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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周六） 行谈大师私享会

特邀著名历史学家、文物学家、美术考古专家

文化遗产研究专家——葛承雍教授

线下开讲【丝绸之路：

景教、祆教、摩尼教入华影响及艺术传播】

聚焦丝绸之路上的“三夷教”

摩尼教、胡祆祠、萨保、唐朝墩……

词汇背后

是三种外来信仰与儒释道的对话与竞逐

它们以何种姿态进入中国？

如何应对佛道主流？

中古时期辉煌一时的三教

为何在千年前集体销声匿迹？

不断出土的余留遗物又当如何解读？

9月27日（周六）下午

与知名历史文物学者葛承雍教授一起

深入探讨景教、祆教、摩尼教之奇观

私享会无线上直播！无后期回放！

参加活动请戳👇🏻

中古景教、祆教、摩尼教曾被佛教大德贬低以“三夷教”闻名于世，其对唐代以及后代的中国社会产生过不同程度的影响，尽管它们在中国只是千年前历史上已经消失的宗教，均没有作为成熟的文明流传下来，但是在当时传教者及其信众中扮演了一种特殊的角色，其在中国造成的影响有大小之分、远近之别，可是面对儒佛道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明增添了多元色彩，既吸纳了佛道主流思想和语言，又展开了思想艺术领域的竞争。

近年来考古出土和发现的景教、祆教、摩尼教的文物越来越多，证明从宗教信仰到艺术风格的变迁都是极为丰富的，刺激了中国人思想文化的演进，可以说，无论是“异端化”的摩尼教和“民俗化”的祆教，抑或是“方伎化”的景教，都是思想文化上“多元化”文明的表现，这也是其他时代所没有的宗教史、思想史与艺术史的奇观。

葛承雍，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教授，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副会长，中央美术学院丝路协同创新中心特聘研究员，敦煌研究院丝路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现为陕师大人文高等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特聘教授，西北大学双博士生导师，1993年为政府特殊津贴专家，1998年入选国家级“百千万工程人才”。出版有《大唐之国》《胡汉中国与外来文明》等20种著作，多次获得国家社科学术优秀成果奖。

2025年9月27日（周六）

下午14:00—16:30

北京市朝阳区霄云路霞光里30号院5号楼1层

联系电话：189 1063 8665

298/人（包含茶点）

西域传来的宗教中，祆教、景教、摩尼教号称为“三夷教”。以往对于中古宗教史的研究，以佛教、道教为主要对象，但北朝隋唐之际的中国作为当时世界文化的重要汇聚中心，三夷教便是这种汇聚的产物。

三夷教几乎同时代传入中国，又因三教均来自波斯，唐人不清楚教义区别而将三者统称为“波斯胡教”或“波斯教”，甚至认为它们是源于波斯的佛教宗派。

祆教，源于琐罗亚斯德教（Zoroastrianism），公元前6世纪由波斯人琐罗亚斯德创建。因该教以火光代表至善之神而崇拜火，故有俗称“拜火教”。

祆教经典称《阿维斯陀》（Avesta），主张善恶二元论，认为火、光明创造生命，是善；黑暗、恶浊制造灾祸、死亡，是恶，二者以善恶之源，是宇宙世界两种力量的斗争。人们应该弃恶从善。

祆教的拜火仪式在公元前5世纪时比较简朴，不设立祭坛与神殿。到了帕提亚王朝末，祆教重振，不仅有祭坛和火庙崇拜，而且有僧侣专门看管火坛，保持着圣火永燃不灭，象征着王朝和民族的生命。

祆教拜火坛祭祀/来源：葛承雍《祆教圣火艺术的新发现——隋代安备墓文物初探》

3世纪，波斯萨珊王朝时，祆教发展至鼎盛阶段，被重新定为国教，各地圣火林立，祆教一时盛行于中亚。在中亚地区粟特人的传播之下，祆教扩张成为中亚地区的主流宗教。

南北朝之际中亚商人与移民东来，祆教信徒在中国内陆的聚居区不断扩大，胡人数量增加并逐渐汉化。唐代长安在胡人聚居地有五处“胡祆祠”，会昌五年（845）灭佛时，外来诸教亦受到冲击，管理火祆教徒的萨保府被罢废。

《长安县志》中的胡祆祠

/来源：中华古籍智慧化服务平台

景教起源于今叙利亚，是东方教会的一支，由叙利亚教士君士坦丁堡牧首聂斯脱里于公元428-431创立，在波斯建立教会。景教被视为最早进入中国的基督教派，成为汉学研究的一个活跃领域。

正统基督教派认为圣母玛利亚是神，耶稣在降生时便具有神性。而聂斯脱里认为玛利亚并非圣母，耶稣降生时只是凡夫俗子，死后才升格为神。这一观点遭到正统基督教派的口诛笔伐，于是聂斯脱里被判为异端并被驱逐。

聂斯脱里像/来源：公众号@法渊格物

唐代初期，景教入华。唐贞观九年（635），景教主教阿罗本到达长安并受到唐太宗礼遇，准许其传教并为之建寺。

大秦寺原址/来源：斯飞@莎萝蔓蛇

景教士初入长安之际无政治势力、军事力量支持，无外来移民拥戴，无丝路商队提供经济帮助，更不存在语言交流优势。而当时的长安佛教、道教占据绝对优势，景教传教难度可想而知。

景教传入长安时，就已开始中国本土化，其也作出方方面面的行动：

1、确定景教教名

2、借用佛、道用语

3、与儒家伦理结合

4、推行慈善救济事业

5、译出大量景教经典

唐建中二年，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在长安大秦寺落成。立碑六十余年后，景教同样被武宗灭佛殃及，此碑也被教徒埋于地下，景教从此沉寂。

摩尼教是由波斯人摩尼创立的一种二元宗教。其根本教义和世界观是“二宗三际论”，“二宗”指世界本原为光明与黑暗；“三际”指世界发展的初际、中际、后际三过程，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

公元三世纪后，摩尼教开始在中亚地区陆续传播，萨珊波斯帝国统治者的迫害使摩尼教徒采取行动，深入中亚地区各民族之间。新疆吐鲁番地区曾发现以古突厥文、中古波斯文、帕提亚文、粟特文、吐火罗文等诸多文字写成的摩尼教残经，可见当时摩尼教的活跃传播。

回鹘文《摩尼教寺院文书》/来源：公众号@安提柯学社

武则天时期，摩尼教高级僧侣慕阇乌没斯拂多诞到中国，其教义得到朝廷赞许，但因“群僧妒谮，互相击难”所以没得到允许在内陆传教。25年后，玄宗开元七年（719）吐火罗再次以慕阇精通天文为由，请求唐玄宗垂询摩尼教法才得以在长安设置法堂。开元二十年（732）又被禁止在民间传播，直至安史之乱后，摩尼教借助回纥力量才在长安再度流传。

摩尼教进入中亚地区后，为便于传播借用了大量佛教的形式。因此在摩尼教传播过程中，将摩尼当作弥勒佛，宣扬摩尼与佛教的神划一融合。所以常有人以为摩尼教是佛教的一支宗派，双方互相掺杂，一般的信徒不易分清。

祆教徒死后禁止火化和土葬，因为火是神圣的，而埋葬尸骸会污染土地，所以教徒死后尸体送到山顶上寂静台实行天葬，遗骸被放入纳骨器存放。

祆教纳骨罐

2000年西安北郊考古出土的安伽墓，石门半圆形门额中央即为拜火坛，画面整体祆教色彩浓厚。

祭祀活动以火坛为中心展开，说明墓主安伽作为萨保对拜火仪式极为虔诚，三驼底座的火坛形制在祆教图案中系首次出现，表明工匠创作时遵循了中亚传统。用三峰骆驼托起的圣火坛是最高级别的圣火坛，称为“巴赫拉姆的圣火坛”。

安珈墓门额/来源：尹申平等《西安发现的北周安伽墓》

安伽墓门额线描图

/来源：尹夏清《北朝隋唐石墓门及其相关问题研究》

1999年虞弘墓石椁出土于山西太原晋源区王郭村，是一具汉白玉葬具。

石椁前壁正面有拜火坛浮雕，火坛中燃烧着五道熊熊火焰，两侧则有人首鹰身的穆护手持巴尔松枝站立，符合祆教圣火的祭祀场面。

整个图像中的波斯元素都较多，圣火驱逐邪恶的意义非常明确。

虞弘墓石椁/来源：公众号@山西博物馆

虞弘墓石椁线描图

/来源：张庆捷等《太原隋代虞弘墓清理简报》

虞弘墓石椁图像

/来源：张庆捷等《太原隋代虞弘墓清理简报》

虞弘墓石椁图像

/来源：张庆捷等《太原隋代虞弘墓清理简报》

2003年，北周凉州萨保史君墓石堂出土于西安北郊。

石堂刻有粟特文铭文门楣，外壁有16幅浮雕彩绘图像。火坛为方形三层底座，红色火焰直冲，火坛下置圆盘放有细颈罐和杯子。

史君墓石堂所呈现的祆教圣火坛别具一格，虽不繁复，可是兼容了祆教、佛教、希腊神话诸种文化因素，是粟特人保留了波斯人、汉人等特征的兼容并存的证据。

史君墓石堂线描图

/来源：杨军凯等《西安北周凉州萨保史君墓发掘简报》

史君墓石堂浮雕

/来源：荣新江《北周史君墓石椁所见之粟特商队》

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是世界考古发现史上最负盛名的“四大石碑”之一，现藏于西安碑林博物馆。

其内容大致分为三部分：

1、景教的教义

2、景教传入中国的过程与百年发展

3、歌颂长安地区宗教领导伊斯

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来源：中华古籍智慧化服务平台

大秦景教宣元至本经幢于2006年因盗墓在洛阳出土，残存有景教经文与经幢记以及完整的十字架图像，内容十分丰富。

上部雕刻两组以十字架为中心的四尊“天神”图像，与佛造像中“飞天”极为接近，从中可见当时诸多宗教之间相互吸收、相互融会的现象。

大秦景教宣元至本经幢/来源：美篇@ranka

大秦景教宣元至本经幢/来源：葛承雍《景教遗珍》

大秦景教宣元至本经幢/来源：葛承雍《景教遗珍》

吐鲁番西旁景教寺院遗址出土文物/来源：刘文锁等《2021年新疆吐鲁番西旁景教寺院遗址考古发掘的主要收获与初步认识》

唐朝墩景教寺院遗址/来源：任冠等《2021年新疆奇台唐朝墩景教寺院遗址考古发掘主要收获》

20世纪初，高昌古城外的景教寺院遗址中发现壁画残片，其中相对完整的壁画描绘了当时高昌举行景教“棕榈枝主日”的宗教仪式。其中可以见到中亚自然主义绘画技巧与中原地区写意绘画的融合。

高昌景教寺院遗址壁画/来源：毛思潮《唐代景教绘画的中国化演变》

赤峰发现的回鹘文—叙利亚文十字莲花景教墓砖/来源：牛汝极《新发现的十字莲花景教铜镜图像考》

内蒙古发现的景教相关遗物/来源：牛汝极《新发现的十字莲花景教铜镜图像考》

高昌故城K遗址摩尼教寺院西壁曾发现大型壁画，壁画绘制于8至9世纪。

图像中包括摩尼、教士、供养人像。其中的摩尼被描绘为长须老者，头戴金色高冠，身着交领长袍，头部背后有圆光；其余人物则身着象征圣洁的白袍、白帽。

高昌壁画选民围绕的摩尼/来源：高明君等《丝路宗教艺术的交流融合摩尼教壁画遗存浅析》

庇麻节图细密画/来源：王静《视觉符号的跨文化迁移——丝绸之路高昌摩尼教细密画的本土化路径研究》

柏孜克里克石窟壁画中的三干树，象征着摩尼教教义中光明王国的三个方向，三干树表现为三种生命之树。

柏孜克里克壁画中的三干树

摩尼教经书的图解插页/来源：周菁保《丝绸之路上的摩尼教绘画艺术》

1999年，新疆库车克孜尔石窟谷西区窟群前发掘一件唐代陶制品，新疆博物馆与龟兹石窟研究所断定其年代为唐代早期，定名为“陶祖”。

葛承雍老师将其与摩尼教神学教义相关记载相联系，认为这件陶祖表现对象为摩尼教暗魔（贪魔），表现的是从原教旨摩尼教带来的浓重禁欲巫气，目的便是让教徒听众更容易理解其教义，以画释经，洁身自好。

克孜尔石窟出土陶祖/来源：葛承雍《试论克孜尔石窟出土陶祖为摩尼教艺术品》

景教、祆教、摩尼教曾对中古以至唐宋之后的中国社会产生过不同程度的影响，三夷教在千年前全然消失，无一成熟的文明流传下来。

然而三夷教的“多元化”文明表现，却形成了罕见的宗教史与思想史奇观。

此次大师私享会活动仅限线下，无线上直播、无后期回放。把握机会，扫码报名参加活动，深入了解景教、祆教、摩尼教在华传播与艺术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