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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秋晚图》乃宋徽宗赵佶所制,粉笺本,纵三十三寸,横二丈三尺七寸八分,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此卷以荷鹭为骨,分段布景,承唐人古制,而气韵清逸,别具一格。

北宋·赵佶《池塘秋晚图》鉴赏

观其首段,红蓼垂水,水蜡烛摇风,点出水湄之境。白鹭独立寒塘,羽翼微张,势若将翔,荷叶倾欹如舞,水草顺流成势,衬得鹭姿愈显劲拔。墨荷与白翎相映,黑白色差间,水墨层次尽显。后段鸳鸯游弋,一飞一止,动静相生,更添秋意之寂。

此卷妙在材质。粉笺新时,光洁如玉,上印卷草纹,本极珍贵,然经年久,墨痕剥落,反成斑驳古趣。纸面施粉不吸水,笔触质朴,似拙实巧,深得“大巧若拙”之妙。徽宗以没骨法为主,兼用勾勒点染,墨色浓淡相宜,虽无设色,而秋塘萧瑟之气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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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画道,主张“形神并举”,此卷可证。白鹭之态,鸳鸯之动,皆取法自然,而神韵超逸。尤可叹者,构图疏朗,背景留白,以少胜多,深得唐人装饰遗意,又启宋人写生新风。乾隆尝题诗于此,虽诫“玩物丧志”,然亦赞其“位置雅相宜”,可见艺道之精。

昔人云:“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徽宗此作,以墨骨写秋意,以留白引遐思,虽无丹青之艳,而清雅之气贯虹。今观之,犹见千年前秋塘一隅,风过处,鹭影惊鸿,鸳鸯戏水,真乃“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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