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6日，法国巴黎近郊，一场寻常的入院登记，在毫无征兆中拉开了历史大账簿的一角。一位77岁的非洲老人因高烧住院，医生例行核查身份，系统一响，直接炸出全球刑警网的头号通缉犯。
他叫菲利希安·卡布贾，曾资助煽动1994年卢旺达大屠杀，造成约100万人死亡，在逃26年，被联合国国际刑事法庭以7项罪名通缉。
人间正道，走得慢，却从不缺席。
百万屠刀，从卡布贾的钱袋子里伸出来
1994年4月6日夜，卢旺达总统哈比亚利马纳的专机在基加利机场上空被击落。仅仅几个小时后，电台开始播报：“图西族暗杀了总统！”从这一刻起，卢旺达陷入了人间炼狱。
100天内，约80万至100万人在街头被砍杀，平均每天8000人。尸体遍地，河水被血染红。谁动的手？胡图极端民兵“因特拉哈姆韦”；谁下的令？卢旺达政府；谁供的刀？菲利希安·卡布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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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贾，卢旺达首富之一，胡图族人。1993年起，他便开始为屠杀提供“物资准备”——光砍刀就进口了50万把。
但刀只是工具，杀人要靠仇恨。卡布贾深知“舆论场的枪”更毒。他出资创办“卢旺达千丘自由广播电台-电视台”，日夜播放煽动言论，把图西族人称为“蟑螂”，公开宣称：“消灭图西人，就是保卫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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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中，很多胡图百姓就是在听了广播后，带着邻里分发的刀，走上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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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种族屠杀，是现代媒体参与最深的灭绝行动之一。广播不是旁观，是指挥；金主不是间接，是总策。
联合国国际刑事法庭在1997年对卡布贾提出7项指控，包括：种族灭绝、反人类罪、战争罪等。他被认定为屠杀的“核心资助者”“媒体动员者”“武器流转者”。
但审判书才拟好，人就没影了。
藏在巴黎的“鬼影”，骗了世界26年
从1994年7月卢旺达大屠杀结束，到2020年落网，卡布贾整整逃亡了26年。这期间，他换了身份、住进法国，和卢浮宫只有20公里距离。人类历史最可怕的种族罪犯之一，竟在巴黎地铁能到的地方喝咖啡晒太阳。
他用的假名叫“穆罕默德·瓦哈卜”，长期隐居在阿涅尔市一处不起眼的出租公寓。他租房只付现金、不办银行卡、不用手机、不上网。连邻居都说，这人几乎不开口说话，像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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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孤狼的技巧，是专业团队的运作。据法国警方公布，他在整个逃亡过程中，利用了庞大的海外网络，伪造身份、调换档案，甚至在比利时和肯尼亚也有替身活动痕迹。
“福布斯”全球十大通缉犯榜单上，卡布贾排第七。和他并列的，是本·拉登、古兹曼这些恐怖主义或贩毒头目。他不同，他的“恐怖”是社会动员型，是国家机器式的民间发动。屠杀的场景，是邻居砍邻居、老师杀学生、牧师锁门烧教堂。
1997年后，法国警方、联合国、国际刑警都曾接近卡布贾，但每一次，他都像空气消失。他有备用身份、替代住址、从不使用现代通讯工具，一切行为极端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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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讽刺的是，他躲藏期间，联合国每年4月举行卢旺达大屠杀纪念日，全世界都在呼吁“正义不能忘”，但卡布贾就躲在欧洲首都的热水房里看电视。
美国政府曾公开悬赏500万美元追捕，联合国专案组逐年扩大调查，但他始终没有一次出现在照片里、录像里、机场记录里。
直到2020年，一场病毒打乱了一切。
新冠打了个喷嚏，历史的通缉令炸响了
2020年春，欧洲疫情高峰。法国医院人满为患，巴黎郊区医疗机构开始接诊未登记患者。5月初，卡布贾出现发热、咳嗽，被送至巴黎一家综合医院。
他使用的“穆罕默德·瓦哈卜”身份，虽然表面无误，但医院的系统更新后增加了生物识别流程。他的指纹被上传比对，数小时后与国际刑警红色通缉数据库匹配，法国反恐小组立刻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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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16日凌晨5点，警方在阿涅尔市公寓内实施抓捕，当场确认其身份为菲利希安·卡布贾。
他没有抵抗，没有否认，唯一一句话是：“我老了。”但死去的百万图西族人，没机会变老。
6月3日，法国司法部批准将卡布贾引渡至联合国设在海牙的特别法庭。
他的落网没有仪式，也没有悔意。只是一个感染新冠的老人在病床边，被系统提示了身份。这场病毒让欧洲多国焦头烂额，却顺带拉出一个逃亡26年的刽子手。
他逃过警方，逃过间谍，逃过审判，但没逃过体温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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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贾落网后，卢旺达政府发表声明：“这是迟到的正义，但我们记得他所做的一切。”联合国法庭也重启审理程序，未来数年将听取证词、查验财产、追责同案嫌犯。
由于其年事已高，法庭决定采取“证据优先策略”，即优先审理广播台资金流动、砍刀进口渠道等核心罪证。卢旺达政府也派遣特别小组远赴海牙，提交40多份证词与档案资料。
与此同时，基加利市中心的卢旺达大屠杀纪念馆外，民众自发摆上白色鲜花，许多幸存者在墙上写下：“我们还活着，他也该面对。”一位失去全家的妇女对媒体说：“我希望他每晚梦里听到广播里的喊杀声。”这些声音不带仇恨，却句句有记忆。
26年的等待，是千千万万个家庭的静默审判。现在，轮到法庭开口了。
参考资料：
100天屠杀100万人，卢旺达种族灭绝到底有多惨烈！.搜狐新闻.2025-04-24.
逃亡25年，卢旺达种族清洗要犯卡布贾在法国落网.观察者网.2020-05-16.
菲利希安·卡布贾.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