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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这个名字，在地图上你找一下，也许没多少国人熟悉，但这地方和我们确实有些“亲缘”，不夸张地说，家门口的旧伤——还在俄国手里。如果你问东北人，他可能一边拉着烟，一边给你讲：“摩阔崴那块儿，原本就是我们的老地。”风里雨里，多少年过去了，海参崴开始和中国生意往来了，可那哈桑区的两个港口——扎鲁比诺和波西耶特，总像隔着玻璃喊你，想伸手又碰不到。

真说起来，“崴子”对于东北人来说，不只是地名，更有点像乡愁。你想啊，摩阔崴紧挨着吉林，掰着手指头，才4公里路。还记得儿时看地图，家里老人会指着那儿，“这地方原本也是咱们的”。这小渔村，数百年前没几个人在乎，可自从一纸条约——《中俄北京条约》——落地，沙俄硬生生把它划进了自家版图，哈桑区，其实也就是从这儿变的。本来嘛，中国靠日本海最近的地方，搁在他国人手里，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自己院子里的一条路，突然改姓了。

插一句，东北那边的人说，崴子有山有水才能叫“崴”。其实这个习惯即便不是地理课学来的，也是民间摸石头蹚水时琢磨出来的。摩阔崴，扎鲁比诺、波西耶特，这些名字听着洋气，其实不少都是俄国直接套用当地听来的音，往往带着点中国味儿。扎鲁比诺也好、波西耶特也罢，他们的位置真的是肥到流油。东北角往海参崴，不过六十来海里，连着朝鲜和韩国，脚下是朝鲜罗津港，往外一划，能到釜山、甚至日本的新郎港。从地缘上来看，谁不想给自家门口留条出海口？

别说啥资格，看看这些港口，个顶个都是“不冻港”。大冬天，别处结冰拉货停滞，这几个港口哪怕零下十几度，照样浪花扑岸，各处船只进进出出，货轮能一年到头跑。这一点，俄国人可是看得门儿清。你看海运、军用都要保稳，扎鲁比诺和波西耶特，简直是天然宝地。

说到波西耶特湾，为啥不是港而是湾？很多人误解。其实这片水域由几个小港相互分割，青海港、诺沃格罗兹卡娅湾啥的，大水域小水域都套着的。这些港口深，面积广，东北人看了都夸一句“建海港就该这样地方”。有意思的是，法国人在1852年，竟然驱着护卫舰在这儿游荡，头一个发现了这个不冻港。后来回想，老外跑到咱家门口来绕圈，没准是一边探看一边心里嘀咕：“中国怎么还没来修呢？”那种天下大势的无奈，其实都藏在这些没人问津的小地方。

两个宝贝港口到了沙俄手上以后，立马就当成心头肉养着。短短几十年，从渔村变成战略港口。可是你知道，战争总是翻江倒海的。日俄打起来后，把建设重心都挪向了更靠后、名气更大的海参崴。这一招儿，像是赌局里转移筹码，但其实现实里还留着暗涌。

直到苏联来了，把哈桑区往工业、农业上投了不少资源。别以为全是冷厂房，其实当时俄国在这儿养殖渔业搞得风生水起。渔船就像村里钓鱼人的筏子，日复一日地撒网。后来联合国什么的也参与规划，说要开发图们江区域，把这地方变成经济合作示范区。话说得挺响，可搞起来还是困难。中国人的想法很简单，吉林能不能有一个直接对着大海的口？谁不想家门口能通海，一下子就能往世界发货。偏偏俄国、朝鲜也有各自的小算盘，各国角力，猜来猜去，港口建设拖了十几年。你去当地看看，港口还停着半截船呢。

有意思的是，2003年中国想要租海港的消息一出，舆论一下子炸了锅，东北很多老牌国企甚至动了心思，想着出来干大事。俄国交通部马上摆出强硬态度，拒绝租赁，说“港口是我们的，不能交给别人”，但话都是外交辞令。其实双方私下都在谈，风头一盛，就会有新进展。你看1995年到2003年这段时间，哈桑两港的合作说一阵就停一阵，政治风向一变，港口就忽明忽暗。

后来我国经济大步跑起来，谁都不可能无视。轻工业、食品加工、电子制造这些行当，中国干起来风生水起。俄国则依旧主攻重工业，像是冶金、机械制造、核能航天什么的。双方一合计，铁路、港口成了货物来回的桥梁。有意思的是，最先嗅到机会的，还是商人。你在珲春小镇的超市门口，时不时能碰到俄罗斯大汉和韩国小老板，聊合作园区的事。他们组建企业，扎根示范区，推动着哈桑区和吉林的贸易一步步落地。

2014年5月，还记得吉林和俄国苏玛集团签署的那份关于扎鲁比诺港的合作协议。协议不算厚，但它就像开关——一按下去，图们江房子都亮了灯。港口开始扩建，货轮一波接一波，吉林货物也终于能直通海港出海，东北企业笑着说“终于不用绕那么远的路”。

再说说当下。波西耶特湾一带升级改造，扎鲁比诺港口、包括海参崴（其实改名叫“符拉迪沃斯托克”），都朝中俄合作的大框架靠拢。谁能想到，百年争端到头来，港口不光是地理，更是两国经济的握手。

你说，风水轮流转，这两个港口的归属，是不是终有一天会再重新书写？还是会像邻居借走的自行车，迟早再骑回家？只不过，这一路走下来，命运和历史总捉弄人。那些儿时地图上的“崴子”，或许慢慢地，从被抢走，到共享，再到合作，变成属于所有走到海边的人——又有点属于我们，但又不全是我们的。

毕竟历史的港口，总是潮涨潮落，有的东西，忽远忽近。我们只能记着，走过那段路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份摇头叹息，或许最值得后人反思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