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说史品书季#
1905年冬天,河南洛阳孟津县的赵家庄,佃户赵老栓家里添了第三个小子。这娃生在农历十月廿三,爹娘给他起了个名儿叫赵章成。他们一家七口挤在三间土房子里,赵章成从六岁开始,就跟着爹和哥哥下田干活。到了1927年春天,冯玉祥的部队在豫西招兵,那会儿赵章成已经长成了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他扔下锄头就去报了名。进了军营后,这个从没念过书的庄稼汉,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就把迫击炮怎么操作全学会了,特别是他估摸距离的本事,准头儿高得离谱,误差连5%都不到。
1931年12月14日,宁都起义那天,国民党26路军炮兵排长赵章成,主动站出来,带着全排兄弟一起守护大炮。起义后,他们被改编成红五军团,赵章成守着的4门82毫米迫击炮,就成了红军的主力火炮。到了1932年赣州战役时,他只用3炮就干掉了敌人的瞭望哨,帮红军突击队减少了伤亡。因为这,他一下子就被提升为炮兵连长了。

1935年5月25日一大早,安顺场渡口被浓雾笼罩。红一军团先头部队只找到了三条小船,可对岸的川军第24军余味儒团已经建好了40个机枪阵地。当时,军委直属炮兵连的连长赵章成接到任务时,手里头就剩下一门82毫米的迫击炮和3颗炮弹了。红一师师长李聚奎记得,赵章成把炮管扛在右肩上,左手摸着热乎乎的炮身,单膝跪地,把炮弹装了进去。
第一次射击的炮弹落点比目标偏了北边20米,第二次调整后打中了前面的防御工事,第三次直接炸掉了主要机枪阵地。这三颗炮弹的落点之间距离不到15米,给17位勇士赢得了8分钟的过河时间。当天晚上,毛主席在休息的地方专门见了赵章成,指着地图说:“你这三炮,作用比三个团都大。”第二天,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发通知表扬,正式给赵章成戴上“神炮手”的称号。
1940年10月30日,八路军385旅把日军冈崎支队围在了关家垴。日军爬上了1524米高的柳树垴山头,建起了12个圆圈形的防御工事。那时候管八路军炮兵的叫赵章成,他亲自上了战场,用大炮打出了88.5度的高角度,炮弹飞快地打了出去。因为连着打了很多炮,炮筒子都热得发红了,副手得拿湿棉被包上炮筒子给它降降温。
在这6分钟的炮轰里,总共打出了240颗炮弹,差不多每1.5秒就能装填好并发射出去。日军被这种从未见过的迫击炮猛烈攻击给镇住了,他们还以为是有三个炮兵连同时开炮呢。打完这场仗后,八路军总部特别强调,让各部队都要练练迫击炮的快速射击。
1940年9月榆辽战役那会儿,日军在红崖头建了一堆钢筋水泥的堡垒。赵章成想了个新招儿,给82毫米的迫击炮弹屁股上绑了个辣椒粉包,一炸开,那股子辣味烟就把日军熏得不行。129师的战报上说,因为这个法子,7座堡垒里的日军不得不跑掉,给咱们步兵往前冲打开了机会。
1942年5月,在打“扫荡”战时,赵章成碰到一个问题,就是迫击炮不能直接瞄准打。于是,他拿高粱秆做了个简单的滑行轨道。这个轨道装在炮口上,还能调45度角,这样一来,82毫米的迫击炮就能平着打,攻下难关。到了8月份一试,嘿,这种自己动手做的玩意儿,在200米外竟然能穿透15厘米厚的砖墙。
1946年,东北民主联军得到了日本的150毫米榴弹炮,但因为文化水平有限,赵章成自己要求调到军工部门。到了1947年夏天,他带着技术团队在通化兵工厂,拿南满铁路上拆下来的火车轮子轴当炮钢,试着做出了太行120毫米迫击炮。这炮有285公斤重,能打5700米远,到1948年辽沈战役开始前,一共造了83门。
1948年10月,抚顺被解放时,东野三纵采用了赵章成新想的迫击炮平着打的战术,他们让27门82毫米的迫击炮靠近目标直接射击,短短2小时里,就把国民党207师的34个用钢筋水泥建的防御工事给打垮了。战斗结束后开总结会,韩先楚司令员特别表扬说:“这些土招数,用起来跟洋武器一样厉害。”
1955年,赵章成当时是炮兵学院的副院长,被授予了少将军衔。根据《军报解放》当年的报道,授衔后的第二天,他就带着新搞出来的82毫米无后坐力炮跑到福建前线去试验了。到了1964年全军大比武的时候,已经58岁的赵章成在济南军区的表演场上,用解放鞋稳住炮身进行无支架射击,三炮全打中了200米外、直径3米的目标圈。
当他担任炮兵副司令员的时候,每年都会花上180天时间去基层部队做调研。1965年,他去西藏边防考察,亲自在4700米高的阵地上演示如何在寒冷地带调整射击,这让边防团的炮兵打得更准了。
1958年金门炮战那会儿,赵章成带着大家研究的长管82毫米迫击炮,射程超过了4000米。厦门前线的战士们就用这种炮隔着海打过去,把金门岛上的155毫米榴弹炮阵地给压住了。到了1965年,他又主导改进了63式107毫米火箭炮,那种简单的发射方法,后来被好多国家的游击队都学着用了。
1987年国防科工委的档案里写着,赵章成在1959年写的《迫击炮以后可能会怎么发展》里,就很厉害地预测到了像自寻弹、末敏弹这些新炮弹会出现。他在报告里头重点说了:“以后的战争,士兵带着的智能迫击炮,会让战场变得大不一样。”
1966年3月份,赵章成在河北宣化的炮兵打靶场,完成了最后一次亲自指导打真炮弹。那会儿试的新型120毫米迫击炮打得不太准,他当场就改了闭气环的设计,结果炮弹打得准多了,偏差面积少了60%。到了秋天,他身体不舒服但还是坚持带着人编写了《特殊地形炮兵手册》,里面讲的高原山地打炮的修正方法,现在还在用呢。
1969年11月,在赵章成病得很重的时候,他给军委中央写了封信,建议发展装在车上的速射迫击炮,还特别指出“车子跑得快要比防御强更重要”。现在这封信保存在档案馆里。
1997年香港回到祖国怀抱的庆典上,驻香港的军队亮出了PP93式60毫米迫击炮,这款炮的设计讲究快速行动,是从赵章成提出的“三快”想法里得到的启发。到了2015年,也门撤侨的时候,海军陆战队用迫击炮直接平着打,把武装分子给吓跑了,这招数和1948年抚顺那场硬仗里的做法特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