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飞机落地利马。时隔两年，秘鲁，我又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取好行李，去洗手间换衣服、重整装。因为酒店要下午三点才能入住，我一出机场就要直接开启“游览模式”。于是把飞机上的乞丐飞行衣换成了“丐帮游客装”——为安全、方便（主要是懒），我在南美基本奉行“丐帮编外弟子”作风：穿快淘汰的旧衣，穿到实在受不了就地一扔。
为多准备几件旧衣，我在临前问大E小E有没有要扔的衣服给我发挥最后余热，大E小E都怼我：我们要扔的衣服不会自己扔吗，要给你背去秘鲁扔…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利马刚进入中国人意义上的春天（其实利马仅有冬夏之分（12月-3月为夏季，4-11月为冬季）10月属旱季肩季，不是旅游旺季，游客不算多。天气虽算已不错了，但早晚冷得需要羽绒，中午又是短袖 T 恤。最后决定“洋葱式穿搭”：内短袖、中罩衣、外冲锋衣。刷牙洗漱后，觉得自己精神一振，重新上线。才四点多，幸好机场网络不错，随便找张椅子坐下，边等接机边和国内客户、团队电话开会。三个小时一晃而过，当地地陪 vipac 公司的接机人 Jordan Rosas Pimentel 到了，把我送上车。红眼廉航，飞机上啥吃的都没有，昨天晚上一个subway早消化完了，路上停下到个小卖部买了瓶水和一个三明治，算是利马的第一餐。
上午：旧地重游
利马这座无雨城天气似乎永远一样，有略萨书里经典的利马薄雾。上午行程是半日经典游。
导游 Victor Chauca Rodriguez 在Larco 博物馆与我会合（这次遇到几个导游都叫victor, 我感觉对南美人的名字除了胡安/何塞/马丁之外又有了新认知）。然后去的路线是老几样：圣多明各修道院（San Francisco Monastery）、大教堂、总统府。武器广场（Plaza de Armas）依旧喧嚣，大教堂在晨光下庄重肃穆，殖民风格的阳台透着斑驳的旧日气息。
曾经来过，如今再走一遍，对老城随处可见西班牙人留下的殖民印记和故事，少了惊艳，多了熟悉，就像和一位老朋友重逢。（这些景点网上介绍一搜一大把，我以前也写过，就不赘述了。）
在历史区顺手换了点钱，200 美元换 690 索尔，汇率一般，但好歹解了燃眉之急。早上买三明治时，身上仅有的 10 索尔已经花光，一度真成了“身无分文”的丐帮弟子，想给小费只能尬笑代替。攥着现钞的安全感，还是让人心里稳了几分。
行程结束后入住 Miraflores 区的 Hilton。酒店整体不错，除了没有拖鞋，其他都超出预期。
下午：新鲜滋味
下午，笑容明媚的秘鲁小姐姐 Auro 来酒店接我，带领我们展开利马的美食之旅。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边走边吃，六站串起一张“利马味觉地图”。
第一站：库斯科高原咖啡与秘鲁风味点心
不同海拔的咖啡豆展现不同层次：低海拔柔顺，越高越带果酸。秘鲁咖啡别有风味，但坦白说，论咖啡我更爱哥伦比亚和牙买加，不过搭配秘鲁点心却是绝配。热腾腾的 empanada，内馅是 ají de gallina——黄辣椒鸡丝酱，外皮酥脆、内馅绵滑，微辣余韵让味蕾瞬间醒来。
第二站：水果的秘鲁密码
这站与其说是吃水果，不如说是食材文化课。导游把托盘里的一一介绍：紫红的 passion fruit、像橄榄一样的 lúcuma、秘鲁原产的 cacao 可可果，还有土豆、玉米、辣椒、可可豆。逐一品尝，甜、酸、涩在口中展开，仿佛在舌尖拼出一张秘鲁的土地气候图。
第三站：酸橘汁腌鱼的国民味道
厨师现场制作 ceviche：鱼肉切块，拌上柠檬汁、紫洋葱、辣椒，再撒一把香菜。酸、辣、鲜三味交织，像一阵突如其来的海风在口腔里炸开。
第四站：牛舌与明火的热烈
牛舌有煎的、有烤的，肉香浓烈。走进后厨更惊讶：铁锅翻炒，火苗直蹿，和中餐馆别无二致。原来“明火的热烈”是跨越文化的共同语言。
第五站：Pisco Sour 的微醺
酒吧已有 150 多年历史，老板亲自调酒：皮斯科酒混合柠檬汁、蛋白和糖浆，再点几滴苦精。第一口是果香清爽，第二口便是酒精灼热。秘鲁人说：“没有 Pisco Sour，就没有聚会。”我对酒没什么品鉴力，但这间挂满国旗的老酒吧氛围感拉满——可惜没中国国旗。南美距离太远，交流至今都不容易，更别说大航海时代那些原始条件下的勇士，真是令人敬佩。
一球手工冰淇淋，为这趟美食之旅轻轻收尾。甜品是旅行的标点符号，给整段体验画上圆满的句号。
夜晚：落幕与安顿
晚上七点半回到酒店，这酒店地段颇佳：右手走十五分钟是海边，爱情公园步行可达，左手三分钟就是超市和药房。去超市感受下秘鲁物价和日用，物价真不便宜，看来哪里生活都不容易啊，顺道买了香蕉和面包。看到旁边有家药店，我正为几天后的普诺行惴惴，进去问了下，里面药剂师用西班牙语连比划带google翻译推荐我买了当地高原反应的药…完美的一天愉快落幕。
上午是旧地重游，熟悉的街道与大教堂像老友般，再见时心境已然不同；下午是新鲜滋味，秘鲁的风土人情在味觉中层层展开。旅行的意义，不只是看见不同的风景，而是在熟悉与陌生之间，找到自己与世界的新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