指挥,陈毅在中原局、中原军区承担更多的领导工作,如此可以 发挥各自专长。
中央如此安排,对陈毅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委屈。所以,毛泽东对陈毅的职务安排上由中原局第一副书记改为第二书记、任军事指导小组组长、保留华野的职务等,都是富有深刻含义的。陈毅保留华野的职务既是短期内的中原决战需要,也为中原决战后的后续变化留有余地。
《十大元帅:解放军十大统帅鲜为人知的历史》一书指出:“1948年陈毅调任中原局,是党中央和毛主席为整合兵力、统一指挥中原战场所做出的一项战略性安排,而华野兵团并入中原野战军构成其核心军力之一。此举加速了中原战局的发展,为解放战争的全面胜利创造了条件。”
有的人简单认为,陈毅调往中原任军区及野战军第一副司令员,成为刘伯承的副手,就是降职,变成了一个野战军司令员领导另外一个野战军司令员。通过分析,我们可以理解这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人事安排。
有的人别有用心,不愿意从大背景去看陈毅调往中原内在原因,而臆想中央陈毅在华野阻碍粟裕的发挥,陈毅的离开是给粟裕让位。这既与大家公认的陈毅在华野的作用和贡献不相符,也与中央之前赋予东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重任及中原大战后回归华野(第三野战军)安排相矛盾。
中原战场风云变幻,中原大战迫在眉睫,中原局、中原军区的改变刻不容缓,5月21日,中央军委电促陈毅尽可能迅速和邓子恢及大批干部去中原,并指示:陈不参加华野此次夏季作战(豫东战役计划还没有形成),粟裕全权指挥华野西兵团(对外称华野)。甚至有人叫嚣是毛泽东急速赶陈毅离开,害怕陈毅影响粟裕的发挥,真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