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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9月13日，重庆，天空晴朗。时任国民政府行政院参事的陈克文在日记中写道：

“近20日的安静生活，一切都渐入轨道，昨今两日又给敌机摧毁了。昨日，于上午10时左右发出空袭警报，12时左右敌机侵入市空，并且是驱逐机先来，飞行甚低，为从来所没有的”

“今日上午10时红球又挂起来了，半小时后即发紧急警报”。

陈克文在日记中提到的驱逐机，就是日军刚刚投入到中国战场上的零式战斗机。

他不知道，这一天中日双方战斗机在璧山上空相遇，爆发了一场激烈的空战。

当天，日本海军航空兵36架轰炸机在13架零式战斗机的护航下，空袭重庆，驻四川遂宁机场的中国空军第三大队、第四大队奉令于10时45分起飞34架飞机迎战。

中国空军编队由第四大队长郑少愚率领兼总指挥。

陈盛馨兼副总领队率第21中队为第一编队，第二个编队是第23中队，由中队长王玉琨领队。这两个编队各出动9架伊-152战斗机，共18架。

第三个编队由第三大队28中队长雷炎均率领6架伊-152战机。

第四个编队由第三大队24中队长杨梦清率领9架伊-16-10战机。

上午11时42分，正在搜索中的我机发现敌机一群向东逸去，此刻发现地面重庆市区已被轰炸，当我机群正要追赶时，领队长机获知有敌机将后续到达，于是奉命飞返遂宁加油，各僚机跟随长机转变航向回航。

突然，我方发现有日本三菱97式轰炸机数架，另外，还有一批不知名的陌生飞机，飞行员判断这是此前报称的日军新式俯冲轰炸机。

然而，这却是日海军第12航空队由近藤大尉率领的13架新式零式战斗机！

日本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合影 图片来自网络

他们待所护航的96式陆攻轰炸完返航时，假装跟随回航，根据在重庆附近盘旋的三菱97式司侦机的通报，突然又杀了回来，双方在璧山上空遭遇。

此时，我方机群位于第23中队队尾，驾驶伊—152战机的第2分队长机王广英中尉发现从高空中直窜下一个白点，以可怕的速度冲向后上方的伊—16-10战机编队。

转瞬之间，伊—16-10编队带队长机、第24中队长杨梦清的座机当场起火下坠。

有日机偷袭！

王广英意识到到情况危急，立刻用双腿夹住操纵杆，双手握拳竖起大拇指高举，示意后方两架僚机爬高成战斗队形。

后方驾驶一架僚机的康实忠少尉立刻爬升，而另一僚机李踬中尉却没有觉察敌情，王广英急忙给他示意，用手指向日机方向。

李踬这才发现高速穿梭的莫名日机，但他却不爬高占位，反而俯冲而去，王广英拼命摇晃手臂要求其返回战斗位置，李踬一边痴傻般回望长机，一边不听使唤地继续下降。无奈之下，他只得带领康实忠驾驶的僚机杀向混战中的机群。

璧山空战示意图 图片来自网络

这时，王广英发现，多架日机在追逐我伊—16-10编队，他卡准时机，切入内圈咬上了其中一架，扣动扳机。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弹流从后方而来，射入王广英驾驶的飞机座舱，仪表盘当场粉碎，幸得有钢板保护要害部位，但其腹部和腿部还是中弹，一个炮弹残片从左脚穿入脚板，顿时血流如注。

在巨大的伤痛中，王广英仍然保持清醒，由于座机左翼中了一发炮弹，随之折断，飞机随即进入螺旋。借助离心力的帮助，王广英刚一解开座位上的安全带，便被甩出座舱。

幸好，他开伞很顺利，很快悬浮在空中缓缓下降。日机见状，立刻冲过来扫射，枪炮齐发。

王广英注视着那架莫名敌机，待他再次进入开火后便作假死状，躲过敌机，其第三次进入时，停止了攻击只是围绕降落伞转圈观察，王广英一动不动继续垂吊。

由于无法控制降落伞，最后落到一片树林中，日机离去后，王广英这才解开伞带扣，落到地面呼救。

此时，中日双方在璧山的空战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数十架飞机在空中穿梭、激战，机炮声、机枪声和飞机中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频频有人跳伞飘落空中。

中国空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各机之间缺乏相互联系的通信手段，根本无法配合支援。而今天的莫名敌机速度异常快，机动性也远在我伊—152、伊—16-10战机之上，以往采用的“高速+盘旋”空中战术根本无法应付，唯有采用不断的急转弯规避日机咬尾。

苏制伊—152战机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可是，这样一来，又会损失能量，导致高度急剧下降。结果，开战5分钟后，整个空战区域由3500米降至1000米左右空域，由于飞机性能的关系，我机已经没有多少回旋余地。

又过了5～6分钟，还在空中的第4大队飞行员徐吉骧中尉突然发现飞机风挡前的滑油箱破裂，滑油喷溅到风挡上模糊了视线，徐吉骧只好把头伸出机舱外瞭望。

不料，他戴的飞行风镜也被扑面而来的滑油覆盖，情急之下，他摘掉风镜、眯起眼睛将头伸到座舱外，艰难地操纵着飞机。

格斗中，徐吉骧发现自己的座机无论爬升、滚转、下降还是加速均不如这种凶猛的日机，唯有盘旋半径尚可和敌机稍比一下高低。

虽然他多次占位咬上了日机，但是偏偏他座机的机枪扳机调的太紧，射击时总是慢半拍，无法把握来之不易的战机。

虽然这样，徐吉骧仍然没有脱离战场，他认为日机由汉口、宜昌劳师远袭，油料必然不足支撑久战，只要在坚持一段时间，便可以利用日机油尽返航的时机予以打击、纠缠，就是这样的想法，使得大多数的中国飞行员在空中苦苦鏖战。

但是，零式战斗机的性能远在伊—152、伊—16-10战机之上，敌我双方的战机性能差了一个数量级还多，如此之下，根本不能奢谈“取胜”？

战斗中，徐吉骧驾驶的伊—152战机被日机连续咬尾多次，遭受了十几次攻击，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连细细的翼间张线都被打得卷了起来。

徐吉骧感到自己四周的防弹钢板被子弹敲得叮叮作响，所幸没有中弹。最后，由于发动机润滑油漏光，飞机在璧山上空停车。

他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没有跳伞，躲掉攻击后，奇迹般的迫降在一片稻田里，飞机被摔得七零八落，幸好燃油、滑油均已耗尽，没有燃烧。

徐吉骧机智地躲在座机残骸内，等盘旋在头顶的两架日机离去后，才爬出完全损坏的飞机。此时，璧山上空的空战仍在激烈进行，民众不敢前来，只是聚集在遥远的树林边，往这边比划着，等到日机散去，才上前救助。

将近半个小时的空战后，我方发现，这种莫名的战机的续航力远远超过所有中国飞行员的想象，仍然没有退却的意向，反倒愈显凶相。

这时，我方战斗机已经无法支撑了！再打下去，中国空军仅有的一点力量也将烟消云散，第三、四大队的飞行员无法再战，纷纷散开队形单机脱离战场，遥遥欲坠地返回基地。

中国空军仅存的战机死里逃生凌乱地停放在遂宁基地跑道上，身上都背负了重重弹痕，如果日机乘机偷袭，中国空军真的要全军覆没。

第三大队第28中队长雷炎均中尉曾经在1937年与击落日“驱逐之王”三轮宽的陈其光少校，在山西战场以寥寥5机对抗日陆军航空队加藤王牌战斗机中队，并不示弱。

而今天的遭遇让他落地后，不禁英雄泪满襟：

“飞机差别太大，根本没有机会还手！”

望着伤痕累累的战机和惨烈的损失，在场人员无一不黯然泪下。

随着天空的逐渐平静，日机陆续返回宜昌，最后一架北畑三郎驾驶的166号零式战斗机于下午4点20分降落。

图片来自网络

是日晚，据遂宁基地统计，得以返回的飞行员中，受伤者8人，牺牲者计10人。中国空军空中损失战机13架，迫降损失战机11架，计24架。

日本方面称：击坠27机，零战1机起落架破损（高塚178号机，在迫降时损毁报废），取得27比0大胜。

“9.13”空战之后，国民政府大为震惊，9月14日早晨，蒋介石召开紧急会议，认为空军“太不中用了”，要派大机群前往复仇。

对此，与会人员都感到心情无比复杂。据称，第四大队刘宗武副大队长曾起立说了以下一段话：

“……我是航校三期，您的学生，今天为了救国家，救同胞，我万死不辞，心甘情愿，勇往直前。但是也要让日本人付出一定代价才好。

我们的飞机，本来在数量上质量上就都不如他们，如今他们又拿出今年新出的飞机，来打我们十年前的旧货。我们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这样的牺牲有什么意义？

我报告您以后，为服从命令，我必定死给您看！”

虽然飞行员们明知再次出动挑战昨天异常凶残的“莫名日机”将有可能无法返航，1940年9月14日早晨，仍然按照指挥机关“抗战到底”的命令，遂宁基地推出9架还能飞行的伊152战斗机起飞迎敌。还特别选出了9名优秀飞行员来执行这一几乎无法生还的悲壮任务。

昨天由于错过了大部队而没有参战的第4大队飞行员郑松亭义不容辞的参加了这支队伍，并做好了血洒长空的准备，他甚至没有带平时飞行时装在座椅后面的行李袋。

在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氛中，9架伊—152战机朝着重庆方向编组飞去，全队上下都等着日机出现。但是不久，领队长机刘宗武通过无线电得到了返航命令。

这队怀着必死决心的机群向着成都方向直接返航了——仗还要打，仇还要报，但是中国空军这些所剩无几的经历过战火的飞行员太宝贵了，他们不该在重庆上空拦截日本轰炸机，作无畏的牺牲，应该在航校里培养新鲜血液。

我方损失的13架飞机，坠落在大兴乡9架、狮子乡3架、福禄乡1架。坠机残骸经县政府派保甲壮丁武装保护，后由空军总站机务人员拆卸堪用零件后运回机场，负伤飞行员王特谦、武振华、王广英被寻获包扎后送返。

另外，迫降在福禄乡1架战机基本完整，修理后尚可堪用，但由于看护人员吸烟不幸焚毁。

图片来自网络

空战结束后，璧山县民团立即派员前往搜寻飞行员残骸，到22时，已寻获10具，烈士骸骨经清洗用白布包裹，同时，赶制了10口棺材装殓，上覆国旗。

14日7时，璧山县党政军民及空军代表召开公祭大会，为避免民众知晓事情，也防日本特务探知我实际损失情况，仅以4车载棺木4具前往，而另外6具棺木则于15日晚间秘密运至空军第二总站。

1940年9月14日，航委会电告四川政府，嘉奖璧山、铜梁“热忱协助，爱护备至之诚，实堪嘉慰”，特授予铜梁县奖金法币200元，璧山县1600元。

根据当时的中国空军的记录，出击空战中，13架被击落，11架受伤迫降，飞行员战死10人，负伤8人。

毛邦初（左）旧照图片来自网络

随后，空军第一路军司令官毛邦初提交了这次空战的报告。

战斗要报

九月十三日于空军第一路司令部（廿九年）

甲、敌情

一、据情报电台报称：八时十分，敌机十八架由武昌起飞向西。八时二十四分，敌机十一架由武昌起飞向西。八时二十五分，敌机廿七架由汉口起飞向西。

二、据重庆情报所报称：九时五十分，官店口发现敌机廿七架向西飞。十时零九分通过小关，十时五十七分过长寿。另九架于十时四十一分过龙驹坝西进中。

三、十一时十分，敌侦察机二架先后飞临市空监视。十一时廿分，敌机多架过隆盛，十一时廿四分过茨竹，逼近市空。十一时卅分，敌机九架在南岸俯冲投弹，旋即东逸。十一时卅五分，第二批廿七架在国府路、上清寺两路口一代投弹逸去。

以上所述与敌机动向图略有出入，因动向图系经事后整理，非当时之实际情形。

乙、我军状况

四、我E-16式机九架、E-15式机廿五架，先后于十时四十五分及十一时零三分由遂宁起飞，十一时四十二分达到渝市。

遥见敌机大编队一群，上有模糊之白点若干（按即系敌驱逐机）。该批敌机投弹后即东逸，因我距离过远，未予追击，即于市空环绕两圈，此时敌轰炸机投弹后已远遁。

丙、遭遇敌驱逐机及战斗经过

五、十一时五十七分，敌轰炸机逸去后，而奉节又发现敌机九架西进，乃命我机飞回遂宁。

十二时一分，我机群于白市驿西方十余公里处对正遂宁航向飞行。E-15群之高度约为四千五百至五千五百公尺，E-16群在其上，高度约六千公尺。

此时，突右敌机约30余架，大小两种型式，大者收轮有座罩及无线电杆机枪约六挺，内一挺似为二公分五以上口径之小炮。小者为九七式，数较大者少，均由左侧向我机群袭击。

E-16群首先接触，E-15群亦随即应战。敌机以其优越之性能，升高及脱离均能操纵自如，纵虽坠入我机射程之内，不一秒钟，亦即兔脱远去。

鏖战约二十分钟，我机受伤颇多。战斗中我二机跳伞，数架被击坠落，五架迫降白市驿。

总领队郑大队长虽手足均受弹伤，但仍奋勇迎敌，援救友机多架，战斗终结，掩护各机费犯遂宁。渝市始于十三时五十分解除警报。

图片来自网络

丁、战斗结果

综此战役，我机伤损十一架，毁十三架，人员伤九员，阵亡十员。

至于敌机，则有数架冒白烟，历久未消，当系受伤（但尚未获得地面发现敌残机报告）。又有敌机之机翼断片由空坠下者（亦尚未获得地面报告，恐系敌下油箱坠落之误）。

当日空战时，白市驿附近监视哨报，来见敌机坠落两架（嗣该哨复报，前报坠落系敌机俯冲低飞之误）。

戊、得失检讨

次役敌以最新机种参加空中各兵种之连合战斗，以其九七式对我E-16，另以其较九七为优越之一种专对我E-15式，背向太阳，利用高度分为上下二层，向我分进突击，综其性能速度，均较我为优越。

我机则以性能关系，利于三千公尺高度作战，故敌先占高度之优势。我机性能太差，速力、升空力、火力均较敌机远逊，除防御外，几无还击之机会。

故全战斗中，我机之取得发射之机会实属寥寥，胜败之因果昭然若揭。

幸我军精神旺盛，始终团结一致，虽伤亡惨重，但无一离队者。亲爱精诚，生死与共，实为此次减少损害之总因。而爱护器材之心由切，虽于人机两均受伤之困苦中，均能将飞机勉强飞回基地，此点确为难能可贵。

参战伤亡人员及损毁飞机详表

1、第廿四中队上尉本级队长 杨梦青 亡 空中飞机中弹着火，人跳伞致脑震荡，面颈均灼伤，左腿骨折断。 E-16 2415 毁 空中飞击着火焚毁。

2、第廿一中队中尉本级队员 黄栋权 亡 空中被击重伤，随机坠落，身粉碎 E-15 2104 毁 被击落坠毁

3、第廿一中队中尉本级队员 余拔峰 亡 空中被击重伤，随机坠落，头碎，下肢碎断，腰及臀部碎烂。 E-15 2115 毁 被击落坠毁

4、第廿八队队员 雷廷枝 亡 空中被击重伤，随机坠落，头颅压碎，腹部破裂，上下肢复杂骨折 E-15 2113 毁 被击落坠毁

5、第廿三队分队长 何觉民 亡 空中阵亡，随机坠落，鼻梁骨中弹穿入脑内，下颌裂，右臀复杂骨折 E-15 3206 毁 被击落坠毁

6、第廿三队中尉本级队员 刘英役 亡 空中飞机重伤迫降，人面部及体上下肢复杂骨折。 E-15 2309 毁 空战迫降，毁

7、第廿三队中尉本级队员 康保忠 亡 空中飞机重伤，人跳伞，复坠于树上，头椎骨折，面部切伤，左踝骨折 E-15 2306 毁 机重伤，人跳伞后坠毁。

8、第二十七队队员 张展鸿亡 空中飞机着火，人跳伞，颈部火伤，右下腿骨折，脑震荡 E-15 2301 毁 空中着火焚毁

9、第廿八队分队长 曹飞 亡 空中被击，随机坠落，颅底骨折，右耳部切伤，口鼻流血 E-15 2308 毁 空战被击落坠毁

10、第廿一队中尉本级队员 司徒坚 亡 空中被击断右腿骨，跳伞，颅底骨折，颜面切伤，两小腿复杂骨折 E-15 2123 毁 空战被击伤，人跳伞后坠毁

11、第四大队上尉本级大队长 郑少愚 伤 右手弹伤，左足部破片伤 E-15 2101 伤 被敌击中，仪器板分裂，无线电机中一弹，上翼中五弹，下翼中十四弹，第七片块中一弹，螺旋桨中二弹，左机轮中二弹，机身中十八弹 人机均伤，飞回基地。

12、第二十一队上尉本级大队长 陈胜馨 伤 被击穿左手掌 E-15 2301损 机身左前面中廿一弹，左方向舵操纵线击断二条，右断一条，螺旋桨中部中一弹，裂孔数寸，左排气管中一弹，包皮中九弹，左轮腿中三弹，左下轮根中三弹一炮弹，下油箱中二弹，安定面左支柱中一弹，面上中三弹，方向舵升降各中一弹，中翼中五弹，左上翼中二弹 人机均伤，飞回基地。

13、第二十一队中尉本级分队长 王特谦 伤 弹伤左足 E-15 2108 空战，钢线折断，机翼脱落，人跳伞 该机系廿七年十月接受，发动机曾换过一次。

14、第二十一队中尉本级分队长 武振华 伤 左手掌弹伤，胸部及腰部碰伤 E-15 2116 毁 空战被击伤，迫降翻毁。

15、第二十二队中尉本级分队长 龚业悌 伤 弹伤足部 E-16 7533 损 左中翼中二炮，左前方机身因炮弹爆裂炸伤多处，机身前上方中二弹，滑油箱中一弹。 人机均伤，飞回基地。

16、第二十三队中尉本级分队长 曾培复 伤 弹伤足部 E-15 2327 伤 右上翼中六弹，左上翼中三弹，右起落架中一弹，右支柱中一弹，安定面中五弹，升降舵中三弹，方向舵中五弹，机身头部中十三弹，右机轮击破，滑油箱击漏。 人机均伤，飞回基地。

17、第二十三队中尉本级队员 徐吉骧 伤 微伤 E-15 2310 损 中弹卅发，发动机被击，空中停车 该机落遂宁，中弹部位待查。

18、第二十三队队员 王广英 伤 左腿部关节被击断 E-15 2308 毁 跳伞坠毁

19、第廿七队上尉本级队长 雷炎均 伤 微伤 E-15 3208 伤 中弹数十 该机落遂宁，中弹部位待查

20、第廿一队少尉本级队员 高又新 E-15 2107 损 中弹四十余 该机落遂宁，中弹部位待查

21、第廿三队中尉本级队员 温炎 E-15 7123 损 发动机右前包皮中一弹，发动机中三弹，左上翼中三弹，右上翼中二弹，左下翼中四弹，右下翼中三弹，中翼中二弹，方向舵中三弹，直尾翅中二弹 飞回基地

22、第廿四队中尉本级队员 蔡名永 E-16 713 伤 机身中一弹 人安全

23、第廿四队中尉本级队员 周廷熊 E-16 703 损 机翼附翼中爆炸弹一枚，发动机右包皮中一弹 人安全

共计：人员伤九员，亡十员。飞机伤十一架，毁十三架。

几天后，日军零式战斗机袭击昆明中国空军基地，由于观察哨及时发现了敌机，在机场上的15架战斗机，包括苏制伊—16-10战斗机和美国寇蒂斯霍克III战斗机起飞迎战。

不过，昆明上空的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所有中国空军的15架战斗机都被击落，与“璧山空战”一样，日军方面没有任何损失。

在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零式战斗机又扫射了机场上没有起飞的4架战斗机，这才扬长而去。

此后的近两年时间，中国空军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得避敌锋芒。这种局面，直到1942年7月，美国志愿航空队的到来才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