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第这个人,在解放军开国将帅里头,资历老得吓人,早年黄埔一期出身,参加过南昌起义,那时候才27岁,就干上了师长,下面陈赓是营长,粟裕还只是个班长,林彪也就是连长级别。要是光看这起点,1955年授衔时,很多人觉得他够得上元帅或者至少大将,可最后只给了上将,这事儿得从头说说,里面有他的个人选择,也有时代大背景的影响,不是简单一句话能概括的。

先说周士第的起步,这家伙1900年出生在海南琼海一个农村家庭,那地方叫乐会县新昌村,家里穷,父母是农民,但他小时候挺聪明,七岁上私塾,后来进小学和琼崖中学念书。1919年五四运动时,他被选为琼崖学生联合会干事,积极参加爱国活动,接触进步思想。毕业后,1920年他回乡当小学老师,教书几年,1923年他去广州,加入中共外围组织“新琼崖评论社”,开始接触革命圈子。1924年5月,他考进黄埔军校第一期第二队,那时候孙中山正办学校对抗军阀,他跟徐向前、陈赓这些后来成大器的同学一起训练,11月毕业,很快就参与组建孙中山的铁甲车队,这队人是中共直接掌握的武装力量。

铁甲车队成立后,周士第从见习官干起,1925年2月升副队长,3月兼飞机掩护队队长,率队参加平定广州商团叛乱和军阀杨希闵、刘震寰的战斗。6月省港大罢工时,他升队长,带队支援工人纠察队,在沙基战斗中负了七处枪伤,但还是坚持下来。那时候他已经1924年12月加入中共,属于早期党员。1925年底,铁甲车队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也就是叶挺独立团,周士第当一营营长。1926年4月升参谋长,5月随部北伐,先遣队打安仁,稳定湘南,然后汀泗桥、贺胜桥、武昌战役,他都参与指挥,独立团打出“铁军”名头。10月他代理团长,年底独立团改成25师73团,他当团长。

1927年4月,部队参加武汉第二期北伐,移师江西九江。8月1日南昌起义爆发,周士第率73团参加,任起义军第11军25师师长,那年他27岁。25师下辖73、74、75团,陈赓在74团一营当营长,粟裕在部队里是个班长,林彪是连长,萧克是连长,许光达是排长,陈毅是73团指导员,朱德当时职务也不如他高。这师在起义中负责占领关键据点,南下广东途中,会昌战斗、三河坝阻击战,他都带队打过,但起义军整体失利,部队溃散。

起义失败后,周士第没跟主力上井冈山,而是去了香港汇报工作,那时候通讯落后,组织联系不上。他染上疟疾,没钱治病,1928年1月去南洋养病,没及时报告组织,导致党内以为他牺牲了。这段他脱党了,实际从1928年到1934年,断了六年联系。这六年不是闲着,他1928年底回国,1929年冬在上海加入邓演达的第三党,也就是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还参加了黄埔革命同学会,反对蒋介石。

27岁当师长,下属陈赓是营长,粟裕是班长,后来为什么仅获上将衔

1930年春,他化名周平,去西安杨虎城部,建立第三党陕西省委,当书记。1931年夏被捕,关南京中央党部拘留所,审讯时没招供,1932年宋庆龄交涉获释。出狱后,他去19路军,1932年一二八事变时,任上海抗日义勇军队长,在闸北作战。1933年福建事变,他到蔡廷锴19路军,任49师参谋处长、团长,守漳州。闽变失败,部队被陈济棠收编,他途中逃脱,1934年2月才进中央苏区瑞金,任红军大学军事教员。

这段脱离,对周士第影响大,本来南昌起义后,如果他跟朱德、陈毅上井冈山,资历会更连贯,红军时期能积累更多功劳。可他错过了井冈山会师、湘赣苏区创建、长征前反围剿这些关键阶段。1934年10月,他参加长征,任军委干部团上干队指挥科科长,1935年7月升队长,翻雪山过草地,到陕北。1935年10月,由罗贵波、董必武介绍重新入党。11月,任红15军团参谋长,参加直罗镇战役和东征战役。1936年1月兼河口渡河司令员,8月到1937年1月任保安红军大学第二科科长,12月任红二方面军参谋长兼红二军团参谋长。

抗日战争开始,红二方面军改八路军120师,周士第任师参谋长,跟贺龙合作,在雁门关开展游击,创建晋西北根据地。1939年2月,他率部进冀中,任冀中区总指挥部参谋长、冀中军政委员会委员,指挥黑马张庄伏击战、齐会战斗、陈庄战斗、黄土岭战斗,击毙日军指挥官阿部规秀。1940年参加百团大战,11月兼晋西北军区参谋长。1941年兼抗大第七分校校长。1942年1月,贺龙、关向应去延安,他主持军区工作,指挥春季反扫荡,田家会战斗获胜。1943年8月,任晋绥军区副司令员,粉碎日军秋季扫荡。1944年6月,他因病回延安休养,错过部分后期抗日战役。

解放战争时期,周士第1945年任晋绥军区司令员,指挥整顿后方。1946年,任晋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指挥晋北战役。1947年,任西北野战军副司令员,参加延安保卫战。1948年,任华北军区第一兵团副司令员兼副政委,协助徐向前指挥晋中战役、太原战役外围作战。1949年,任第18兵团司令员兼政委,指挥扶眉战役、秦岭战役,解放汉中、广元、剑阁、江油、绵阳等40多县城。1950年,任西南军区副司令员,参与剿匪。1952年,任防空军司令员,组建防空部队。

1955年授衔,周士第得上将,这跟他的整体经历有关。首先,那六年脱离党组织,算是个空白期,虽然他没叛变,还在反蒋,但没在红军主力里积累资历,错过很多红军时期的大仗,像井冈山、长征前反围剿,他回归后长征已经中途,红军干部多是连续贡献,这点影响评定。其次,他身体不好,多次生病休养,抗日后期和解放战争部分战役没赶上,缺少显赫军功。再次,他多任副职,像120师参谋长、晋绥副司令、西北野战副司令、华北兵团副司令,这些岗位重要,但不是主帅,授衔时看指挥情况和职位高低。最后,授衔原则是按战功、职务、资历综合,元帅大将多是长期一线统帅,他虽老资格,但中断期和副职多,让他止步上将。有些战友觉得他该更高,但他自己看得开,没怨言,继续干工作。

周士第后来的岗位也稳,任训练总监部副部长兼外军训练部部长,总参谋部顾问,还当过第一至第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第三四届全国政协常委、第一四五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五届人大常委、党的七八届代表、八届中监委委员。1979年6月30日,他在北京病逝,享年79岁。