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我很喜欢一个去地方,现在依然对那里充满了怀念,就是旧书地摊。
       那时我们都很穷,没有钱,如果在新华书店买新书,简直是一种奢望。每次到溧水,我就会去通济街逛一圈,蹲在街头的旧书地摊旁边,先看一会那些免费看的书,再选几本自己中意的书籍带回家,这趟街才算上完整。
      大约在2000年前后,通济街的路牙边或靠近老实小对着通济街的豁口处,还有卖旧书的地摊,白天有,晚上也有。但这时的地摊书已经很难淘到高质量的书籍了。多数是传奇、秘闻、秘史和传记之类的书籍。不像以前,都是六、七、八十年代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好书,尽管因形势需要有节删,但装桢、排版、语言文字都非常精致,尤其有一些书,还有一些读书人用钢笔在字里行间的批注,更加具有吸引力。这样的书拿在手里有一种熨贴、柔和的亲切感。

      一般地摊书都是二手书,当然也有没有开折的旧新书,即老书,没有打开过。他们来源不明,我猜想大概是改革开放,大家以赚钱为第一要务,或者一些集体单位或乡办企业的图书室因改制撤销,抑或个人购买的图书,其主人也因改革开放融入赚钱大潮,不需要这些图书了,扔了又可惜,一些人就搬来出售吧。

      我喜欢逛旧书地摊的原因,一是便宜,二是有些是非常好的版本,三是那种被人阅读过的书,就像一件文物有了包浆,能散发出一种让人安详自在的甚至一种踏实的感觉。那时的书籍,很多都有一些精美的插图,我特别喜欢看里面的插图,或水彩或线条或简笔,反正丰富多彩,它与作品内容相得益彰。

怀念旧书地摊

      摆地摊的多数是年轻人,不是我想象的老年妇女,围个围裙,一脸的严肃。年轻人往往都有些稚嫩,一脸书生气,和我一样胆怯、害羞、怯于说话。每次总是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我翻阅,并不问话,也不像那些中年妇女大声大气急吼吼地问:“要什么书?哎!不买不要翻!”而青年人却生怕问了被拒绝后的尴尬。于是总是略带笑意又和善地看着我,既不打扰我的翻看和挑选,也避免了无话找话的无趣。更与那些沉淀至今,又因机缘巧合与世人见面的羞赧相契合。
      书摊上大多数是一些马列著作和伟人作品,还有一些是革命性强或重新编辑之后的红色作品:保卫延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还有许多工具书,如辞海、字典或机械原理、烹饪、医药等方面的书。我一般只找文学类作品,而且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工具书只找商务出版社的。他们质量都非常好,甚至有的就是新书,只是年代有些久远,但这些旧书都非常珍贵。

       后来由于出版业的发展进步,旧书摊完全消失于通济街,老版的书不仅没有,用中国水墨或线条画的连环画也基本淡出我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从日本传进来的漫画。各个小出版社为了逐利,也开始出版文学作品。那些小出版社的书,纸张低劣、装桢粗糙、排版乱七八糟、错别字连天。所以有时翻了几页,就失去了阅读的兴趣。特别是现在的电脑扫描,盗版的猖獗,更加使人失去了阅读的兴趣。

      我想,溧水如果能有一个二手书市场,我觉得真的不失一个好的所在。让滞留在手中的二手书可以在那里进行交流,也让人们多了一个去处。作为一个家庭,从来在孩子的教育上是不吝金钱的,因此孩子一旦长大,许多家庭就产生许多二手书。大人们也因为工作节奏加快,也不可能反复阅读一本书。大家可以利用旧书市场,用或交换或交流或赠送的方式,让旧书发挥更大的作用。

      新华书店,我没事就去转转,里面有许多时髦作品、网络作品,像以前那种经典作品已经少之甚少。当然学生辅导书很多,总之,一切围绕谋利而行,而网络平台更是鱼龙混杂,盗版满天飞。 

        其实如果有一个旧书交流平台或地摊,大家可以淘到自己喜欢的作品或书籍,又沟通了人们的感情,还可以让孩子参与其中,增加他们的选书水平和甄别能力以及阅读兴趣。还能勾起一代人的悠远记忆。如果单纯为了书,网络上多的是,但旧书地摊却不然。他能凝聚一个群体,能唤起一个城市的记忆,使一个城市增辉,甚至成为一个地方的名片。
       吃过饭散步到通济街、海乐城或万达、体育场,如果遇到一个小的旧书摊,翻翻看看,或随手带一、二本,这不亦是休闲的绝好方式吗?当然,由此能引起人们对于读书的兴趣,当然更好。旧书摊于我是怀念、也是机缘,不管她存在或不存在,但她在我心里永远有一个的小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