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林徽因和金岳霖在昆明只有2个卧室的别墅,同住了5个月,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丈夫梁思成却直言:“我对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1955年,林徽因病逝,60岁的金岳霖先是嚎啕大哭,而后目光呆滞。
7年后,梁思成不顾亲友反对,执意再娶小27岁女学生。再婚当晚,金岳霖在林徽因墓前枯坐了一整夜。
金岳霖这辈子只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做学问,另一件是爱林徽因。
金岳霖对做学问极为执着。
1943年一次日机空袭,他带着《知识论》初稿跑到昆明北边蛇山躲避。生怕稿子丢了,还坐在上面特加保护,誓与稿子共存亡。
等到警报解除后,他起身便走,等到想起再返回找时,稿子早已不翼而飞,只好重新撰写,再度写好,已是1948年末。
刚到清华任教时,清华还没有哲学系,金岳霖几乎一人在唱独角戏。沈有鼎曾说:创办清华哲学系的荣誉,我和陶燠民担不起,这完全是金先生一个人的功劳。
金岳霖对学问持之以恒,对林徽因也是痴情至圣。
金岳霖第一次见林徽因是在1931年的秋天。
27岁的林徽因在北京香山养病,曾经的绯闻男友徐志摩想去探望,又担心会引起流言蜚语,于是拉着死党金岳霖一起。
金岳霖见林徽因第一眼,就为之一颤,后来的聚会中,更是被林徽因的才情吸引。
为了能每天都见到林徽因,他打发了一直同居的国外女友回娘家,搬到了梁家的隔壁,开始了半生“逐林而居”的生活。
在《金岳霖回忆录》中,他曾说:
“从1932年到1937年夏,我们住在北总布胡同,他们(林徽因夫妇)住前院:我住后院,小院。前后院都单门独户。”
一起住的日子,无论林徽因有何事需要他,他都会尽办法帮忙。就连夫妻吵架,他也会变着法的以“劝架”的名义,帮着林徽因。
他在回忆曾自述:午饭晚饭都在梁家前院和林徽因夫妇一起吃。
他看林徽因的眼神深情而克制,但嘴上从来不说,为此还被梁思成打趣:
“金先生怕不是来蹭饭的,他是来蹭人的。”
抗战爆发后,林徽因一家老小开始南渡,长沙、重庆、昆明,最后辗转到李庄。
南逃的车上,金岳霖又跟了上来,夜里林徽因咳的厉害,烧到神志不清,他从火车站扛到了医院。
到了昆明,金岳霖又挨着林徽因住的房子,盖了一间“耳房”。
他曾直言:
“我离开梁家就像丢了魂一样。”
1940年,逃到李庄时,林徽因确诊肺结核,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差到卧床不起。
可梁思又成忙于工作,经常四处奔波,所以生病的林徽因,还得照顾家里的老人小孩。
金岳霖就在她门外支了一张床,说:“你睡里面,我守门口。”
期间,为了给林徽因滋补身体,他亲自养母鸡下蛋,熬鸡汤给她吃。
1946年春天,林徽因依旧虚弱的无法站立,又因公务需要去昆明,梁思成忙于工作,无法陪伴。
林徽因焦虑之时,金岳霖说:“你去,我陪着。”

唐家花园后山的日式别墅很小,只有2间卧室,林徽因睡里面,金岳霖睡外面,一住又是5个月。
一次下雨天,林徽因的氧气设备坏了,咳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金岳霖吓得穿着雨衣,跑了十几公里去找医生,直到凌晨才回去。
梁思成在给费慰梅的回信中曾写道:
“老金和她住在一起,她还雇了一个很好的女佣,她得到很好的照顾,我对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梁思成的不担心即使对林徽因的信任,也是对金岳霖的信任。
抗战胜利后,林徽因一家返回北平居住,金岳霖依旧和他们当邻居。
1947年,林徽因病情恶化,做了肺结核手术,金岳霖每天下午三点半,准时出现在林徽因的病床前,为她读诗集,和她聊文学,想尽一起办法让林徽因舒心。
1955年,51岁的林徽因病逝。
听闻噩耗,60岁的金岳霖悲痛欲绝,先是沉默不语,而后抱头嚎啕大哭,过后又目光呆滞,后来,在学生的陪同下才勉强回到住处。
林徽因的葬礼上,他写了那句赫赫有名的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林徽因病逝后,金岳霖就很少参加社交活动了,他看起来也比以前更木讷了。
林徽因去世多年,一天,金岳霖突然邀请朋友到北京饭店吃饭,受邀的朋友都感到纳闷,人到齐了之后,金岳霖才宣布:“今天是林徽因生日!”举坐哑然。
1962年,61岁梁思成不顾亲友反对,执意续娶比自己小27岁的女学生林洙。
婚礼当晚,68岁金岳霖提着酒壶,在林徽因的墓前枯坐了一整晚,他含泪凝望着墓碑,喃喃自语:“徽因,我知道你难过,我来陪你了。“
值得幸慰的是,金岳霖对林徽因的的念念不忘,有了“回响”。
梁从诫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这让一生未婚无后的他,晚年也享受了天伦之乐。
1974年,林徽因的儿子梁从诫一家,搬去与金岳霖同住,照顾已年老的“金爸”。
1977年,金岳霖因肺炎住院,梁从诫尽心照顾,宛如亲儿子一般。
1980年,金岳霖肺病复发,已无法走路,长期卧床,是梁从诫夫妇端茶倒水,床前服侍。
金岳霖88岁这一年,陈钟英先生欲出版林徽因相关书籍,询问他“能否写一篇关于他和林徽因的文章,附注在书中?”
他严肃道:
“我所要和她说的话,只能与她本人说,现在不能说了,我也不愿意说,你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表情凝重,闭上眼睛沉默了。
可当他听说他们有一张林徽因的老照片时,立即睁开眼睛,双眼含泪激动的问:“可以给我吗?”得到应允后,他如获至宝。
1984年10月19日,金岳霖因肺气肿、冠心病离世,享年89岁。
去世前,他曾留下遗嘱:
“我死后……请不要开追悼会,骨灰请让清风吹走。“
梁从诫却没有遵从他的遗嘱,而是把他安葬在八宝山公墓,林徽因的墓旁,依然相依为邻。
金岳霖临终前,还将自己毕生的学术研究资料,全部留给了梁从诫。在他看来,这是他为林徽因做的最后一件事!
金岳霖对林徽因的喜欢,是刻在骨子里的执着。
她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就守在隔壁做朋友,看她笑、听她闹,把爱慕藏在日常的关心里。
一辈子没结婚,没说过多少情话,却用漫长岁月证明:有些喜欢不必拥有,远远看着、陪着,就是一辈子的深情。
参考资料:
《林徽因传》《民国先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