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多年前的宋末元初,黄道婆出生于松江乌泥泾今上海市徐汇区华泾镇),随夫来到海南,在崖州学习纺织技术,回到上海后将所学棉纺织新技术进行传播,还在此基础上革新了棉纺织工具和工艺,极大地提高了当地的棉纺织生产力,以致明清时期的松江府成为全国棉纺织业中心,享有“衣被天下”之美誉,黄道婆也被后人尊为“先棉”。如今,我从海南出发,来到上海参观黄道婆纪念馆暨拜谒黄道婆墓,事后查阅了一些资料,对黄道婆的事迹有了全新的感悟。

一、黄道婆是谁

黄道婆是谁?古代史料记载的不多,较常被引用的是的是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和王逢《黄道婆祠》。

《南村辍耕录》简称《辍耕录》,是元代文学家陶宗仪创作的一部有关元朝史事的笔记,共三十卷,五百八十五条,二十余万字,其中记载黄道婆事迹如下:“闽广多种木绵,纺绩为布,名曰’吉贝’。松江府东去五十里许,曰乌泥泾。其地土田硗瘠,民食不给,因谋树艺,以资生业,遂觅种于彼。初无踏车椎弓之制,率用手剖去子,线弦竹弧置按间,振掉成剂,厥功甚艰。国初时,有一妪名黄道婆者,自崖州来,乃教以做造捍弹纺织之具;至于错纱配色,综线挈花,各有其法。以故织成被褥带帨,其上折枝团凤棋局字样,粲然若写。人既受教,竞相作为;转货他郡,家既就殷。未几,妪卒,莫不感恩洒泣而共葬之;又为立祠,岁时享之,越三十年,祠毁,乡人赵愚轩重立。今词复毁,无人为之创建。道婆之名,日渐泯灭无闻矣。”

元明之际的诗人王逢著《梧溪集》七卷,其中收录有《黄道婆祠》一诗:前闻黄四娘,后称宋五嫂。道婆异流辈,不肯崖州老。崖州布被五色缫,组雾紃云粲花草。片帆鲸海得风归,千柚乌泾夺天造。天孙漫司巧,仅解制牛衣。邹母真乃贤,训儿喻断机。道婆遗爱在桑梓,道婆有志覆赤子。荒哉唐玄万乘君,终腼长衾共昆弟。赵翁立祠兵久燬,张君慨然继绝祀。我歌落叶秋声里,薄功厚飨当愧死。”其诗序如下:“黄道婆,松之乌泾人。少沦落崖州,元贞间始遇海舶以归。躬纺木绵花,织崖州被自给,教他姓妇不少倦。未几,被更乌泾名天下,仰食者千余家。及卒,乡长者赵如珪为立祠香火庵,后兵废。至正壬寅,张君守中迁祠于其祖都水公神道南隙地。俾复祀享,且征逢诗传将来。”

《南村辍耕录》、王逢《黄道婆祠》没有说清楚黄道婆的身世。我看到的当代大部分资料里,黄道婆都被写成是童养媳的身份。据说是新华社记者的“康促”将黄道婆“作为妇女解放、科学技术的国家标兵”,为她确定了“童养媳”的身份,宣称她是为了抗婚、逃婚,才从老家前往海南岛的,至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黄道婆的标准叙事,后来借助1959年汪玉山、钱笑的连环画《黄道婆》广为流传,继而进入了中小学语文和历史课本。1961年,樊树志在《人民日报》发表了《纺织家——黄道婆》,首次明确提出黄道婆的“劳动人民”身份,认定她“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劳动人民家庭”。1978年由上海纺织科学研究院编写出版的《纺织史话》中,渲染黄道婆是“松江乌泥泾镇一个贫苦农民的女儿,为生活所逼,十二、三岁就做了童养媳。”。王孝俭著《上海县志》(1993年版)中则称黄道婆“相传幼时家贫,沦为童养媳。因不堪忍受公婆虐待,流落至崖州(今海南省三亚市)三十余年”。李天石著《中国古代史教程》(1998)则称:“黄道婆出生于南宋末年,因不堪做童养媳受虐待而流落崖州(今海南岛)。”1999年,北京大学教授王锦贵也将这一新传说当成了史实:“青年时期的黄道婆生活很不幸福,她因为无法忍受公婆的虐待,逃离了家乡。在饱经辗转流离之苦后,只身来到遥远的崖州(今海南岛崖城镇),从此在这里一住就是数十年。”这些在我看来是完全不可信的,一个童养媳如何从当年的松江府来到遥远的、属于边疆的海南岛?对于这个我脑洞完全解不开的谜题,我选择了搁笔数年,直到今日才重新打开在黄道婆纪念馆拍的图片,试图写点东西。

今年以来,我看到明代董宜阳所著《董宜阳松郡杂记》中有关黄道婆的记载,感觉关于黄道婆身世的重要一环终于补齐。董宜阳是闵行区沙冈一带人,距离乌泥泾15公里,地属同县邻乡,他与乌泥泾人张之象相交莫逆,所以他的记载可信度很高。其记载如下:“黄道婆,上海龙华里人,从夫戍海南,彼地种木棉,制度纺织为布,间有花样者。道婆习效其方。遇赦,夫亡,附海舟归,居故里。里人种木棉不得其方,无成。道婆一一如法教之。里人感之。后亡,立庙焉。岁久庙废。近年复立于西北,以存其祀。”

结合《南村辍耕录》、王逢《黄道婆祠》、《董宜阳松郡杂记》等古藉记载,黄道婆的生平大致如下:黄道婆生于南宋末年,松江府乌泥泾人,原名黄四娘,后嫁给宋五,改称宋五嫂。后宋五嫂从夫宋五戍海南吉阳军(崖州),在崖州期间,宋五嫂向当地人民学习了纺织技术。期间宋五“遇赦”,但也不幸身亡。宋五嫂改名黄道婆,元贞年间护送丈夫棺木回松江府。并将在崖州学到的先进纺织技术传授给家乡妇女,并结合上海的生产实践和江南纺织技术现状,对当地落后低效的纺织工具加以改进和创新,使松江乌泥泾从“初无踏车椎弓之制”到有了“捍、弹、纺、织之具”大大提升了棉纺织生产效率,使当地纺织业日趋繁荣,生产的棉纺织品远销各地,享誉海外。黄道婆去世后,当地人民感恩她的贡献,将她厚葬,又为她立祠,每年祭拜,但是黄道婆的事迹一度泯灭。明代以后,本地仕宦张之象重修道婆祠,黄道婆再度被当地人所敬仰,这是后话。

二、黄道婆在上海

黄道婆从崖州回到上海后,在乌泥泾地区传播并改进先进的棉纺织技术,刺激了邻近地区对于种植棉花与纺纱织布的积极性,使乌泥泾被”名扬四海。乌泥泾由元初的“民贫不给”变得家户殷实,带动了松江乃至整个长江流域植棉和棉纺织业的蓬勃发展,使明代松江棉纺织业进入黄金时期,松江府成为全国闻名的棉布产地。洪武三年(1370年)明太祖朱元璋在批覆户部关于“请浙西四府秋粮内收布三十万匹”的报告时,说:“松江乃产布之地,止令一府输纳”。连皇帝都知道松江府是全国首屈一指的产布之地。明成化年间乌泥泾一带许多人家,受官府之命,专为皇室织造,一匹布售价竟达百两金以上。正德《松江府志》称这些纺织品“皆为天下第一”,从而形成“绫布二物,衣被天下,虽苏杭不及”的繁荣景象。“被更乌泾名天下,仰食者千余家”。黄道婆被公认为上海棉业创始人而被尊为“先棉”。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英国科技史学家李约瑟对黄道婆给予了高度评价,并称赞她是“十三世纪杰出的棉纺织技术革新家”。19801120日,中国邮政发行一套《中国古代科学家》的邮票,其中有黄道婆。

在上海乌泥泾当地,一直流传着“黄婆婆,黄婆婆,教我纱教我布,两只筒子两匹布”的民谚。。黄道婆还被称为“海运功臣”纳入海神信仰,和天后、龙王、风神、总管等水府神祇同一系列。清末至民国时期,每逢农历四月初六(俗传为黄道婆生日),布业商人纷纷烧香祭拜、报赛演戏、写对联等,庆祝黄道婆寿诞。

黄道婆是上海和海南的共同文化记忆——从海南前往上海参观黄道婆纪念馆暨拜谒黄道婆墓后所感

黄道婆去世后,后人缅怀她的光辉业绩,用修墓树碑、建祠立像、烧香祭莫等多种形式纪念她。乡人赵如珪始建道婆祠。明万历年间,本地仕宦张之象重修道婆祠,天启年间又由同乡巨绅张所望迁建。1836年,上海乡绅李林松等奏请,将道婆祠迁建到上海县城西南半段泾李氏园的附近,列为官庙,题曰“先棉祠”。祠庙几废几立,但黄道婆的英名和业绩在广大人民群众中代代相传。清雍正六年(1728年)当地乡民捐资兴建港口黄母祠,在港口镇东南喜泰路附近(今上海县龙华乡南郊村黄婆庙自然村),清光绪三十八年(1903年)重建,陆瀛龄题《黄母祠匾跋》记事。清道光六年(1826年),因乌泥泾庙在乡间,地方官祭祀不便,江苏巡抚陶澍应上海士绅李林松之请,责成上海县知县许榕皋办理,上海县命徐识仁在城厢西门内另立祠。大殿三楹,前一戏台,称黄道婆祠。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因建龙门师范校舍,祠改称“先棉祠”。1911年后停止祭祀,1927年后祠废。龙门师范迁吴家巷,校内建教学楼称“先棉楼”,以示纪念。据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金应杓记,在渡鹤西小巷梅溪弄,有黄道婆别祠,又称黄姑祠。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丰婆泾先棉毁祠后,在此重建二层走马式楼房。供像为一少妇,群呼为黄娘娘。

同治《上海县志》卷二十九有记载:“黄道婆墓,在二十六保二十八、九图,田六分二厘七毫免科。”上海县《龙华志》的记载则更详细:“黄道婆墓,始建于元代乌泥泾古镇(今上海县龙华乡东湾大队平桥村南)。《二十六保志》:“黄道婆墓在二十六保八、九图,田六分二厘七毫”。历来未见整修记载,年长日久,已荒冢累累,难以辨认。一九五七年经江苏省上海县人民委员会整修,加高台,设石供桌,石立碑。墓碑正面题“元代纺织家黄道婆之墓”,背后为墓志写道:“黄道婆的贡献很大,她不仅将少数民族制棉经验和技术带了回来,而且能热心的传授给别人,不断的改良工具和钻研技术,使制棉手续从轧籽到织布,有了一个完整的操作规程,因而对以后我国棉纺工业在技术上的进步和发展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现保存较为完好的“黄道婆墓”,是19574月上海县人民政府拨款整修的,现在的墓址在上海市徐汇区华泾镇东湾村(乌泥泾镇旧址)13号。1959年列为县、市级文物保护单位。1962年重新整修,并立原上海市委书记、华东局书记魏文伯书题的“元黄道婆墓”汉白玉碑。1984年,上海市文管会再次整修。1986年移地重修于现址1987黄道婆墓、黄母祠被公布为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1988年,市建委又拨款修建从华泾镇直通墓地长一公里的专用水泥路,并建停车场,1989年,又拟进一步整修扩建。199112月,上海市文管委、园林局将黄母祠翻建为黄道婆纪念堂,开“先棉圃”,建“仰黄亭”,室内有黄道婆事迹、史料、实物等陈列。在上海徐汇区华泾镇有黄道婆墓、黄道婆纪念馆,在上海植物园内有黄母祠、黄道婆纪念堂,在上海中学内有“先棉楼(以前在老校园称“先棉祠”,有先棉祠街)建筑,在黄浦区有“花衣街”先棉祠街,豫园的得月楼、跂织厅内有许多与棉纺织有关的字画木刻图案。

2003年华泾镇人民政府在黄道婆墓旁建黄道婆纪念馆。纪念馆建筑面积300平方米,设有三个展厅,主展厅陈列了介绍黄道婆生平事迹的有关照片、图片、书籍、图表等资料,另两个展厅展示了明清以来的各种纺织工具和棉纺织品,其中包括纺织工具30余件,以及各种花色的棉布、蓝印花布、土布衣裤、围裙肚兜、床单被套等棉织物。2006年,“乌泥泾(黄道婆)棉纺织技艺”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近年来,华泾镇积极打造黄道婆文化品牌,先后推出连环画、动画片等,组织中小学生传承“乌泥泾(黄道婆)手工棉纺织技艺”,弘扬黄道婆精神。2020年,黄道婆纪念馆重新市展开放。

三、黄道婆海南

黄道婆在海南的生活场景,史料上只有寥寥几笔,在清代之前海南本土没有任何文字、图片、仪式保存过黄道婆的任何记忆”,历代《琼州府志》和《崖州志》也仅有收录《辍耕录》中关于黄道婆的一段话。

近年来,黄道婆在海南出现一股热潮,大有海南“北边搞苏东坡研究,南边搞黄道婆研究”的味道,比如不久前2025崖州文化研讨会启幕,众多专家学者相聚三亚共探“黄道婆”精神。但是目前看到的许多关于黄道婆的故事多是现代衍生出来的。三亚现流传关于黄道婆的故事版本至少有18种之多,而在根据“崖州”推断地理位置时,又衍生出完全不同的传说:三亚南山村将黄道婆说成是自小生活在崖州的黎人,后来随丈夫去松江乌泥泾;另一种则认为黄道婆是崖州水南村的汉族黄姓人家姑娘,在与村中狠毒的头人抗争后,才随丈夫去了大陆。曾出版专著《黄道婆研究》的学者黎兴汤,在认真查阅了大量民间传说、人物传记、地方史志等文献后,找出黄道婆的11个称谓:小时被称为黄小姑、黄道囡、黄小丫、黄四娘;青年时被称为黄道姑、宋五嫂;老年至逝世后叫黄道婆、黄婆、黄婆婆和黄母。

关于“黄道婆究竟向谁学艺”的争论还涉及海南省内不同地方、不同族群对此符号的争夺,海南各县市都想从黄道婆文化中分得一杯羹,三亚乐东、琼海、临高、五指山等地都造出各自的黄道婆传说,都试图把黄道婆说成本地人,然后进行旅游开发。例如临高就与三亚对台,力主黄道婆是向临高人学艺、她所去过的“崖州”也可能是在临高。中南民族学院杨先保在《从黄道婆看海南“熟黎”对宋元明棉纺织业的贡献》中写到:“德国学者库恩博士在《关于黄道婆的传说从纺织专家到种艺英雄》一文中认为黄道婆只是一个传说人物;容观复先生认为黄道婆不是一个传说人物,而是一个流落到海南岛的汉族妇女,她向当地黎族学习棉纺织技术,并将技术带回到淞江地区。在黄道婆究竟是向谁学习的问题上,黎兴汤先生在《黄道婆研究》一书中认为:黄道婆是向移民到海南崖州的“闽籍汉人”学习先进棉纺织技术和治棉工具的。其根据是聚居在五指山腹地的黎族至近现代仍保留父家长制残余的“合亩制”,仍用较落后的原始纺织工具。杨先保认为,黄道婆应是向海南“熟黎”学习棉纺织先进技术并将之传播到淞江地区。”

近二三十年来各地名人故里之争愈演愈烈,各地都希望以此来带动本地文化发展,最终达到拉动地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目的。2005年,三亚市政府就已正式公布《关于加快三亚文化产业发展的决定》,在总共三十八条的第二十九条中提到发展“美丽时尚产业”时,有一句“利用历史名人黄道婆在三亚从事纺织技术学习研究的深远影响,探索引进时装大品牌从研发、生产到展示交易等基地落户三亚的路子”。2007531日,崖城镇被命名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由林葆玉编写的《崖州历史文化展览图文集》在介绍黄道婆时,采取了谨慎的态度,依据陶宗仪的“自崖州来”,称崖州山水孕育了黄道婆,她将家乡崖州的棉纺织技术带到松江一带进行传播,侧重强调她的贡献。同时,修复了“崖州学宫”,宫内有诸如黄道婆、冼夫人、鉴真和尚等雕像。

黄景春《黄道婆传说的当代建构及社会记忆转型》一文提到:20097月,三亚市政协主办“黄道婆在三亚”专题学术研讨会,主题是“黄道婆是崖州黎族纺织女”。参会专家都是特选的赞成派,持不同观点的学者不在邀请之列。会后主办方宣布:专家学者普遍赞同“黄道婆是崖州黎族纺织女”。20104月,三亚市政协又举行一次“中国衣食父母主题公园”专题研讨会,拟分别创建黄道婆纪念馆和袁隆平科技馆,请与会专家讨论纪念馆的建造、管理和经营等问题,之后确定了把黄道婆设计成身穿筒裙的黎族女青年的形象。当地认定黄道婆是一种历史文化资源,是三亚旅游的一个品牌,而编创黄道婆传说成为快捷、廉价的文化生产手段。为此当地召开学术研讨会,出版论文集和传说集。但是,各说之间相互矛盾,一人之说也会前后不一,这势必影响文化建构的功效……跟上海以及海南其他市县争夺历史文化名人,从而发展旅游经济,是三亚建构黄道婆传说的主要目的。黎族干部试图通过把黄道婆打造成纺织技艺高超的黎族妇女,重构黎族的集体记忆。但是,正如海南大学的周伟民、唐玲玲指出:“所有关于黄道婆的叙述、论证,都是传说,都是通过连篇累牍的文章,力图证明传说是可信的,是真实无疑的!”海南省民族博物馆的罗文雄馆长也指出:近年黎族搜集到的黄道婆传说,都是文人编写后带到村中讲给黎族人民听,一批又一批学者一次又一次地去访问,便强化了村民对黄道婆的记忆。严肃的学者坚守求实立场,对文化建构中的乱象提出批评。这种批评的声音对建构中的盲动行为起到一定制约作用。

四、尾声

黄道婆是上海和海南的共同记忆。在上海黄道婆纪念馆黄道婆墓我看到的是在为中国纺织业做出巨大贡献的黄道婆;在海南,关于黄道婆的研究还处于比较混乱的状态我想,在基于史料研究的基础上,黄道婆在海南的一些细节是可以得出较为准确的结论的,比如黄道婆是上海人而不是海南人,她是童养媳跑路还是随夫渡琼?黄道婆究竟是向黎族还是崖州汉人学习的纺织技术,这些都能在学术界找到答案,而不是由各人脑洞大开去猜想。在黄道婆在海南的经历大致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再进行一些故事创作,我觉得是可行的。海南和上海在黄道婆研究上可以达成共识,不至于形成相互割裂的黄道婆,两地完全可以共同开发、传承、发扬黄道婆文化。我想黄道婆可以形成上海和海南的文化交流之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